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等被南宫峙礼洗完澡看到捡了去,照他奸诈邪魅的性格,若拿来威胁她,这辈子岂非都要名声受损、屈服于他了?
不行!趁他这会还没开洗,一定得抢回来!
但是又迟疑了,万一他已经脱光了怎么办?
纠结之际,丐儿把牙一咬,管他呢,没穿衣服的他更无还手之力,大不了拿起衣服就往外飞奔,不信他还能赤条条追出来。
没脱反而并不利于丐儿得手,南宫峙礼力气大武艺高,真个与他撕扯抢夺起来,哪有那么容易。
想到这儿,丐儿把半干的头发甩至肩后,拿出一副壮士未捷身先死的架势,猛地往那扇门上冲撞了过去。
南宫峙礼刚打开水准备就绪,还没把头发湿个遍,见丐儿窜进来,直奔衣架边缘悬挂着的一团水淋淋的没看出是什么东西的白色软布,伸手欲拿。
南宫峙礼于刹那间,心中了然,嘴角浮起调戏笑意,健硕的手臂只一伸,就把丐儿挡在了架子侧,动弹不得。
丐儿看着那堵铜色结实身躯,不禁红了脸啐他道:“挪开!”
南宫峙礼笑道:“你怎么老着主动送上门来?我不吃口豆腐,都觉得对不住造物主!”说罢,涎皮赖脸往丐儿的脸颊凑去。
丐儿大急,使劲想要挣脱,骂道:“你羞不羞?没穿衣服都想作乱!”
南宫峙礼更兴起了,故意挑逗她道:“你说呢?穿衣服作乱,那不是叫隔靴搔痒吗?不穿衣服才更好作乱,这叫切肤品尝!”
丐儿眼睁睁地,看他在她唇畔舔了一下。耳根登时羞得红热,底气先自泄了,毫无办法。
南宫峙礼存了心调戏她:“这叫浅尝辄止……”然后吻上了她脖子,一边闷哼着一边享受道:“这叫循序渐进。”
丐儿越来越慌,心脏狂跳道:“你还要干什么?”
“还有很多呢……”南宫峙礼讶然笑道:“你都不知道吗?像我这般清纯毫无经验的处子,都知道行云流水、策马游疆、蜻蜓点水等八十一般要领呢。”
丐儿睁大眼眸,他是从哪听来的这些乱糟糟的?她怎么没听过?偶尔听的一些,跟他说得好像大是不一样呢?
或者是这个风流胚子在花月场里混得久了,独创了很多名词来?
丐儿一阵膈应,最讨厌这种私生活混乱的男子了!
愤怒涌起,卯足了劲向他肩膀咬去。
就不信他,剧痛之下还能继续拿那些不要脸的招式来亲呷她。
南宫峙礼正慢慢投入越发陶醉了,刚想启开她的樱桃小嘴,来个颠倒神仙的“丁香品蕊”呢,冷不防被她发狠咬住了,并且他能感受得到,她不是咬着玩儿助长甜蜜气氛的,而是动真格了,大有不置他于死地不罢休的倔劲儿。
南宫峙礼忙道:“快松口!有话好说……好说……”
丐儿从牙缝里挤出断断续续的话:“你这个无耻的,明明不知欠下了多少女人肉体债,还总自标自擂,说得就跟你还是童子身似的!你骗得天下的女人骗不了我,我生平最厌恶不专一、满嘴谎言、欺负女人的脏男人!”
南宫峙礼也不觉得疼了,竟然不阻止丐儿咬,幽幽叹口气道:“我在你心目中就那么污浊吗?只有东方氏、西门少将军,才是你以为的清清净净的男儿?我就浑身上下写满了罪恶、/欲/望和不干不净吗?”
丐儿听他说得微带伤感而又沉重,下口的力道不自觉小了,慢慢直起头来:“难道我错说你了么?”
南宫峙礼摇摇头,苦笑道:“没有。”
此刻的南宫峙礼,让丐儿有瞬间的错觉,他是个孤独而干净的男子。
看着他肩膀上暗红泛紫的牙印,丐儿有些愧疚,轻轻地抚摸着:“疼吗?”
南宫峙礼闭上了眼,不答话,仿佛在神游天际,整个儿却有些发颤。
丐儿以为他疼的了,语调又低了几分,温柔道:“有药吗?我给你涂些吧。”
“不了,你每天帮我揉着点,就不疼了。”南宫峙礼喃声道。
“又胡说!”丐儿见他忘形,在他被咬处拧了一把道:“你但凡肯正经一点儿,也不至于在我跟前吃苦头受罪了!”
南宫峙礼倏地睁眼,呼吸急促地道一句“我情愿你天天咬我”,然后不可抗拒地紧紧抱住她,深深吻住她的双唇,那样霸道,那样缠绵,那样汹涌,那样忘情。他的舌有些僵硬而笨拙,但蕴含了极大的热情,轻而易举碰撞开了她的唇齿,与她的纠绕个不休。
丐儿脑袋转不过圈儿,处于傻傻状态,生疏又本能地居然回应着他!
她才迫不得已主动了两三分,南宫峙礼就已被她点燃引爆,双臂如铁箍环住她,身子的变化越来越明显,气息喘得乱了节奏。
丐儿感受到小腹所承受的那种不对劲的压力之时,她“唔”一声,弱弱骂一声“混账登徒子,快放开我!”
其实她骂得是那样无杀伤力,只要南宫峙礼稍一放纵,坚持霸占到底,就会拥有了她。
但南宫峙礼在最炽热的时刻,一把推开了她:“快些出去!”闭着眼又睁开,大吸了几口气平复躁动,然后用水从头到脚哗啦啦浇了起来,似乎在驱赶发泄着什么。
丐儿被他推得脚下不稳,蹲坐在墙角边。一时站不起来,怔怔地瞧着他出神。
蓦然,南宫峙礼髋部类似胎记的图案,攫住了她视线!紫色的一株仙草,旁边刻着两个繁密的字!
她心大动,好多在脑海中模模糊糊的残片倒映在一起。这个印记她不陌生,似乎在许多地方都见过!
确切的说,不是在很多个地方,而是几个与她关系比较密切的人、同一部位见过!都是比较隐蔽的髋部下侧!
前段时间……在哪儿?军营?对,就是她在被回春蒙汗药弄得失去/欲/念控制的时候,恍惚瞟见西门默义这儿也有同样的胎印!
还有些久远的记忆。她与东方爷闹别扭,在南蛮之地那幻境般的奇遇:心爱的男子遇害后,女子剖腹产子,在夭折断气的孩子髋部,用针蘸上颜料,刺上米粒大小的“壑”“颜”两字,并勾勒出一株绛紫色的仙草!
这个场景,似明似暗,似隐似现。究竟是梦,还是真实发生过的?
但是那女子在自尽之前,丐儿还依照她所说,为婴儿挖了方坟墓,刻上“中氏无名”作为墓碑……
应该不是一场虚梦。只是那段往事太过奇异,有好多解释不通的地方,好似蛊惑一般,所以丐儿常常觉得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