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1 / 2)

这宁庄学之母老宁氏认得,并且这宁庄学也是她同意招进来的,若是此事被宁氏得逞了,那老宁氏在将军府将大失脸面,下回再想从宁氏这里得了好处,就困难许多了!

好一个宁氏,真是她的好侄女啊,竟然算计到她的头上来了,好啊!

宁氏一听“唰”的站起身,狠狠瞪着红姨娘:“红姨娘你也不用意有所指,我绝对没有指使过张妈妈做任何事,张妈妈既然会说柔儿推月儿下潭,定然是事实,红姨娘在这里上窜下跳的,难道忘记了欧阳柔给我将军府带来多少耻辱吗!未婚先*,与在青楼当龟公的表哥不清不楚,在皇宫里冲撞二公主被教训,那洪亦成根本不承认与欧阳柔有半点关系。当日你们哄骗本夫人,说欧阳柔与洪亦成是两情相悦,本夫人为了将军府的声誉才没有追究,可结果是什么!红姨娘出身再怎么低,也是个低卑小官之女,也算是官家女子,成日里二小姐二小姐的叫着,在我面前做小伏低,我见你爱女心切也由着你们了。可惜啊,你们所做的一件件实在令本夫人失望,这二小姐放在你身边教成如何下贱的女子了!”

红姨娘被气的面色涨红,双目外爆,双拳紧握,贝齿轻咬唇瓣,可见她如何生气,又是如何忍耐。

半晌红姨娘冷笑出声:“夫人说的是,贱妾出身与夫人无可比较,夫人是被重点培养要成为一府掌家的女主人,可惜您这女主人,呵呵……三小姐行事越发嚣张狂妄,常常不将两位庶小姐当亲姐姐看待。夫人推荐进府的下人却惯会偷赖耍滑,正事不做,府中姐妹自相残害,夫人何尝没有失职呢!”

宁氏面色一沉,突然冲着身侧的林妈妈怒道:“林妈妈,给我掌柜嘴,身为府中一个贱妾,竟也这般没大没小与本夫人说话,传出去外人还当我治家疏管,一个贱妾也能爬到本夫人头上!”

红姨娘唇一抿:“夫人,您这是恼羞成怒了吗,贱妾被打无所谓,只是贱妾不服!二小姐被带上来时您没看到吗,她那一身的血啊,多么的触目惊心,三小姐的心多么狠多么黑!夫人你为了掩盖三小姐的罪行,就想强行让贱妾认裁吗!贱妾也是女人,便是没资格认二小姐,可二小姐是贱妾十月怀胎生下来的,今天谁若伤了二小姐,若是不能给个说法,贱妾也绝不善罢干休!”

“打,林妈妈给我打这个没大没小的贱人!”宁氏气的心口发疼,直接怒喝道,那林妈妈也是个做事伶俐狠辣,红姨娘与宁氏吵嘴之时她就恨不得上前撕了其嘴,现在得了令,可谓一个高的冲出去,那双颇粗壮的手“啪,啪,啪”向红姨娘脸上打去!

“啊,你敢打我!我不活了!老夫人啊,您快看看吧,这将军府哪还有贱妾的活路了,贱妾不过看不过眼,二小姐如果不是命大,现在都不在了啊,贱妾连给二小姐讨个公道都不行吗!这是要逼死贱妾啊,老夫人,您得给贱妾做主啊!”红姨娘恨的咬牙切齿,不停的甩着头,倒在地上开始撒泼起来,却是接连躲过林妈妈几个巴掌。

老宁氏面色极为难看,宁氏在她面前下令打人,岂不是没将她看在眼里。其实宁氏也是气急了,她从来没将红姨娘看在眼中,这红姨娘也乖巧,在她身边还会做小伏低伺候着,宁氏倒是能提她一提。可她竟然敢转了个身,就与明姨娘为伍与她做对,想夺她的权,宁氏这种高傲的人,如何受的了!

明姨娘见状,眼中闪过得色,这宁氏性子高傲脾气却是倔强难以驯服的,与老宁氏性格相似也相左,这两人绝对不能合平相处,以前只是没摆在表面上。当年进府后明姨娘就深深分析过利弊,所以立即选择了老宁氏这个庇护,经过这些年来的相处,她也掌握了一些宁氏的习性。今天宁氏会怒是情理之中,会惹得老宁氏更多的厌,也纯属正常,到老宁氏无法忍耐之时,就是她除掉宁氏,被扶到正位之时!

