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了鲜花饼递给陆夷光,陆见深再次向萧琢点头示意,这才出发。
……
太子妃自焚,不只是昭仁公主的婚期被耽搁了,还包括宁王和福慧郡主的婚期,甚至影响更大,宁王府连喜堂都布置好了,可也无法。
莫说经查实太子妃对杀婴求子案的确一无所知,便她真是幕后真凶。她终究是太子正妃,是皇子公主的长嫂,该服丧还是得服丧,所以两场婚礼硬生生被延后。
领完婚礼因故取消后,还传出了宁王与福慧郡主八字不合的诛心流言。
查清绿衣血口喷人污蔑太子妃之后,太子病上加病,病情严重的温御医都觉得棘手起来,这身体上的病他还能想想办法,可这心病超过他能力范围了。
素来刚强的方皇后在太子病榻前落下泪来,哀哀哭求,“母后知道你心里难受,可姚氏已经走了,你与其在这里折磨自己,何不想想如何替她报仇,若非绿衣那丫鬟背主,若非有人在背后兴风作浪,以舌杀人,姚氏岂会被逼上绝路。”
形容枯槁的太子直勾勾地盯着床顶祥云,逼死秀儿的人是他,是他!倘若他信她,她不会如此。她心地纯良,连犯错的宫女都不舍得重罚,怎么可能害人,怎么可能。可笑他竟然信了,还对她说了那么伤人的话,是他杀了她,杀了他们的孩子。
望着毫无反应的太子,方皇后恨其不争,堂堂七尺男儿竟然为了一个女人要死要活,让陛下让文武百官如何想他。
“姚氏死的冤枉,难道你就不想为她报仇,你就不想查清是谁收买了绿衣诬陷姚氏!”方皇后厉声质问。
太子依旧不言不发,宛如一截木头。
方皇后咬牙怒声道,“杀妻杀子,如此血海深仇,你都报不了,简直枉为人夫人父。”语毕,甩袖离开。
病榻上的太子依旧毫无反应,片刻后,睫毛轻轻眨了眨。
缠绵病榻月余的太子渐渐好转,有人欢喜有人忧。
燕王气得咬紧后槽牙,满以为他熬不过这个年,不想居然活过来了,他不是情深意重么,怎么不追随太子妃去了。
夏兰彤抖如糠筛,觉得脖间勒着的那条无形的白绫越来越紧。
太子不死,死的那个就是她了。
怎么办?
夏兰彤仓皇红了眼眶,到底是大姐戏耍了她,还是老天爷戏耍了她?
她知晓未来,取得先机,怎么还会落到这般境地。
燕王阴沉沉地盯着冷汗淋漓的夏兰彤,目光阴鸷宛如毒蛇。
夏兰彤脸色煞白。
“王爷。”门外传来燕王心腹的声音。
燕王收回目光,走了出去。
夏兰彤身子一晃,跌坐在地,冷冰冰的地面让她重重打了一个哆嗦,怎么办?她该怎么办?
“王爷,东宫送来的帖子。”心腹递上帖子。
燕王打开,说的是感谢他在病中探望,眼下恢复了,便设素宴感谢他们。
燕王冷笑,“兄友弟恭,演给父皇看,你回复下,本王陪他演就是。”
心腹应诺,下去回帖。
当天,燕王在园子里遇见了同样应邀而来的宁王,东宫带丧,二人皆是素净打扮。
“本该喝七弟喜酒的,哪想,” 燕王摇了摇头,“造化弄人。”
宁王笑笑,“意外谁也不想,正好让福慧郡主多陪陪祖母。”
燕王:“七弟想得开便好,外面的那些闲言碎语切勿吃心。”
宁王:“四哥放心。”
兄弟二人笑了笑,一派和谐。
“可算是来了。”太子面带微笑地出迎几步。
燕王宁王齐齐行礼,问候太子。
太子笑着道,“孤好的差不多了,劳你们挂念,这一阵让你们担心了。”
二人自然说都是应该的。
“孤还在孝中,委屈两位弟弟了。”太子看着一桌素菜,执起酒壶亲自斟酒。
燕王宁王连忙站起来道不敢当,最后酒壶转到了年纪最小的宁王手上,由他倒了酒。
“细想想,我们兄弟多久没这么坐在一块饮酒了,”太子端起素酒,笑容发苦,“孤这一病想明白了好多事情。”
燕王宁王两眼望着太子,就听他感慨说道,“我们年幼时也曾亲密无间兄友弟恭,怎么长大后就变了呢。”
不防他有此一言,燕王宁王微微变色。
太子一笑,“孤反省多日,终于想明白了,是孤这个做太子做兄长的没有做好本分,都是孤的错。”
“太子言重了。”燕王忙道。
宁王看一眼太子,“太子此言,岂不是折煞臣弟。”
太子摇摇头,“人非完人,孤的确有做的不好的地方。”
燕王宁王还能怎么办,自请他们也有不对之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