海郡王没了法子,又不愿屈就那女子,加之女子之父态度也极是强硬,不愿攀附皇室权贵,最后海郡王便借酒浇愁,打算眼瞧着那女子嫁于他人为妇。谁知王爷回京知道此事倒主动过问起来,眼见事无转机,竟就撺掇着海郡王去抢亲,还带着王府侍卫为海郡王保驾护航。
此事闹得满城风雨,恭王爷,那女子的父亲,并其未婚夫家一同闹到皇上面前,最后海郡王是抱得美人归了,可他们王爷却被皇上罚了三十廷杖,可怜他们王爷受着廷杖被打得皮开肉绽,竟还笑的好不自得。伤没好全,便又念着姚姑娘匆匆地往大锦赶,屁股上结的痂只怕这会子还没掉全呢。
王爷这般发疯,皇后娘娘只当王爷是在大锦不如意,又念着和海郡王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这才插手此事,可他这个贴身侍卫却清楚,王爷这分明就是为他自己,是为他对姚姑娘的这份心。
王爷对这姚姑娘都魔怔了,偏姚姑娘根本就没将王爷当回事,每天净就琢磨着怎么避开王爷,怎么令王爷歇了对她的心思,说出的话比刀子还伤人,他这个侍卫听了都替王爷伤心委屈,王爷能忍到这会子才发作已是不容易了。
屋外影七暗自腹诽着,屋中锦瑟却已不再挣扎,一方面是她实在没了气力,另一方面也是被完颜宗泽外泄的情绪给震住了。
她只觉完颜宗泽的吻中带着掠夺,怒意,迫切,渴求,恼恨……带着太多浓烈的情感,恍惚间叫她有些窒息,有些难以承受,也因他固执的吻心中浮起一丝分不清辨不明的情感来,心脏有些失速地跳动。
而她的变化完颜宗泽却似当即就感知了一般,他睁开眼睛盯着锦瑟,寸许之间,两人目光相对,锦瑟双眸氤氲而恍惚,眸光闪动着破碎着,而完颜宗泽的视线却如火焰,专注而热切,霸道而坚定,清明的如星火。
天地间的所有声音似乎都远去了,小小的空间里只余下不容侵占的二人天地,充斥着自完颜宗泽身上散出的男性气息,完颜宗泽浓密的睫毛闪了下,抬手覆上锦瑟的双眼,唇齿间的吻转而绵长温柔起来。
☆、一百一二章【首发文字版vip】
双眸被完颜宗泽一只大手遮住,锦瑟眼前一黑,却觉连脑子也被他的手遮住了一般,竟再不能正常运转,一颗心慌乱着,只能浑浑噩噩地承受着完颜宗泽缠绵的亲吻。
见锦瑟未再挣扎,完颜宗泽心中一阵雀跃,抬起了头来,他的大掌依旧掩盖在锦瑟双眼上,目光却幽深着瞧了锦瑟两眼这才移开手来,见锦瑟睫羽颤动着要睁开眼睛,却低下头来,一面抓了她的手往心窝带,一面在她耳边轻声道:“嘘,别说话,也莫睁开眼睛,就这样,好好地瞧瞧我的心……”
完颜宗泽的声音低沉地近似呢喃,隐约的请求和坚持,却又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蛊惑,锦瑟不知为何竟就被他施了魔法般,果真没再睁开眼睛,只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如雷鼓动的心跳。
她的手颤了下,心也为之一缩,完颜宗泽已托起她尖尖的下巴来,向上抬起,接着再次俯身亲吻上她,细细地描摹着她那两瓣粉嫩的唇。她的唇一如记忆中甜美柔软,不,比之记忆中更加清甜滑腻,更叫他心跳慌乱,叫他难以自制。
那美好的触感,叫他禁不住张嘴含住,轻轻地用舌尖舔舐,小心翼翼地,万分珍爱的,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地疼惜着她,靠近着她。察觉到锦瑟没有反抗,这才轻轻地吸吮了起来,进而探出灵动的舌来欲往里滑,察觉到锦瑟的抵抗便又轻扫着她两排细细整齐的贝齿,无限耐心地等待她为自己开启她的丁香小口,也开启她的心扉。