而现在这个机会,她岂能不把握!

“夫人,二小姐受了重伤在后堂里医治着,红姨娘会这么激动也是人知常情,您作为一个女人也该明白红姨娘的心情啊,三小姐这些年来所作所为,大家都看在眼中,夫人看着严厉实际上却很是溺爱,你该很明白红姨娘才是啊。所以请您体谅红姨娘此时的心情,就原谅她的口不择言吧……”明姨娘很是忧伤的道。

但实际说出的话无不指责着宁氏宠溺欧阳月,这些年来欧阳月犯的错都是她管教不当之罪,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要负很大的责任,现在出事了就想推卸责任,当真自私又无能!

宁氏眯着眼睛,看着一脸为难的明姨娘,冷哼了一声:“你在教本夫人做事?”宁氏只觉得明姨娘红姨娘联合起来压制她,自然没什么好话,然而她这般话却是落了下层。

“不不不,夫人贱妾绝没有这个意思,只是有些同情……请夫人不要生气。”明姨娘被斥的有些委屈,却看的宁氏更加火大。

欧阳月见众人吵吵嚷嚷不停,反倒将她这个当事人忘到一边,不禁找了个地方坐了下来,那张妈妈低着头眼睛,却是在欧阳月身上打了一转,又低垂下去。

欧阳月坐下来,一副饶有兴致的听着,本来这将军府是内斗不少,但到底没摆到明面上斗,不过现在很显然,不论是红姨娘明姨娘都坐不住了,宁氏深深感觉自己位置坐的有些晃当,现在也尖锐了许多。老宁氏自以为觉得一切都能在她掌握之中,府中维持平衡就行,显然,这想法行不通了啊!

将军府后花园处,此时一个鬼祟的身影不时探头探脑四下张望着,突然间一个身影一闪来到她身后,她吓了一跳刚要叫喊,看到对方冷眼不悦的表情,话吓的咽回了肚子里,有些惊疑不定的问:“你……你是什么人,这里可是将军府,不是什么人都能闯入的。”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听到着火,吓的跑出去躲藏逃命的艾嬷嬷,但是跑出去没多久,艾嬷嬷便被人撞倒了,她疼的倒地半天没起来,等想起来要骂人时,那人已经跑远。

然而当她起身时却发现一张字条,打看一看吓的她差点没尿了。那纸条上随便写了几行字,每一行全是她这些年来做的肮脏之事,若是传出去,她别想在京城混下去!

最后那字条上言道,让她一个人到将军府后花园等着,若是告诉别人,第二天就让她暴尸街头。艾嬷嬷从官里出来的,见识也不小,能查到她这些事情的,她一点不怀疑对方要让她死,她还有命活着。但见了人,她也不能马上露怯,否则更被人拿捏!

只见艾嬷嬷对面,是一个很高壮的黑衣男子,面上蒙着布,只露出一双隐含暴虐血腥的双目,就是身在皇宫多年,艾嬷嬷也不禁看的两腿发软。

“我知道你喜欢钱,现在给你送钱来了,只要照着我的吩咐去做,这一包银子都是你的了。”那黑衣人掏出一包银子,以艾嬷嬷的经验,少说三五百两,她倒吸了一口气,双眼有些发直,却立即吓的冷静起来,“我,我一个出宫的老嬷嬷,我能做什么……”双眼却不舍的看着那包银子。

“唰!”那黑衣人突然抽出一把剑架在艾嬷嬷脖子上,“给你银子与你好好谈,你不愿意吗?那好,我先宰了你,再找你谈如何?”

艾嬷嬷脸吓的煞白,因为她明显感觉到那冰冷的剑一点点逼近她的脖子,她一点不怀疑黑衣人的话,有钱能使鬼推磨,人家有钱怕找不到人吗。艾嬷嬷立即吓的急道:“我应,不论什么事我都应了,别……别杀我!”其实艾嬷嬷之前也不过想再多要些银子,现在却半个字不敢说,头上吓的直冒冷汗。

黑衣人冷哼一声:“你倒是个聪明人。”

艾嬷嬷献媚的笑着:“不不,我蠢笨的可以,怎能与公子的聪慧相比。”

黑衣人声音十分冷淡:“我要让你办的事很简单,你之前跟将军府老夫人所说的话,若有人再问起你来,必须将事实说出来!”

