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许萱点点头,道,“可惜只看见了个背影,说起巧合,今儿个还见到了宠之,他旁边的一位华衣男子,正是那日你我进城时看到的那个人,原来他与宠之相识,应该也是官宦之后。”
郝象贤素来结识许多官宦子弟,况且他又常年在太子身边,正是许多人巴结的对象,行事说话更为嚣张跋扈,怕是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记恨在心,若他一直得势也就罢了,只怕他一朝失势,周身俱是落井下石的小人。
“回头你嘱咐他待人莫要过于苛刻,熬得日后太子登基,他的荣华富贵也是享之不尽的,莫要做傻事。”郝家的人唯有郝象贤给他印象最好,也正是因为他在太子身边做事,郝家才不至于许家如今这般光景。
许萱记在了心里,看着一脸认真的李白打趣道:“李郎何时这般关心他人官位之事了,自己的都未曾上过心。”
李白笑道:“贤弟屡次帮我,况且他又唤你一声阿姐,算不得‘他人’。”
许萱抿嘴道:“今日出门不仅见到这些贵人,还听到一个好典故。”
李白好奇道:“什么好典故?”
许萱斜睨了他一眼,幽幽道:“听说书的讲,长安城最近来了一位谪仙人,被贺公偶遇,一见惊为天人,又闻其诗旷古绝今,解金龟换酒,名动京师。”
李白听闻哈哈大笑起来,竟是笑的都快岔气了,断断续续道:“这......这也着实太过离谱了些,怎的不说我是神仙,文曲星下凡?”
许萱咦了一声,道:“你怎么知道他们说你是文曲星下凡?听闻你字太白,还说你是太白金星下凡来历练呢。”
“哈哈哈......”李白笑了一阵,道:“还真说对了,我这老底都被人揭了去了,也就没什么意思了。”
许萱白了他一眼,嗔道:“不正经,你说这些不会都是贺公让人传出来的罢?”
李白终于不再笑了,嘴角抽搐了几下,道:“不会吧......他老人家应不会这么无聊,应该是那些人闲来无事,饭后闲谈罢了。”
“不管如何,李郎如今名气愈发的大了,圣人应该也早就听说了,李郎可要早些做好准备。”李白进宫是早晚的事,许萱心里七上八下,总是在担心着什么,希望不要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没什么好做的,他要见便见,不见我们过段时间就走,走走停停,轻松自在的很。”
也是,李白何时担心过这些事情了,向来都是随心所欲,不畏惧,不胆怯,有着寻常人拍马莫及的胆量和勇气,许萱知道,那都是源于他的自信!
“能放走如此一个才华横溢之人,这圣人也是‘旷古绝今’了。”许萱打了个哈欠,道,“我打赌他肯定会宣你入宫,李郎可要与我下赌注?”
“赌什么?”李白好笑问道:“好像上次是娘子输了的,只是不知道这次的彩头是什么。”
许萱哼了一声,道“这次你怎么就觉得还是我输呢?只等着瞧好了。”
李白不在意一笑,见她困的眼睛都要睁不开,把被子给她拉好,一手轻轻拍着她,一边在她耳边柔声低喃:“睡吧。”
李白静静看着许萱的睡颜,如何也猜不透,到底你是希望我入朝呢,还是就此分道扬镳,我们去过自己的小日子,偏偏她什么也不说,他也就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翌日,许萱醒来的时候,李白已经不在身旁了,问过朝青暮雪,说是一大早便有人来寻,李郎出去会客了。
许萱便有些担心,莫不是昨日等在门外的那些人?若真是,只怕无论如何今日也躲不过了。
“李郎现在是在前厅,还是出门去了?”许萱边穿衣服边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