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花呈浅玫瑰红色,增之一分则太妖,减之一分则太稚;著粉则太白,施朱则太赤,花型呈浅碗状,花瓣层层叠叠,多达五六十瓣!内有碎瓣婆娑飞舞,似秋水汩汩流动!
“噢,怪不得名唤‘晚水’!”吉雅点头道。
“嗯。”扩廓将军点了点头。塔娜也已会意,但笑而不语。
“什么叫怪不得……”王爷很懊恼,显然没搞明白。
没人给他解释,那俩知道的不屑于解释,塔娜虽知道却揣着明白装糊涂。
王爷见没人理他,也觉无趣,便摇着扇子,嗍着嘴巴,像个吃不到糖果儿的三岁小童。
“只是……这花瓣开的不甚周正,边缘常有凹陷,虽似瑶池仙女下凡,然深怀蹩脚之恨!”吉雅不无遗憾地说。
扩廓将军微微点了点头,面现一丝笑意。
“‘蹩脚’?‘别角’?难道这就是“别角”奇名的由来?”吉雅顿悟!
“噢——原来如此!小王观此梅树该是这园子里最为糟糕的一株!看看这花瓣都是碎的!怎么能堪称“华夏第一梅”(扩廓在王爷府告诉他的)?这起名字的人也是个大大的‘蹩脚’!唉!”王爷晃着扇子,摇摇头,不以为然。
吉雅厌恶地斜睨他一眼,冷冷地问道:“王爷可还要赋诗?”
“罢了罢了,本王还道是什么绝色奇花,谁知竟这般残缺不全,还有何诗意灵感?不吟也罢!”王爷失望地说。
“也好,小女也觉天色不早了,不如今日就赏到这儿吧。侍王爷有空,再来舍下续观如何?”吉雅略显羞涩地瞄了扩廓一眼,笑道。
“如此也罢,小王便不去与相爷辞行了,还请吉雅妹妹代为转告一声,就此别过。”小王爷摇扇笑道。
“王爷请慢走。”吉雅笑回道。
“小王还会再来府上刀扰的。”王爷色迷迷地盯着吉雅又道。
吉雅微笑着施了一礼。一行人转身离去。
望着扩廓将军孤寂的背影,心说:他是一个有故事的人。我要慢慢了解......
一时竟至呆呆静默,出了神……
“郡主?郡主?”塔娜唤道。
“额?”
“天色已晚,起风了,回倚翠园歇息吧。”塔娜建议道。
“哦,好吧。可额祈葛,额赫那边还没道别。”吉雅道。
“奴婢差秋玉去了。”塔娜回道。
“袄,那且回吧。”吉雅也觉身上酸酸的,的确是有些累了。
……
“哎呀,今日陪那个草包王爷游园子,差点把我累昏啊!”吉雅揉着雪白的玉颈报怨道。
“呵呵,奴婢来给郡主捏捏吧。”塔娜笑着凑了过来,给吉雅按摩。
“嗯,挺舒服的,这里这里,哎——哦——好舒服,挺专业的嘛。”吉雅一边闭着眼睛享受一边笑道。
“呵呵,那奴婢就给郡主好好捏捏,给您解解乏。”塔娜笑道。
“今天你的诗词作的都挺不错的。”吉雅闭着眼睛赞道。
“嘿嘿,奴婢那点墨水儿还不是托了您的福?”塔娜笑道。
“哦?”吉雅有点奇怪。
“奴婢没上过学堂,都是郡主学了再教给奴才,奴才才得以识得几个字。”塔娜笑道。
“哦,这样啊,不过我看你的水平可不止是识得几个字那么简单哦。”吉雅笑道。
“嘿嘿,郡主可别取笑奴婢了!”塔娜有些害羞地说。
“我是实话实说哦。”吉雅微微一笑道。“对了,明日咱们出去逛逛吧。”吉雅突然睁开眼睛来了精神,看着塔娜提议道。
“郡主,难道您忘了您就是因为到外面骑马,才摔下来受伤的吗?您怎么还敢出去呢?相爷、夫人也都不允许您随便外出啊。”塔娜忧虑地说。
“那我整日介就呆在这府里,有什么趣儿呢?你怕我受伤,那就不怕我憋坏身子,憋出病来?”吉雅故作撒娇状。
“可相爷、夫人不让您随便外出啊,要是出去再出了什么事,奴婢有两个脑袋也不够砍啊!”塔娜还是不同意。
“那我就呆在府里,憋死掉算了!”吉雅一副破罐子破摔的模样儿,嗍着小嘴巴,怏怏地说。
“唉,嗯……”塔娜支支吾吾地,好像开始动摇了。
吉雅一见有戏,就赶紧进一步怂恿道:“咱们也不必跟额祈葛、额赫请示,只换上家常小斯的衣裳,扮作男儿身,偷偷溜出去,玩个半天就回来,不会有人发现的。”
“这个么…….”塔娜显然已经被说动了,但还是有些迟疑,担忧,咬着嘴唇没有答应下来。
“好吗,好吗——”此时吉雅像个小孩子一样扯着塔娜的衣襟儿摇晃着,撒起娇来。
“哎呀,哎呀,好啦好啦,奴婢真是拗不过您!”塔娜妥协了,无可奈何的笑道。
“好耶好耶,唔啊——”吉雅乐地开了花,捧起塔娜的脸蛋儿就狠狠亲了一下。
“哎呀——郡主!”塔娜来不及躲闪,让吉雅亲了个正招,说不出的慌乱还是害怕,或许还有点儿受宠若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