“你……”艾嬷嬷瞪大双眼,她当时去老宁氏那里告状,可是十分小心的,这黑衣人明显不是将军府的人,他怎么会知道?难道这将军府一直以为被人看守,不,监视着?

她从宫里出来时,宫里几分娘娘皇子的争斗渐多,难道……

艾嬷嬷一哆嗦!

艾嬷嬷在宫里主要管的也是教习方面的事,虽然她贪钱,在宫里也得到不少的赏,她也算有几分小聪明的人,发现宫中气氛不好,而她也快到了出宫的年纪,所以托了人递了银子提前放了出来。

在宫外的钱同样很好赚,就比如她被请来将军府,红姨娘明姨娘给她凑银子办事,这种事情在各个府中时常发生,哪个府中没有暗斗。而且不会像在宫中一般,天天提心吊胆,这些府宅里多少要看着她从宫里出来,给她几分面子,这几年艾嬷嬷过的如鱼得水,现在却吓的全身直冒虚汗。

她知道,这人想要玩死她很容易,因为她有许多把柄被拿捏着,艾嬷嬷立即推开银子,陪笑道:“这点小事,公子直说便是,老身哪里敢要公子的银子。”

那眼黑衣人眸子似乎弯了弯:“让你拿着便拿着,否则再想拿时,是否有命就难说了。”

艾嬷嬷心里一跳,她如此贪钱之人,会不要银子真是天要下红雨了,但实际上艾嬷嬷不收银子自有她的道理,只要这银子她不收,也算是卖了这黑衣人或是他身后主子的面子,就是之后他们真想对自己不利,总要迟疑下。

但显然这黑衣人不领情,并且艾嬷嬷收不收这事她都必须要办,她可不知道黑衣人背后主子是怎么样的人,她想玩心眼,若惹人不高兴,照样会要了她的命。那不收银子她岂不是赔了吗!

艾嬷嬷抱回银子,连连点头:“公子请放心,老奴不想说,嘴巴就跟蚌壳一样紧,绝对不会透露出半句。至于这个事,也请公子放心,老奴绝对做到您满意。”

黑衣人摆摆手:“嗯,你去吧,我相信你知道怎么做!”

说着黑衣人几个闪身,就在后花园消失无踪,艾嬷嬷伸手摸摸额头,手立即被汗水浸湿了,再往下摸了摸,来到脖子上擦了擦,抱着银子正要离开,手突然一抖,“哗啦,哗啦”布包里白花花的银子纷纷掉落在地,艾嬷嬷腿脚一软直接跌在地上,伸出手一看,手上艳红的颜色吓的她肝胆直颤。她白着脸,颤微微的伸手又摸了摸,再伸出手时,明显又沾上了一层血水,证明刚才不是她的错觉。

艾嬷嬷心里一抖,原来刚才那剑已动了杀气,若不是她反应快,现在她已经是一具死尸了,艾嬷嬷脑袋发晕,死死咬着唇让自己清醒。

现……现在不能怕,必须把事办好,不然她可真没命了。胡乱的将银子抱在怀中,艾嬷嬷低着头冲回自己住的院子,匆忙洗了把脸,擦干了血迹,便去往安和堂。

将军府后门街角处停着一辆黑色马车,从外表看来就是一般小户人家用的,马车上坐着一个身着灰衣模样普通的车夫,此时抱着胸口垂着头直打磕睡,这时一个黑影迅速地闪身过来,那灰衣人维持抱胸状态未动,眼皮微微动了一下随后隐入沉寂,好似熟睡一般。

马车里,一名男子隐在暗处之中,黑衣人一闪身进去立即跪下:“主子,事情办完了。”

暗处之人没有言语,黑衣人看着自己的主子,眼眸微转最后低下头,其实他有些好奇,主子为什么要管将军府中的事。这将军府越是乱,对他们来说不越是好事吗?这样他们可以乱中驭敌,不好吗?

“回去。”

暗处之人声音十分清冷,却如泉水般动人,外面的仿似熟睡的灰衣马夫眸子猛然睁开,眸子清亮毫无睡意,低声应道:“是。”

“驾!”马车夫立即驾起马车,驶向成乾街方向……

安和堂里,宁氏却与明姨娘红姨娘对吵起来,三人争的脸红脖子粗,此时安和堂里的下人各个低垂着头,噤若寒蝉,因为她们都感觉到老夫人的怒火了,偏这三人争吵太凶,竟无一人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