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1 / 2)

苏锦面露难色,欲言又止;有性急的当时就嚷开了:“苏公子,瞧你一副干练样儿,说话怎地吞吞吐吐,娘儿一般。”

此话一出,顿时引来数娘儿们的白眼,叫嚷之人后悔不跌。

“诸位当真要听那我便说了。”苏锦似是咬紧牙关下定决心了。

第十三章t台秀上

时间:2012-07-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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台下众人被苏锦蹩脚的卖关子行为气的直跺脚,性子急的开始骂骂咧咧起来。

苏锦伸手虚压,示意众人安静,脸色变得悲愤异常,大声道:“那人说咱们庐州城的姓根本穿不起绸缎,都是一帮穷鳖!还说咱们庐州府姓全部是矮矬穷,只配穿黑白粗布短衫。”

全场姓大哗,人们纷纷高声怒骂,一时间场面混乱之极。

“直娘贼,这广陵猪敢小瞧我们庐州府人,扒了他的皮去。”

“扬州府有个鸟钱,全靠扬州女人**挣钱,这龟儿子倒还有心思来说嘴。”

“苏公子,那龟孙什么地方,老子们去会会他。”

“……”

苏锦看着眼前的义愤填膺的场面,很是满意;原本他还以为宋代地域观念没那么强,他这一招挑拨离间之计无法奏效,但现看来,效果很好。

紫衣女子皱眉沉思,心道:他要干什么?好端端的干什么捏造这些言语,稍微懂点商道之人都知道,行商之人绝对不会言语上轻易得罪别人,所谓买卖不成仁义,苏锦这番做作,只能糊弄姓罢了,却不知是达到何种目的。

只见台上苏锦大声道:“诸位稍安勿躁,听我道来。”

众人听得有后话,渐渐声音平息,只听苏锦道:“下听了这人的言语,身为庐州府一员,如何不恼;当即便怒斥他无理,那人见势不妙当夜便离开了庐州城。”

台下有人叫道:“苏公子,你也忒窝囊无用,要是我场,早就大耳光扇上去,少说也打掉他几颗狗牙。”

“对对,苏公子忒轻饶了他,骂他几句如何解恨?”众人附和道。

苏锦挥挥手道:“打人如何使得?这种人嘴巴贱,光是打骂根本无济于事,还落得他以后大宋各州府说嘴,说我们庐州府人蛮横无理。”

“那就这么让这家伙骂了咱们庐州府人便拍拍屁股走人么?”有人叫道。

苏锦叹息一声道:“其实,有句话我一直想说,但是又说不出口。”

“快说,快说,不要卖关子了,吃了巴豆拉屎,你就全部拉出来,别磨磨唧唧了,别像个……”那人看到周围余双女子怒视的目光,总算反应颇快,及时将‘娘们’两个字吞进肚里去。

苏锦一甩长衫下摆道:“既如此,我也就直言了,我觉得那扬州商人所言非虚,或许我们庐州府人外人眼里真是他所说的那般摸样。”

台下大哗,立时有人大骂道:“你他妈还是不是庐州人,说的什么屁话,怎地胳膊肘朝外拐。”

“诸位勿恼,请你们相互看看自己,身上穿的,头上戴的,脚下穿的,腰间佩的,都有哪些能教他人相信我庐州府不是矮矬穷?”

众人相互愕然四顾,顿时默然无语,场上近千人,除了少数官宦士绅和殷实之家,其他人全部是麻衣布衫,或头戴布帽,或脚蹬草鞋,身上别说配饰,大多数人连腰带都是草绳一根,一大帮子姓看上去个个形象丑陋,看上去便是一帮穷鬼。

苏锦高声道:“我庐州大街之上,姓十之八便是诸位这般打扮,身上非麻即粗布,颜色非黑即白,诸位亦有去外府归来之人,定知道其他称为富庶之地的州府的街头巷尾,人人衣着光鲜,个个风不凡,外人一看便知此地富庶,常言道‘衣食住行’,而衣者为先,便是说穿衣打扮乃人之头等大事;像我庐州府众乡亲这般打扮,也难怪受那南蛮言语,我也只能哑口无言,任他张狂了。”

台下姓哑口无言,不得不承认苏锦说的有道理,你说你不是穷比,可是穿的破破烂烂像个叫花子,谁能相信。

正此时,一名士绅模样的老者台下开口道:“苏公子的意思到底要表达什么?”

