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1 / 2)

丐妻妖娆 冷木帧 3059 字 6天前

秦延说道:“两位姑娘是东方爷的朋友,听说老夫人有恙,放心不下,于是一并过来瞧瞧!”

守门人道:“规矩不能废弛!不敢放陌生人进来,还望兄弟见谅!”

秦延急道:“那就麻烦进去通报一下,如何?”

守门人不情愿,半掩了一扇门,把半只脚踏进去的秦延也阻挡在了外:“我若去了,谁来守门?”

薛浅芜是个敏感的,早从他的神情言语中,捕捉到了一些蛛丝马迹,肯定是对自己有意见,才有意纠缠着不放人的,哼了一句气冲冲道:“你也不必一副好奴才的嘴脸!不想让我进去,也就罢了,我在外面等着就是!但是我这姐姐,人品素来比我好,可以和秦侍卫一起进吧?也权当是代表我的心意了!”

守门人看薛浅芜抱着膀儿,真不准备进了,神态这才轻松起来,给二人让了道。

绣姑心有退意,丐儿妹妹这该入的不入,自己进去有什意思?干脆托秦延把东西送到,姐妹二人皆不进去算了。

还没来得及表明观点,秦延反手扶在门上,不让那守门的关上,一条手臂一伸,已把薛浅芜带入了门内,左右手同时拉了两位姑娘,往内院里疾行而去。身后传来守门人的喊叫,谁还理会?

丫鬟们早把信儿传到了东方碧仁和梅老夫人房里。

彼时,梅老夫人好精神地起了床,为儿子准备翌日的行头。东方碧仁劝道:“母亲不是病得很吗?就不要替仁儿操置这些了,还是躺在床上好生歇吧!”

梅老夫人一扫病态,眉眼里全是慈祥的爱意:“仁儿不要担心,只要你当好了驸马爷,母亲不用怎么歇,也会痊愈的了。”

东方碧仁默而不语,麻木地任母亲为自己打理着装束。今夜无眠的人很多,不只是新郎和新娘。

听得丫鬟报信,东方碧仁、梅老夫人同时一震,前者脸上显过的是不可思议、惊喜激动,后者更多的是慌乱无措、愤怒敌意。

终是常年形成的好素质,不消一会儿,梅老夫人就冷静淡定了下来。

扶着儿子肩头的手一松,身子晃了一晃,好似头极晕的样子,无力靠在儿子肩头,只有喘的气儿,其他连动都不会动了。

东方碧仁叹口气道:“母亲这是何苦?说好让你休息!你硬是不听劝……”

把母亲放在床上,安妥当了,又是好一阵儿按摩穴位,梅老夫人这才半睁了眼。

直走进来的薛浅芜等人,已把这幕收在眼底,急步到了床前,静静站着,生怕惊动了老夫人。

东方碧仁看看三人,最后把眼光胶粘在薛浅芜脸上了一会儿,露出疲惫开心的笑容。薛浅芜那一刻,心里揪着痛着,好怜悯他。

梅老夫人屏气躺着,一动不动,过了很久,也许是氛围太静了,她翻了个身,眼神灰黯扫过床前立着的几个人。

东方碧仁脸堆笑道:“母亲,他们来看你了。”

梅老夫人淡淡地道:“知道了……”说着就是一阵咳嗽。

薛浅芜把手里拿的东西,一一掏出,摆在桌上,毫不觉得寒酸,一点都不卑微地道:“我常听说,雪梨性寒,冰糖滋润,百合补气……用它们熬的汤,连着饮用一段时间,可除沉疴。虽不比那些稀奇名贵的,但就像遍地生的芦根,自也有其价值。”

东方碧仁急忙点头道:“是啊!仁儿差点忘了,母亲不妨用它代替燕窝,权且作为一试,看看哪个更适合您的体质!”

梅老夫人别过脸去,尖酸地伤感道:“儿啊,你就听些不着调儿的村姑野语,便要换了母亲的主食吗?母亲知道,终有一天这个家是你的,早些换了过来,不吃那么金贵的东西,也能为你省下点家底吧!”

“仁儿不是这个意思!”东方碧仁无措着解释道:“仁儿只是想让母亲试试,比比效果,若是不如燕窝,自不会用这个来代替!”

