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小楼一怔:“难道不是提防应之真?”
“应之真就是个被宠坏了的公子哥儿,何需提防?”大葫对此人不屑一顾,随后正色道,“商陆不同,我感觉他有些心术不正,很有可能会抢夺小葫占为己有。”
“你怎知他心术不正,你在他手中时,意识不是被压制的么?”
“我都说了是‘感觉’,并无真凭实据,否则就让规元告诉一枯了。”
简小楼看向规元道君。
规元道君一摊手:“画人画皮难画心,我以昊天眼瞧不出什么问题,不过大葫既然有此一说,你提防一些就是了。”
她默默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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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简小楼离开迦叶寺,整整四天四夜,楚封尘一直以一个固定的姿态站在院子里。
百里溪眼中似乎没有这个人,夜晚安稳睡觉,白天半躺在窗边,偶尔当成景物看他一眼,除此之外再无其他。
第五天楚封尘像是破壳的鸡崽子一样,突然活了过来,快步走去窗外。
他一言不发的看看她的肚子,又看看她,再看看她的肚子,俊挺的五官纠结成一团。
百里溪心里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她其实摸不准楚封尘的思想会拐去哪里,因此这些天一直都在暗自揣测,做好最坏的打算,且已想好了应对之策。总之稳住他,不让他入魔就是了。
冷不丁,楚封尘伸手将窗子阖上。
百里溪蹙了蹙眉。
一眨眼楚封尘已经推门进屋,抱着剑坐在椅子上。
百里溪以为他要说什么,可他就只是干干坐着,一动也不动。
百里溪也不去理会他,再次推开窗子。岂料楚封尘手掌一阖,窗子自动阖上。
她推不动:“你做什么?”
楚封尘冷着一张脸道:“风这么大,开什么窗!”
明明艳阳高照,哪里来的风?
是在闹脾气?
一百岁的人了,堂堂金丹修士,竟还如此幼稚,百里溪眉心涌起一阵厌烦。在她心里实在非常唾弃楚封尘,秉着责任心,又无法放着他不管。总之就是当年太草率,一失足成千古恨。
相顾无言坐到入夜,一股倦意袭来,百里溪准备休息:“你还不走?”
楚封尘捻指熄灭烛火:“你睡吧。”
“你坐在这里我怎么睡?”
“怎么不能睡?”
“你我男女有别。”
“你当初睡我的时候怎么不说男女有别?”
果然是在闹脾气。
黑暗中,百里溪静了片刻,再没有半句废话。徐徐的,她开始一件件脱衣服,衣料摩擦的声音在寂静之中尤其刺耳。
当她开始脱肚兜时,听见房门“咯吱”被打开,又重重被阖上的声响。
“百里溪,你他妈活脱脱就是一个女流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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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小楼回去时天已大亮,风和日丽,海滩上又多出两个人。
其中一人黑袍遮脸,同她师父、一枯道君站在同一个禁制内。她不认识,但他身后那人简小楼再熟悉不过,湿漉漉的大眼睛不由一亮:“大长腿!”
“你去哪里了?”
战天翔欣喜上前,被他祖父带来这里之后,就一直在人群中寻觅。
“规元道君找我有些事。”简小楼传音给他,“你寻到厉剑昭没?”
“一早寻到了。”战天翔想起厉剑昭如今的惨样都有些发怵,“他如今正在东海一个岛上修炼,我们一直都在那里,我祖父稍后要入七星逆轮阵,特意带我前来开开眼界。”
五位化神修士凑在一起布阵,可不是随随便便能够见着的。
简小楼望向那名黑袍修士,讶异道:“原来剩下两名化神修士中,有一个是你祖父。”
战天翔做出噤声的手势:“你也知晓天意盟的规矩,以我祖父的身份不该参与此事,所以是隐藏身份来的。”
难怪师父不肯说,简小楼懂得了。
战天翔犹豫着道:“稍后你一人进去我不放心。”
简小楼摆摆手:“我哪里是一个人啊,还有天道宗两位师兄。”
战天翔看了看应之真和商陆,忧心忡忡:“他们二人一瞧就没什么用。”
“就你有用。”
“魔圣来了。”不知是谁悄声说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