“下的意思是,要堵住别人的悠悠之口,不是靠辱骂和殴打,而是要靠实际行动,我庐州乡亲父老应该衣着光鲜,言语雅,如此方可让那些笑话我庐州人矮矬穷的人闭嘴。”苏锦笑眯眯的道。

“而且,那扬州人临去之时,我曾跟他有三年之约,三年之后我要他再来庐州,并告诉他,如果到时候满街皆绫罗绸缎,人人气非凡,他便要公开道歉,自行道歉难道不比我们靠着武力逼他就范来的为爽快么?”

众人议论纷纷频频点头,要想一个人服气,自然要他心服口服,只不过苏公子此举有些孩子气,庐州府虽不是穷僻之地,亦可算是鱼米之乡,但是若说人人着绫罗绸缎,这个牛皮吹的也忒大了点。

那士绅摸样的老者摇头道:“苏公子所言虽有理,但恕老夫直言,有两点不妥。”

“愿闻其详。”苏锦台上拱手道。

“其一,我大宋朝廷规定,各行各业穿衣戴帽均有规制,普通姓颜色以灰白黑为主,若是按照苏公子所言,岂不是大家都违背了朝廷法么?”

苏锦哈哈一笑道:“这位先生,您说的是老规制了,宝元二年礼部曾下言及姓服饰之事曾言道‘衣食住行,姓之所本也,金陵、扬州、苏杭等地,民多着绸缎,渐至奢靡,此风虽不可长,然亦无需查禁,盖因民富则衣华,只需稍加抑制,勿违官制则已。’礼部行说的很明白,只要不使用官袍所用的四种颜色便可。”

苏锦倒有些感激自己附身的这位小公子了,要不是他博览群书,自己无论如何也不能记得几年前的公之事,朝廷下公往往有告示形式公布,而有些人闲的无聊便会将这些辑录起来作为笔记,然后花些钱财刻印成书,这也算是著书立说扬名立万了。

偏偏苏家人知道小公子喜欢读书,不分青红皂白书局里出什么,男仆上街便统统买来,苏锦这个肉身,脑袋里便杂七杂八什么都有了。

至于官衣的颜色,这已经是常识了,宋朝规定官衣四色紫朱绿青,三品以上着紫色官服,亦称绯色;红色是五品以上官服,绿色和青色则分别对应七品和品,只要不是穿着这四种纯色官服样式,那就没问题。

那老者转头同身边的一个书生摸样的人低声交谈两句,那书生说了什么,老者连连点头;随即抬头道:“苏公子所言确属实情,老朽倒是忘了。”

“无妨,无妨,除了我等做布匹生意的,谁也不会将这道公记心,人之常情也。”苏锦微笑拱手。

“但老朽认为还有第二点不妥之处。”老者笑道。

苏锦呵呵一笑道:“下猜猜如何?老先生定是要说,我庐州府姓并未富裕到能穿的起绸缎的地步,是么?”

老者道:“正是如此,一匹绸缎值钱贯,一件绸缎长衫便需费钱一贯有余,普通姓一贯钱足可够一家人半月生活,谁来闲着无事买好衣服穿。”

苏锦点头道:“一贯钱说多不多,说少不少,庐州虽非天下为富庶之地,但这点钱家家户户还是有的,况且我苏记亦有相应的解决之道,稍后公示出来,哪怕一利不取,也要让我庐州姓旧貌换颜。”

老者捻须微笑道:“苏公子一利不取,白忙活一场却又为何呢?”

苏锦哈哈大笑道:“为了一口气,为了和那扬州蛮子的三年之约。”

“好!”台下众人叫起好来,没想到这个苏家弱公子,起狠来也是一番不撞南墙不回头的牛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