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灵子默了默:“也妥了。”
一枯道君松了口气:“下面选三个小辈出来,集中教导一番。”
规元道君将昏迷的楚封尘丢去一边。
然后来向禅灵子请安:“晚辈见过佛尊。”
禅灵子从未见过规元,却是知道他的,不仅仅因为他破了天意盟定山阵:“你就是御天娇的师父。”
简小楼眉毛一抖,原来令规元道君死遁的徒弟竟是御天娇。
她竖起耳朵继续听。
讨厌的一枯道君一挥手设下隔音结界,又把简小楼给隔外面了。
她撇撇嘴,走去楚封尘身边坐下。
“那可不是么,除了有教无类的规元道君,谁能教出如御天娇这般优秀的徒弟。”一枯道君左右甩着浮尘,赶蚊子一样,当年他们斩草除根,偏偏被规元救走一个,此事儿在他心里一直是个疙瘩。
“是,我教出个御天娇。”小手拢进袖筒里,规元道君笑道,“前辈不也教出一个秦明莎么?”
一枯道君的脸立马乌黑:“贫道那徒弟可比不上你徒弟。”
“总之都一样坑师父就是了。”规元道君叹气。
“女弟子不容易教啊。”一枯道君眨眼像是找到了知音人,“永远也无法从她们脸上猜出她们心里在想些什么。一旦教导不好,害人害己。”
“哎。”规元道君又叹气。
一老一少对视一眼,同病相怜惺惺相惜。
“呵呵。”禅灵子听着觉得有些意思,轻轻笑了一声。
“尊者笑什么?”一枯道君看向他,“你也有个女徒弟。”
规元道君补充:“而且您那女徒弟绝不是个省油的灯。”
禅灵子云淡风轻:“男女无非色相,无甚不同。”
一枯道君和规元道君谁也不和他辨,一副咱们走着瞧的脸,尔后又相视苦笑一声,这可真是经历过才会懂的痛啊……
“师父!”
楚封尘从地上猛然坐起,瞧见简小楼他眨了眨眼睛,“小楼,我似乎看到我师父的鬼魂了?!”
“什么鬼魂,你师父好端端活着呢。”简小楼指给楚封尘看,“他之前只是诈死,为了躲避疯魔岛你那位大师姐。”
瞳孔剧烈收缩,楚封尘祭出无我剑,死死攥住剑柄:“诈死?”
简小楼拍了拍他的肩膀,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怎样,是不是很惊喜?”
作者有话要说:
……
☆、太息神鹰
规元道君正和一枯道君说着话, 背后一阵发凉。
“师父, 您竟然没死!”剑影闪过,楚封尘已经飞身而起,持剑向他们三人砍去。禅灵子和一枯道君丝毫不做抵抗。一枯道君还很好心的解开结界。
规元道君拔腿就跑:“听为师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 师父不是常说男子汉大丈夫俯仰无愧天地,当一言九鼎!当言而有信!明明都已经死了岂能不死?您自己说!是您自裁, 还是由我来砍死您!”
“为师是有苦衷的!”
规元道君两条短腿在海滩上跑的飞快, 楚封尘毫无技巧只是举着剑追:“您说我是您的大弟子, 疯魔岛那个疯女人又是怎么回事?您居然背着我在外面养了这么大一个徒弟,可曾想过我的感受!好啊,还为了她诈死, 完全不顾我会不会伤心,可见在您心里,她比我重要的多,我就是个后娘养的是不是!”
简小楼在一旁嘴角直抽抽,这都什么和什么?
“怎么可能!”规元道君连忙澄清, “在为师心里, 最爱的就是你!”
“骗子!”
楚封尘突就停了下来,收剑归鞘。
原本因为泡太久魔水而发白的脸色, 如今乌黑发沉。
在楚封尘的世界里,师父是犹如神祗一样的存在。他对于师父的话从未有过半点怀疑, 岂料他师父以实际行动给了他一耳光。
令他不由想起御天娇的话。
或许,他真的从未了解过自己的师父。
师父没死,他很开心。
开心过后却是被欺骗的愤怒、信念动摇的恐惧。
楚封尘冷冷道:“连生死都能拿来欺骗, 我真不知,您究竟还有多少事情是骗我的。从今往后,我又该相信些什么。”
言罢纵身一跃,掠空而去。
规元道君在原地动了动唇,开不了口。他没办法告诉楚封尘,他的本体已经兵解。而他原本确实存了死遁的心,也早做好了被揭穿的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