梅老夫人哼道:“我的仁儿,我最了解不过!自然不是这个意思!可是有人却是这个意思!认为得了我儿的心,这个家就由你来插手了吗?告诉你,你连一只流浪的狗,都比不上!”

此言一出,空气静得可怕。东方碧仁痛心疾首地道:“母亲!你怎么可以这样说!”

秦延、绣姑也是锥心难受,担忧地看着薛浅芜。薛浅芜咬着唇,看着梅老夫人,目光倔强,强忍着屈辱的泪莹然,不让流出自己脆弱的心声。

梅老夫人骂得还不满意,再下逐客令讽刺道:“你的所谓心意,还请带回去吧!看见我就心烦!那样的贱东西,只配拿去喂狗!”

薛浅芜的牙齿,把嘴唇都咬出了血印。她的一片心意,不仅被糟蹋了,而且被侮辱了。她含着泪,一声不吭把东西全部收拾了起来,准备离开。

东方碧仁按着她的手道:“给我留着,我喜欢这个汤。”

他就这样轻淡无波,把母亲骂薛浅芜的话,全转到了自己身上。薛浅芜看着他,不知该怒还是该喜。何必?骂她也罢,她怎舍得让他受骂?

梅老夫人窝心,斜了一眼,没好气地道:“不是说过,不欢迎你再踏入府门半步了吗?希望你以后也要牢记着,不然别怪我说狠话!一看见你,我气血就逆升!”梅老夫人说着,又干着声咳嗽起来,好似要把心肝肺儿一齐咳出。

绣姑走过来,道了一句:“夫人保重。”拉着僵如木偶的薛浅芜,转身默默离去。

“丐儿!”东方碧仁喊了一声。

薛浅芜究竟是忍不住,回头再看了他一眼。只缘感君一回顾,使我思君朝与暮。

东方碧仁用眼神传递着情深意重,然后对秦延道:“送她们回去吧。”

秦延刚走出门,只听梅老夫人唤道:“府里人手短缺,又不想聘请新人了,毕竟不顺心不顺意的,用着生分……恰巧下午听得丫鬟禀报,还差十二张扶手椅,不如你就代劳了吧!先去账房领帐,然后速速买了回来!”

秦延面有难色,毕竟他是暗卫,来守护薛浅芜安全的,如今却被派遣打杂,心里怎能不生郁闷?但老夫人的意思,亦容不得反抗,只得低头去了账房。

东方碧仁想要交代秦延什么,梅老夫人却道:“仁儿,你去把母亲那个藕荷色的帐子拿来,床上这个用了十多天了,昨晚被笨丫鬟不小心弄破了一个洞……初秋的蚊子厉害,母后今晚可得睡踏实了,明早还要早起呢!”

东方碧仁去取帐子,心下不知怎的,好是无法安宁。放回帐子之后,想要出去看看,哪想母亲今晚事情特多,一桩接一桩的,竟是没完没了,挤得东方碧仁没有半点时间。

第一三〇章短命狠心客,胡同夜行刺

绣姑和薛浅芜并行往鞋庄去。憋了一肚子气,薛浅芜落落寡欢,绣姑唯有沉默。家家户户皆已睡去,街道上很寂静。夜色似乎不怎么好,没有月亮,天上的云惨淡着,显得暗沉了些。

薛浅芜开口道:“明天像是要下雨了吗?可惜我不会观气象!”

绣姑说道:“旧日里听人说,结婚那天,若是下雨,恐意味着婚后生活不睦,夫妻争吵拌嘴儿多,注定要有一方如这天空之雨,以泪洗面!”

薛浅芜听了,不自觉傻笑道:“哪有那么灵验?都是封建迷信思想,适逢其会罢了!也有人下雨天成亲,偏偏阴差阳错,上错花轿嫁对郎,成就一段美满姻缘佳话的!”

绣姑听得无语。还是不与她较真了,较来较去没个尽头,况且这些说法本身就没定论。

又走了几步远,拐过一条胡同,气氛有些阴森,让薛浅芜激灵颤了一下。凭她预感,要有事情发生。她猛拉着绣姑,开始没头没脑地跑起来,绣姑大约也猜出了什么,使出生平气力,跟她一起跑了起来。

未跑多远,三四个神秘黑影立在她们前面,每人手里拿着一把闪亮的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