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与余金金的“开始”很随便,但在感情上却都不是随便的人,彼此都是用了心的在交往。他能给这个女人的,已经都给了,在乎与珍惜,还有她最需要的--忠诚。
忠诚二字之于一段感情究竟有多重要,后来的薛辰比余金金更在乎。那么爱,才会在看见那些照片后失去理智,才会有那种心如刀割的痛苦,才会觉得无法忍受自己再在这场爱情的角逐中委屈自己。
薛辰愿意相信她,可是她的谎言和那些真实的照片还有主动上门来找到他的陈南浔,最终击败他的信任。
薛辰一直都在避免和陈南浔碰面,就是怕有这么一天,他也会变成因嫉妒仇恨而用暴力作为语言的人。他没想到陈南浔挨了他几下竟然不还手,一副可惜的姿态。
“金金在你身边这么久,难为你替我管教这个不听话的小辣椒。”
薛辰磨牙,陈南浔擦了擦嘴角被他打出的血渍。“可能你不信,但这就是我和她之间的相处模式,这女人从小到大都是我看着的,不管她是爱我还是恨我,我们这辈子都注定要牵扯不清。之前那些年我还没玩够,现在玩够了,对谁都没兴趣了,就想让她回到我身边。”
陈南浔挑衅的看着他,眼底满是自得。“看来这次是放开她太久了,才给了你趁虚而入的机会,这女人现在有点舍不得你。”他两手一摊,状似无辜。“我只好出此下策,卑鄙是卑鄙了点,但好在效果不错,不是么?”
薛辰冷冷扯动唇线。“真是不明白,金金当初怎么会爱上你这种人、渣?”
陈南浔似乎一点都不在乎被人这样称呼。“一物降一物吧,情情爱爱的事情谁说的准?在她长大之前我就是这个样子了,她不还是爱我爱得要死?只是辛苦你了。”
薛辰不说话,陈南浔歪歪头。“还想怎么样?这女人让你睡了这么久,现在你也跟我动过手了,明知道她把持不住自己背着你又和我上床,她的真面目你已经看得这么清楚,难道还不想放手?”他呵呵笑了。“这不像你这种男人会做的事,还是你认为她已经彻底爱上你了?”
陈南浔的话就像给了薛辰一巴掌,然而这还不够,他又从怀里掏出一叠照片丢给他,无一例外都是两人在马尔代夫的一幕幕,还有更多不堪入目的床照,连他进入她时样子都清晰可见……
“那个协议确实不具备什么法律效力,是我们俩写着玩的,但里面的内容是真的,她陪我玩几天,我可以帮她解决不少麻烦。”陈南浔顿了顿,不怕死的上前来和他近距离的对峙。
“薛辰,你跟我不一样,我能忍的了她跟你同居,你能忍的了她偶尔回来跟我睡一次?”
那双眼凌厉逼人,也饱含嘲讽,薛辰按捺下杀人的冲动,扬手一甩把那叠照片砸到他身上。“你说的对,我和你的确不一样,这女人我放手了,想要她的话,你请随意。”
薛辰转身离开,就当没看见陈南浔脖子上带着的那条项链,还有那个和余金金脖子上一模一样的金哨子。
……
薛辰那时选择放手并不是放弃了爱她,只是想让余金金能够最终在心里做出一个选择。有些事该断则断,那些不该断的,都要一并斩断,只因爱情之中,容不下第三个人的存在。
可是等余金金失踪后,他终于开始后悔了。也许,不能算后悔,应该称之为妥协。如果给他选择的机会,他会用尽毕生精力去呵护她一颗爱他的心,谁没有一段过去?有了又怎样?
她愿意留在他身边,用一辈子去证明哪个才是值得的。
薛辰在数月之后再度见到余金金,总觉得自己一生之中能够用来等待的时间都已经耗尽了,一滴不剩。
这女人,他当初怎么就舍得放手了呢?
……
第七四章。
余金金是辞职,不知去向,而陈南浔也是一样不见人影数月之久。本来已经退休养老的陈父只好又回来接管公司,陈南承不想让陈父太过担心,只好编瞎话安慰他。
“公司又不是没了他就会散,再说他又不是小孩,一向任意妄为肆意惯了,说不定现在在什么地方求金金的原谅,悔过自新重新做人当二十四孝男友呢,您就别担心了。”
“我担心他?笑话!我担心的是金金那丫头。”陈父冷笑。“真不知道这个混蛋还要祸害金金到什么时候,你们兄弟俩没有一个让我省心!”
他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做了多少坏事,才生出这么两个祸害人间的儿子,尤其小儿子,就是有一天陈南浔身首异处他都不会觉得惊讶,做坏人总要得到报应,只可惜了余金金那个孩子,别出什么事才好。
*
在没有余金金的日子,薛辰的每一天都前所未有的难熬。
在那个人不在身边的时候才知道对她的感情已经那
么深,纵使以前曾认为没有谁是离不开谁的,可是真的到了这个时候,偏又怎么都放不下。
既然已经让一个人走进自己心里,又怎么能做到把她剔除的一干二净?
薛辰做不到,也没想过要让他们彻底消失在彼此的生活里,只是有些恨自己不是她的唯一。人若爱了,就会不自觉的变得自私,即便是他薛辰也不能免俗。
思念太磨人,薛辰意志消沉的那段日子总是心不在焉,何况在知道余金金不知所踪后,整个人都处于崩溃边缘。原来总是神采飞扬的男人竟也会被爱情折磨至此,连眼神都黯淡。
他跳伞意外受伤的时日,叶锡尚一直都派了人在他身边照应着。后来薛辰出院在家休养,没几天就把人赶了回来。叶锡尚怕他出事,亲自上门找他。
薛辰一瘸一拐的来给他开门,叶锡尚差点不认识他。薛辰一直是个活的很精致的男人,除训练外,什么时候让自己这般落魄邋遢过?一屋子的凌乱,活像台风过境,吃过的外卖盒子堆在厨房,冰箱只有几瓶矿泉水和几片烂叶子。
叶锡尚环视一周。“你怎么活下来的?我再不过来你打算用这种方式自杀?”幸亏他来的时候顺道打包了食物。
薛辰懒洋洋的仰在沙发上,漫不经心的回他:“活人还能自己饿死?”
叶锡尚碰了碰他那条打着石膏的腿。“你伤到的是腿还是脑子?”
“是这儿。”薛辰故作痛苦,捂着胸口。叶锡尚轻笑一声,把饭盒打开往他面前一推。“还打算让我喂你是怎么的?”
薛辰也笑,却带着些微苦涩。他一口一口安静的吃着饭,食不知味。消瘦的下颌冒出青青的胡茬,眉目低垂,才比平时吃不到一半就放下碗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