锦瑟闭着眼睛,眼前仅剩一片黑暗,感官便更清晰了起来,掌心传来完颜宗泽剧烈的心跳,唇齿间满是他的气息,他亲吻时的热气抚在面颊上,那每一下碰触和靠近都似透着柔情蜜意,自然而然的怜惜,虔诚而真挚。
感受着这些,锦瑟想完颜宗泽是真的心悦于她啊,起码此刻他捧上的是一颗金子般毫不参杂的心。
人在黑暗中便会变得脆弱,更容易被攻破心防,也更容易面对自己的心,锦瑟被完颜宗泽不厌其烦地亲吻着,试探着,紧闭的唇齿到底控制不住地松动了下。
几乎立刻,完颜宗泽还在她唇上舔弄的温热就撬开她微分的贝齿探了进去,长驱直入,霎那间,锦瑟再度被完颜宗泽的气息充斥。
两人头一次亲吻本是完颜宗泽偷吻于她,锦瑟迷迷糊糊只记得被完颜宗泽弄晕时那漫天的星辰,而方才她更是因为惊怒,也因完颜宗泽的野蛮和强硬,根本就没能感知到什么。
这次完颜宗泽似在品尝最味美的糕点,慢条细理的,缠绵温柔的细细捕捉着她的小舌,品味着她的滋味,汲取着她的气息,锦瑟却也因此而尝到了完颜宗泽的气味。
他的唇齿间带着一点甘涩,清淡的茶香,全然不同于他的人那般霸道嚣张,更不若他的感情来的那般狂热奔放,那味道清清淡淡却绵远悠长,一点点的渗透进来,固执地占据她的感官,似令她整个人也沾染上了这种气味再也无法洗脱掉一般。
然而这味道却并不叫人讨厌,甚至那甘涩中是有些甘冽的甜美的,锦瑟不觉动了下舌尖,似鼓舞般,她的小动作极快就得到了回应,完颜宗泽瞬间就卷住了锦瑟贪味的小舌头好一番厮缠含弄。
唇齿相依,气息相冲,温柔相抵,这般最直接地品尝彼此的味道,似能直抵人的内心般,却也在瞬间将锦瑟一颗欲远的心拉了回来。
“嗯……”
直至锦瑟喘息不过,完颜宗泽才抬起头来轻轻在她微微发麻的唇瓣上又磨蹭几下,他抬起头来,凝眸去瞧。只见臂弯中锦瑟梨花般恬静的小脸上神情有些呆愣恍惚又有些羞赧。
她半眯着眼睛,长发如瀑飞落,额际和鬓角的长发因出汗和冰帕而濡湿地贴在肌肤上,越发显得发黑肌白,玉肌红唇,氤氲的双眸透着淡淡的无措和茫然,挣扎和动容,两颊宛若彩霞夕阳,酡红如醉。
完颜宗泽凝眸几许,方才轻声而叹,道:“瞧,你不讨厌我的……”
他言罢唇角轻挑,锦瑟抬眸,撞上两泓秋潭般清透的眸子,那蓝色波光微漾碎散着明亮的笑纹,眸底又似有更深的情绪在翻涌,完颜宗泽的眉睫上更是碾转着温柔和喜悦。
锦瑟盯着完颜宗泽,完颜宗泽却也一瞬不瞬地瞧着她,见锦瑟睫毛扑闪着睁开眼睛,只觉她那一双水眸倒影了他的身影,其间有薄薄的水色弥漫着,喜忧难辨,那微微卷曲的睫毛末梢有着上扬的弧度,凝了昏黄的烛光轻轻颤抖着,像是一下下都搔在了他的心口上,抓心抓肺的痒带起一阵忐忑不安来。
见锦瑟张口欲言,完颜宗泽瞳孔一缩压下身子,复有抬起一指来按上锦瑟的红唇,沉声道:“你若还打算说那些伤人的话,我就还亲你。”
说罢拇指在锦瑟唇上轻轻的磨蹭着,锦瑟红艳艳的唇瓣被他抚弄两下,微微张开,犹如沾染了露珠的海棠花瓣,她本便有些头晕眼花,气喘吁吁,如今被堵了话语便索性叹了一声不再说话。
完颜宗泽这才又道:“你说了半响话也该累了,且先听我说说。你方才说我娶了铁骊女子才算对父皇母后尽了孝心,可我若然不喜欢她们,偏又为父皇母后而娶,大婚后勉为其难地一起生活,半点欢乐都没,瞧在母后眼中岂不也难受?这才是不孝,还要平白耽误一个姑娘。你不是我,又怎知我便喜欢那妻妾满堂的生活?我若真要那些,也不会……”
完颜宗泽说着面上一红,顿了下才又道:“说什么铁骊女子才和我有同样的习性,且不说我在大锦生活多年,便是北燕,也已建朝三十余年,我们一直都和汉人杂居,生活习惯早已和汉人无甚区别,我们也学程朱理学,也尊孔孟之道,也尊老爱幼,尊师重道,也住房舍食五谷……”
“还说什么擅嫉,是想吓跑我吗?你便是有那手段也要我于你施展的机会才能,我只求一个心意相通的王妃已是足矣,何曾想过要三妻四妾?!”
