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谷不解,“啊”了一声:“还惨?什么真相?”
薛浅芜诡秘地笑道:“那就是男女通不吃了!”
如谷单纯心性,一时片刻未能反应过来,迷糊问道:“什么叫男女通不吃?”
薛浅芜“啪”一下,在她脸上亲了一口,笑道:“像我这样,就叫‘男女通吃’!西门少将军则与我完全相反!”
如谷摸着脸颊,傻傻愣在那儿,想透彻了之后,“啊”地再叫一声,刚要挠薛浅芜,却听东方爷好气又好笑道:“你们在干什么?!”
薛浅芜心一缩,敢情东方爷是看到她亲如谷那幕了吗?微囧笑道:“你们不是送人去了,这么快就回了?”
东方爷道:“送至宫门,少将军说终有一别,无须远送了。”
赵迁也踱进来,有些黯然地道:“终是没有成功。东方弟,你打算怎么办?”
东方爷看着薛浅芜道:“咱们的事,让迁兄多麻烦了。既然天意如此,丐儿在宫里待下去也没什么意义了,就出宫吧。我安排她住在新府,多加看护着就是了。”
赵迁脸色一凝,还未说话,只见薛浅芜苦着脸娇嗔道:“从宫里的牢笼,转移到府里的牢笼罢了。”
东方爷心疼道:“我只是不放心。你想游玩的话,等我得空看你,我陪着你出去就是。”
薛浅芜道:“你可得说话算数啊。”
东方爷保证道:“一定。”
赵迁想要插些话,却不知说什么好。有些怏怏沮丧,心底某处好像被切掉了一块,空落落的难受。
东方爷拍了拍赵迁的肩:“明天我便把丐儿接走吧。”
“好……”赵迁声音微颤,有些苦涩。
正自说着,冒冒失失闯进来了一个丫鬟。赵迁定睛一看,是太子妃柳采娉身边的。眉头更蹙,不悦地道:“你跑来做什么?”
“不好了!”丫鬟禀道:“公主……公主……她跑到了太子府,哭哭啼啼,说要找您!”
赵迁与东方爷,神色同时一凛:“她还说了什么?”
东方爷狐疑,紧接着补充道:“只说要找太子?”
“不是……”那丫鬟慌张得直冒汗:“还说,要把东方爷您也找出来……”
“知道了,你先下去吧。”东方爷平静道。
薛浅芜问:“莫非我在太子府的事儿,被公主知道了?”
赵迁摇头:“不可能吧?干霖院是很少有人迹的地方。再说,依蔻儿的性子,若真发现你在这里,早就该闹起来了。不闹个天翻地覆才不正常呢。”
薛浅芜总觉得有些不踏实,闷声闷气道:“或者,真不正常。”
东方爷道:“先不管这些了,她知不知道,明天丐儿就要出宫了,还能闹出什么!眼下的关键,我和迁兄应该先去前院,看看蔻儿究竟是怎么回事儿。”
薛浅芜心念一动,拉住东方爷的衣袖,很严肃道:“见西门少将军的意图,公主不会知道了吧?”
“她就算知道又如何?”东方爷道:“我和迁兄又没有明确表达出来呀!”
“那……”薛浅芜追问道:“今天会见少将军,谈话内容不会被泄密吧?”
赵迁与东方爷,皆宽慰道:“先别往坏处想。还不知道蔻儿因何而闹,咱们不能瞎猜测自乱了阵脚。”
薛浅芜不再言语,心下还有一丝怪感。仿佛最深底的某处,被掘出了,又仿佛钻进了某张网。
看着赵太子、东方爷走了,薛浅芜指着如谷道:“你跟过去。看看是怎么个情况,回来再告诉我。”
如谷去了。大约到了掌灯时分,她才匆匆地回来了。薛浅芜着急道:“公主说了什么?”
如谷答道:“别的倒没什么,一切由太子爷的一句话而起。送西门少将军到达宫门之时,太子最后嘱托了句‘贤弟若是何时想通,愿意娶蔻儿了,我和东方弟随时都欢迎。那时贤弟可派了八百匹马来送信,当做军情加急汇报’,西门少将军回答说‘今日既拒,何谈来日’,哪料这对话不知被谁听了去,然后透口风给公主了。公主颜面无光,哭得死去活来,非要在太子府前院住下来,直到太子和东方爷能给她一个说法儿,为何要这样对待她!太子妃劝不住,都回避了,太子和东方爷正在犯愁,焦头烂额着呢!”
薛浅芜急躁道:“她在太子府住下来……那……东方爷不是没法接我回新府了吗?最终,形势恶化到怎样了?”
如谷轻道:“太子倒松了一口气,让东方爷先回了。还悄悄让我转告你,说暂时还在干霖院住着,等什么时候公主闹过气了,离开了太子府,再让东方爷来接你。”
“现在的话,只能先这样了。”薛浅芜道:“对东方爷,太子大概也是这样交代的吧。”
如谷点了点头,仍不免担忧道:“看公主的架势,恐怕真要在太子府住几天了!”
薛浅芜道:“不知皇上、皇后知道了吗?”随即又自言自语道:“应该还不知道,不然的话,事情就更大了。唆使少将军娶公主,如此重大的事,他们定然会过问的。”
“奴婢也在疑惑,公主为何不让皇后娘娘做主。”顿了一下,她若有所思道:“看来公主还是心系东方爷啊,怕东方爷受到责罚。”
“那她住在太子府里,对外总得有个合适的理由吧?”薛浅芜道。
“真是当局者迷!”如谷点着薛浅芜的脑瓜:“随便找个借口不就行了?比如说念太子妃了,想和她一起住!比如说喜欢太子府的某种花草树木或者鸟兽虫鱼,想要天天观赏,但又怕来回挪死了!”
第一七九章错错错,莫莫莫(上)
翌日,东方爷没有来太子府。想必赵迁已派人传了话过去,说素蔻公主正在闹别扭,叫他暂时避避锋芒,等形势缓些了,再来接丐儿回新府。
素蔻公主憋着气住了一天半,赵迁对她孜孜不倦分析利弊,好言巧话说尽,再加皇后娘娘、太后等人过问,她怕闹得大了东方爷难收场,才不情愿回到了自己的住处。
这厢,赵迁准备着让东方碧仁来接丐儿出宫。心底虽然落寞不舍,他还是选择了祝福。多次见过这对有情人相聚的场景,幸福得简直堪称是奢侈。由衷羡慕,不忍稍微放纵一点私心,生怕放出了就很难收敛。
或许,赵迁清楚知道,丐儿所热盼的感情,作为在众多女人中周旋以至千疮百孔的他,永远也给不起。所以,远远地欣赏着一份美好,比什么都重要。成全东方弟与丐儿,就是给她了最好的幸福。
不知不觉过了三天,东方爷居然没一点消息。薛浅芜在日夜祈祷中,暗自担心是不是出了什么岔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