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李白说的这样简单,杜甫反而不知道再问什么了,颇为遗憾道,“不知我日后有没有这个荣幸。”
李白没有回答他,这种事情都是上天安排的,岂是人为?况且元丹丘的行踪向来缥缈,遇到他皆看缘分了。
“先生从长安来,听说圣人的妹妹玉真公主也入了道教,可和她有切磋?”
李白与许萱对视一眼,知他对玉真的印象不好,便替他答道:“也是见过几次,公主性子洒脱,为人豪放,又喜欢道家,我还去过一次她的道观,亦是另一番震撼,杜郎日后有机会,或可去瞧瞧。”
杜甫偶尔听过一些玉真公主的传闻,问起她也是好奇使然,听见许萱最后一局,不大感兴趣道:“还是罢了吧,我怕是没有个荣幸。”
走了一下午的路倒是有些脚疼,见前方有处亭子,便准备去歇歇脚,不料刚进去,便下起了雨来。
“真是天公不作美啊!”杜甫叹了口气,“倒是连累先生和夫人了。”
许萱笑道:“不妨,这雨景也别有一番姿色。”
李白见两人越聊越投机,冷不丁的往两人中间一站,朝墨青道:“带伞了吗?”
朝青却道:“婢子带了,原是准备给娘子遮太阳的,没料到会下雨,只带了一把......”
许萱便道:“那就等等吧,反正也没什么事,杜郎可急着回家?”
杜甫忙道:“不不不,我也是个闲人,并无事情可做,不过写写诗,偶尔喝喝酒,与友人相聚一番罢了。”
“倒是和李郎很像。”
李白昨夜已经对杜甫改了观,但这不代表他不介意自己的娘子在自己面前夸别的男子,说一个男人和他很像,岂不是比赞美还要严重了?
“哪里像了?我觉得一点也不像。”
许萱知道李白的小性子,只是抿着嘴笑了笑,杜甫却茫然道:“杜某不才,自然不能与先生相提并论的。”
李白微微皱了眉:“我不是这个意思。”他并没有贬低杜甫的意思,奈何却教杜甫误会了,“我现在很少喝酒了。”
这个理由似乎有点牵强,李白也不知道怎么安慰杜甫,怕自己打压了他的信心,又道:“你很有才华,我昨日看你写的那些诗,既有才又有情,节奏把握恰当,乃是上上作。”
杜甫张大了嘴巴看着李白,似乎不敢相信方才的话出自李白之口,怔了一会儿,终于反应过来,激动道:“先生......方才可是夸我的诗是上上佳?”
李白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我昨天也说过了啊,你并不比我差,如何这般没有自信?”
杜甫喜笑开颜:“昨儿个喝多了,后面都没有听清先生说的什么,也不是没有自信,只是这几年都在看先生的诗,对先生很是崇拜,现在见到真人总觉得不大真实,先生又丝毫没有那‘谪仙人’的架子,让我总觉得惶惶然。”
李白好笑的看着他,忽而觉得他与自己年轻时还是不同的,自己经历过一些曲折的黑暗,在他人眼中还堕落过一段时间,而这些都是杜甫没有经历过的,亦或是有着其它的经历,但现在的他看似十分开朗,比自己当年的阴郁,好了太多。
“你比我强,希望我走过的路,你不要再走一遍。”李白如是道。
杜甫似乎对李白的话有些不解,又似乎觉得他对自己抱了某种期许的,怔然了片刻,忽然听许萱惊喜道:“雨停了!”
李白似乎已经从刚才的情绪走出,见杜甫低头思考也没有打扰他,便道:“回去吧,天色也不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