锦瑟听到这里才眸光流转着诧地瞧向完颜宗泽,四目相对,完颜宗泽却是一笑,道:“你莫这般瞧我,齐人之福哪里是那般好享的。”
锦瑟闻言见完颜宗泽语气和笑意都有几分自嘲,便想到他会被送来大锦的原因。彼时北燕皇后尚不是完颜宗泽的生母金氏,而是先皇后耶律氏,先皇后无子嗣,想来对当时已育有两子的金后是极忌惮的。当时她年纪小,不大懂事,北燕具体形势她并不清楚,只模糊地记得当时她听闻北燕要送皇子为质时还问过祖父,为何北燕比大锦强盛却还要送皇子为质。
依稀记得祖父曾说完颜宗泽为质乃其母一手促成,和晋时公子重耳离国避难异曲同工,重耳离国皆因其父宠骊姬,杀太子之故,那北燕先皇后便是再厉害,若燕帝有心庇护,完颜宗泽也不至离国避难,听闻完颜宗泽的兄长,北燕太子完颜宗熹的身体也不大好。
想着这些锦瑟登时心中微触,而完颜宗泽见锦瑟眸光有片刻的柔色,唇角便扬了起来,握住她的手,盯紧她,又道:“微微,你小小年纪哪里来的那么些悲凉的念想,什么寻个出身贫寒,人拙笨,钱财少的,老实敦厚依附妻族的,你是傻子吗,男人若当真变了心,这些都没有用的。”
完颜宗泽言罢见锦瑟怔住,神情却突然一凌,沉声道:“你听好,有我在,你姚锦瑟便只能于我为妃,那些有的没的你还是莫再念着,我的六年之约你不应也没关系,反正便是谁要娶你,我也有法子将亲事搅黄了,你若不信大可试试看!”
锦瑟听着完颜宗泽近乎警告的声音,又被他猛然搂紧腰身,她的心缩了下,这才又渐渐纷乱地跳了起来。心知和完颜宗泽已无法再说下去,她闭了闭眼眸,轻声道:“我知道了……你放我躺下,头晕。”
完颜宗泽听锦瑟言语中带着一股似认命一般的无奈,倒是扬了扬眉,他托着锦瑟的小脑袋将她放平在软枕上,又给她压了压被子,锦瑟便侧了下身子滚进了棉被中,半张脸压在床上,只露出如瀑的长发于完颜宗泽。
见她似极累,又闻外头影七再度催行,瞧天色已是东方微白,完颜宗泽抚了抚锦瑟脑后长发,这才道:“我走了,你好生休息。”言罢,他见锦瑟动了下,这才滑下床榻,走下脚踏却又想起一事来,自怀中摸出几张纸来放在了锦瑟床头。
屋中恢复宁静,锦瑟却依旧一动不动地半趴着,过了许久她才翻了个身抓了床头完颜宗泽放着的那几张纸来,入目上头的字却非完颜宗泽的,写着皆是药方,锦瑟翻至最后才瞧见完颜宗泽龙飞凤舞的字。只说这方子是他特意寻来的,皆是治消渴症的奇方。
锦瑟怔了怔,这才想起上次完颜宗泽来时,她的桌上便放着数本医书,彼时她正在寻关于消渴症的资料,因没有看完便困顿的紧了,便未叫白芷收拾桌子,想来完颜宗泽那夜过来瞧见那些散着的书便留了心。
他并不像一个细心的人,可对她的事却从来都是极用心的,锦瑟瞧着那几张纸,不知为何眼眶就有些发热,眨动了几下眼睛这才盯着帐幔发起呆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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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三章【手打文字版vip】
“姑娘?!”
锦正盯着床幔发呆便闻一声惊呼传来,她扭头去瞧正见本躺在美人榻上被完颜宗泽敲晕的白芷不知何时已醒了过来,正面色惨白瞪大了眼睛盯向她,显然白芷被吓得不轻,呼了那一声后便抬手捂住了嘴,只是她那眼睛里已蕴满了泪水。
她睁开眼睛很快就想起来了晕倒前的情景,她明明在给姑娘绞帕子,接着便眼前一黑,如今脖颈处还有些疼痛的感觉,分明是被人自身后打晕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