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以素可以不介意外面的流言蜚语,但是她现在带着孩子,认真对待每一段可能开始的感情,不仅是对自己负责,更是对唐枣负责。
如果两个人是真心互相喜欢的,身份差距确实算不得什么,但是,陆洲是真心喜欢她这个人的吗?
想到这,唐以素不自觉地道:“陆洲,上次和你和我说,想和我结婚,是真的吗?”
陆洲闻言,几乎有些惊喜地看着唐以素,认真道:“是真的。”
唐以素道:“我们见面的次数很少,你对我的了解非常片面,你说,你对我一见钟情,可是我始终无法理解,你到底喜欢我什么。”
“在我的理解里,所谓的一见钟情,就是在不了解对方的情况下,喜欢上对方的容貌和皮囊罢了,陆洲,你是因为我的长相,我的身体,才喜欢我,想和我结婚的吗?”
陆洲看着唐以素认真的模样,眉毛不自觉皱起来,他几次想开口,都欲言又止,最终道:“最开始,我是因为这个原因,被你吸引的,但是后来……”
唐以素盯着陆洲,等待他的回答。
然而陆洲却怎么也说不出答案了。
唐以素看着陆洲,忍不住又问了一遍:“我承认,我对你有些心动,我也喜欢你,但我想要知道,你喜欢的,真的是我这个人吗?
“陆洲,除了我的身体之外,你还喜欢我什么?”
陆洲看着唐以素,当唐以素承认喜欢他时,陆洲的双眼几乎瞬间就明亮了起来,但当听到唐以素的疑问,陆洲又一次陷入了纠结之中。
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复杂,平日在商场上清晰的思维,到了这一瞬间似乎全都不管用了。
陆洲终究没有给唐以素答案。
唐以素眼里的光慢慢熄灭,只觉得自己的心在一点点往下沉,刚才扣扣子时的悸动,就像是一个笑话一样。
原来除了身体之外,她确实没什么值得陆洲喜欢的吗。
她忍不住笑了笑,用笑容掩饰自己内心的失落:“其实那天晚上,你在我房门外敲门,我听到了。”
陆洲有些惊讶地看着唐以素。
“我以为你手里拿的是避孕套,所以没有给你开门。”唐以素道。
陆洲好不容易降温的脸,一下子又红了:“我没有买那个东西……”
明明是大集团的掌权人,平日里运筹帷幄,看起来甚至有些不近人情,但是一说到感情的事情,就极容易脸红。
这种反差让唐以素觉得很可爱,却又有几分不真实。
唐以素轻轻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拿的是给我买的胃药,我没看仔细,就这么误解你了,对不起啊。”
“从第一次见面起,你就一直在帮我,每次都给了我很大的帮助和启发,我除了演戏之外,别的什么也不会,现在除了感谢,实在不知道还能再做什么。
“只能说,陆总将来如果有需要我的地方,只要不是违法犯罪,伤害别人的行为,我一定随叫随到,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唐以素说着,她虽然是在笑,但是却格外的礼貌和生疏,与之前给自己扣扣子时的模样截然不同。
陆洲看着这样的唐以素,只觉得像是什么堵在心间。
他几次想要说些什么,却都无法表达。
就像唐以素没有恋爱过一样,陆洲同样没有任何经验,而且因为身份的缘故,从小到大接触的异性向来不多,根本不懂得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如何处理二人的关系。
看着唐以素拒人于千里之外的笑容,陆洲犹如一头困兽一般,内心苦苦煎熬却找不到出路。
该谈的事情已经说得差不多了,唐以素没再逗留,很快起身告辞。
陆洲跟着唐以素离开,一直把唐以素送到她的房间门口,才止住脚步。
眼看唐以素进房准备关上门,陆洲忍不住道:“以素。”
唐以素抬起头看他。
“我从来没喜欢过人,也不知道我为什么喜欢你,但我是真的……想天天看到你。”陆洲低声道。
唐以素笑了笑,却没有多言,慢慢将门关上。
当天晚上,连唐枣都看出了唐以素的情绪不好,不过很快被唐以素用工作为借口,搪塞过去了。
第二天,宁唯将他和陈长安连夜赶的稿子,交到了唐以素的手中。
程瑜的台词少,大部分台词压力都在唐以素的身上,不过唐以素背台词是出了名的快,本来以为这些内容,今天就能拍摄大半,结果谁也没想到,刚开始拍摄没多久,天空忽然下起了瓢泼大雨。
楠木村这种破败的小乡村,排水系统很一般,这大雨连续下了三天,别说拍摄了,村子都差点被淹了。
万事俱备,奈何天公不作美,拍摄进程被耽搁,整个剧组的主创团队都很头痛,几乎所有人的心情都不太好,其中陆洲和唐以素,更是状态差到了极点。
唐以素在第一天淋雨后,就有点感冒了,她本来长得就白白瘦瘦的,这一生病,脸色苍白,看起来格外的虚弱,为了不让唐枣发现自己的异常,每晚唐以素都是化着妆和唐枣视频,故意等到视频完才敢卸妆。
陆洲看在眼里,几次想要帮忙,由他出面让剧组延期,免得唐以素这么辛苦拍摄,却都被唐以素拒绝。
无形之中,陆洲的情绪也受到了影响。
他虽然身居高位,但向来没什么架子,大家即便知道他是意成总裁,但相处久了,也不是那么害怕他。
然而这两天,之前敢在陆洲面前嘻嘻哈哈的人,终于彻底见识到了这个总裁的真面目。
其实剧组的项目内容,陆洲从来都不干涉,旁人和他汇报进程,他也如往日一般应答,但是莫名其妙的,面无表情的陆总,就是让人莫名害怕发寒,那没什么情绪的双眼望过来,几乎令人产生一种食物链似的恐惧。
毕竟是陆家继承权争夺战最后的胜利者,天威难测啊。
渐渐的,之前那些还喜欢陆总的工作人员们,慢慢地歇了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