丐儿呼吸一紧:“然后呢?”
南宫峙礼冷笑道:“我虽把记录表给了他们,但我估计皇后不会相信,她不是省事的,终究还是会查的。”
“那就让她查吧。”丐儿也笑,略带几分讥诮道:“她女儿与东方爷几乎没圆过房,只喝了暖情酒凑合过了一夜,就弄出来了个儿子,她是不是也该彻底查查!那估计颜面都要被她丢尽了。”
南宫峙礼失笑道:“你可真够犀利的。”
丐儿笑道:“那是当然。”
“不过,他们就算怀疑,也会把目标锁到我身上,而不是出家的东方爷。这一点你心里清楚就行了。”南宫峙礼道。
丐儿皱眉,恼道:“讨厌!用脚趾头想想也不可能!这次你占我便宜了!”
“这也没有办法。”南宫峙礼嘿嘿笑道:“孤男寡女,叫人起疑也很正常。身正不怕影子斜,咱见招拆招,就不会有事儿!”
丐儿悄悄道:“你是不是该避避嫌?我怕他们将你……那个什么了……”
哪知南宫峙礼一脸淡定,并不反击她,居然还点头道:“这很有可能……”
丐儿坐立不安了,捶他道:“这样怎么行,总得想法子避免吧!你还没有孩子,真把你那个了,你要江山有什么用!”
“只是报仇而已。”南宫峙礼轻描淡写道。
丐儿费解而又纠结。各种惊险,各种布局,一切都为了这简单的两个字吗?
南宫峙礼看她如被油煎的样子,笑道:“你顾好自己吧。我估计他们会在这一两天试探你。”
“试探我做什么?”丐儿奇怪道。
南宫峙礼道:“当然是为你的身份。你看,你让他们吃惊成什么样子了。”
是夜,刚准备躺床上休息,南宫峙礼一把拉住她,嘘了声道:“有人来了。”
丐儿惊愕,这么晚了,谁还会来?
“我去自己的房间了,你装作休息吧。”南宫峙礼交代她一句,匆匆撇下她走了。
丐儿忖思,莫非皇上、皇后怀疑她与“神医”有奸情,特意来个突然袭击,准备捉奸在床?丐儿心里羞愤异常,一时也不觉得恐慌害怕了,不忿地等着那些要来的人,给他们一个狠狠的教训!
这样想着,她寝房外面的房门被人轻轻敲响了。
先是南宫峙礼从他自己房间窜了出来,尽守卫的职责喝问:“是谁?”
来人嘘了一声,南宫峙礼就没声音了。
丐儿心里有数,不管出自何种原因,能让南宫峙礼止住声的,这世间估计还真没几个。来者很有可能便是万岁、千岁级别的人物了。
丐儿装着刚穿衣而起的样子,嘟囔着问一句:“谁啊?”
“倒是机灵。”李皇后从容不迫的声音响起来,笑道:“穿好衣服,把门打开。
”“皇后娘娘,您怎么这时候来了!”丐儿装得乱作一团,故意撞倒了一面镜子还有一个衣架子,残破的粉碎声听着分外刺耳。
“不要慌,慢点儿!”赵渊的声音传来,稳而有力,却蕴含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看来赵渊还是很怕伤到子嗣的。
丐儿应着,然后去开门。看到赵渊、李皇后身后还跟着一个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然而与他四目相视,心不由颤起来,竟是当年在冷宫送饭的太监!
不知皇上和皇后在演什么戏,丐儿强自镇定,眼光在那太监身上短暂留了片刻,便漫不经心转开了,仿佛与看普通宫监并无什么区别。
同时有几分钦佩,这公公睡了皇上的女人,居然能安稳地活到今日,本领还真不是盖的。这种极品人才,不防不行啊。
那太监看了丐儿一眼,目光就移不开了,痴痴愣愣好一会儿,脸色变得极度恐惧和扭曲,大叫一声:“鬼啊!我命休矣!”
李皇后骇一跳,平复一下心神,骂那太监道:“做死的!大惊小怪什么!你以前见过她,对吗?”
那太监先点头,随后又惊慌的摇头。
李皇后再次厉声道:“你见过她,是吗!”
在丐儿的茫然中,太监瑟缩点了点头。
李皇后含了一丝安抚的笑意道:“在哪儿见过?”
“冷……冷宫……”太监连不成句:“我给薛……废后送饭……她就在那里。”
丐儿冷声道:“我不认识你,你认错人了吧?”
太监如梦惊醒,连道:“对,对……认错人了!”
李皇后道:“你看到的是一个人,还是两个?”
“一个。”太监发抖道。
“那是薛后还是她?”太监支支吾吾,说不出来,汗滴子顺着脖子往下淌,好不容易崩出来两个字:“薛后……”
“满嘴胡言!那你为何说认识她?!”李皇后追问道。
太监结巴断续答道:“因为……她与薛废后太像了……我见了她,以为薛废后又复活了……”
赵渊眉头皱了一皱,道:“当年你说薛后因房间起火烧死了,当时逃出来的还有其他人吗?”
这时,南宫峙礼无声走了过来,站在他的面前。
那太监看见了,瞧他了一会儿,脸色越发惶恐不定,如见锁、索魂夜叉。
南宫峙礼暗含机锋地笑了笑,道:“放松点儿,紧张不利于肾。肾若坏了,那可是会尿裤子的!吾观你的面相,肾似乎很不好,你可曾尿过裤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