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渡摇头。
刘嘉:“那你?你别自己一个人去”
单渡侧头又点了根烟,抽了半宿,那股子烦闷也没见散去分毫,反而积郁得越厉害。
咬着烟,她给刘嘉一个安抚的眼神,说:“我知道。”
刘嘉还是不放心:“那你今天什么打算?”
单渡拧眉,深吞了口烟,沉沉呼出来:“找班导之前先去找另一个人求证。”
*
单渡用了整个凌晨的时间来让自己尽可能冷静的出现在庾阙面前。
可表象能演,真实情绪不会撒谎。
她那双犀利的双眼近乎能把庾阙吞噬。
她一直在想庾阙说的那句,一周后想清楚再跟我谈。
现在看来,何必需要一周。
单渡带着一身过夜的烟味和疲色敲响庾阙办公室的门。
庾阙不意外单渡的出现,毕竟这么大的事儿他要不知道也很难,何况也正是这个原因才让他这个点会在学校。
他在等她。
他想好要怎么给她答复,亦或是解决方案。
她比他先开口,第一句话就如此见血,开门见山:“是你对吧?”
“想不到庾老师也会做这么龌龊的事儿,现在满意了吗?”
她就站在门口,眼睛里注有红血丝,毒辣的视线一口咬住他。
庾阙看她几秒,而后转身,走至咖啡机前冲那杯泡到一半的咖啡。
然后又去开了窗。
期间,单渡仍跟在他身后持续她的控诉,情绪越来越激昂。
她愤怒他看上去无动于衷。
在转身之际,她一把扯住他的手腕,大动作的一甩。
她不知道自己此时有多凌乱,在庾阙的沉默里大力撒泼。
咖啡淋满庾阙的整只手,滚烫的咖啡液还在冒热气。
庾阙事不关己般看一眼,面色沉降。
半空中的手原处松开,咖啡杯应声倒地,摔碎,瓷渣到处都是。
单渡终于有了片刻的安静。
反观庾阙,正背对着她用手帕擦手。
他永远给人一种能沉得住的感觉,像不被轻易撼动的古树。
再转身,庾阙的脸上露出单渡从未看到过的情绪。
似藏有刀锋在眼中,不见血肉的割向人肌肤。
他脸色严肃冰冷,从嗓里挤出来的字眼带着低吼和咄咄逼人。
问她。
“单渡,需要我提醒你要怀疑我,远比这个时候拿论文这件事情更有价值的吗?”
“比如,你脱光跪在我脚下的时候。”
单渡被庾阙骤转的态度愣住,也没想到庾阙会提这个,没在意场合,毫不遮掩。
也不间断,不看她反应。
“比如,没带套内射进你身体的时候。”
单渡不知道庾阙在唱哪出,但她不想听下去了。
第一次直呼他的全名,含着愠怒:“庾阙。”
如果说庾阙这次是真的生气,那么显然是气的不轻,冷然笑出一声:“很好,不叫庾老师开始叫庾阙了。”
言外之意是,说过到此为止还真就连规矩都丢了。
单渡:“”她的脾气不好,眼下就快要被庾阙重新激燃。
庾阙的话还没说完,视线捕捉到她此时的脸色,她的不痛快削减了他的忿意。
口吻有所松缓。
“你怎么不觉得,当初把论文给我批改就是个错?”
“你的东西,怎么也要被人告诉出了问题?”尾音扬起,带着反怨怪的口吻,像是在说,是她自作自受,没人有理由负责。
庾阙的质问逼她一字都说不出。
可不就是,她活该?
凭什么觉得庾阙会买单?以前关系还在的时候,他从没主动过问过,是她自己送上去求着他看的。现在关系结束,他还能有这个耐心对她说理,已是仁至义尽。
单渡没觉得这么难堪过。
垂着头,步子往后缩了一步,继而又退一步。
庾阙盯着她越来越后的脚尖。
声线紧逼,仍没留情面,“我是不是以前太纵着你,才让你有了这个不良习惯,是我没教好还是你压根没听进心里过?”
这个问题的答案不重要。
庾阙就是要把单渡脸上最后一层皮也扯掉。
“就这样?”他明明声音一如常的稳和淡,可单渡怎么听都像是在嘲讽。
“当时哪来的底气跟我说的到此为止。”
她太骄傲,也不知寸,以前庾阙就这么说过。
他说:“女孩儿骄傲不是不好,但是聪明的女孩儿应该学会沉稳,你最大的缺点是太感性,易冲动。”
他那个时候总对她有着无限大的宽容,拍拍她的后腰,温声道:“没事,慢慢改。”
谁说世界上比翻书更快的是女人的脸,明明是男人的心。
或者说,庾阙没用过心,他太老练,太懂怎么掌控,只需要运用得当的行为技巧,就足够。
单渡一秒不想再在这里待下去,深吸了一口气,很费力气才抬起眼对看庾阙,说话也吃力:“到底是不是你?”
庾阙的话说完了,切换角色状态的速度比她快,且更专业。收起方才所有的失控情绪,才不过一秒之差。
再开口恢复往日的有礼有度:“出去的时候顺手关门,谢谢。”
逐客令下得不能再明显。
单渡慌逃似的离开办公室,门咣的一声在门后阖上,她觉得呼吸越来越紧,无形中被人扼住颈喉般。
庾阙没否认。甚至还没一句解释,是根本就不屑还是供认不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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