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展颜一笑,道:“鹿死谁手,犹未可知,你们也别问我想了个什么办法,我苏锦脑子里出来的东西即便是不起逆转性的大作用,也会让他们不得安生;放心吧,相信我,公子爷什么时候让你们失望过。”
苏锦这番话倒不是吹牛皮,无论是诗词文章、生意处事方面,苏锦倒还真没让人失望过,除了有时候犯二,干些惊世骇俗之事,其余作为倒是别人拍马也追不上的。
“既如此,你有话就说吧,我们都听着呢。”晏碧云知道苏锦是不会告诉她们是什么办法了,反正打定主意同生共死,倒也不在乎这些。
苏锦感激的看了晏碧云一眼道:“明日一早我便要去办事,此番能起奇效则没什么好说的,若是不慎失手,我只求你们三件事,第一件,柔娘浣娘小穗儿,你们须得替我在老夫人面前尽孝,待老夫人归天之后,苏记产业分五份,你们三人各得一份,另一份赠与几位大掌柜养老,剩下来的一份留作打赏遣散之资;第二件事,今后你等若嫁人生子,留一子改为苏姓,延我苏家香火,不孝有三无后为大,我不能对不起苏家,不能让苏家香火断绝在我的手中;此子不经商不入仕,耕读度日即可。”
众女早已哭成一团了,没想到苏锦真的在交待后事,这让人如何能接受。
“第三条,这件事便拜托晏姐姐,我母在世期间,烦请晏姐姐多多照顾苏记产业,以免经营不善为奸人侵占,让我母晚景凄凉,她们这方面都不如你,所以请晏姐姐多费心。”
柔娘忍着眼里的泪花道:“公子爷怎可如此?你这是在拿刀子剜我们的心么?”
苏锦笑道:“答应我,明日我便毫无牵挂的行事,也免得畏首畏尾不能发挥。”
柔娘浣娘小穗儿哭的跟泪人一般,纷纷道:“公子爷再考虑考虑,忍耐几日不好么?晏大人不会坐视不管的;晏姐姐劝劝公子爷吧。”
晏碧云微微点头,平静的道:“你去吧,奴家自然答应你,家中之事奴家自会安排。”
众女惊愕的看着晏碧云,这时候怎会任由苏锦去冒生死大险,居然说出这种话来。
苏锦和晏碧云对视一眼微微一笑,两人心心相印,意会于心。
“你若是有事,奴家安排好你苏家众人之后,便与你共死!”晏碧云微笑着想道:“你死了,我岂能独活。”
“我要随公子爷去,你去哪儿,我便去哪儿?便是去黄泉路上,小婢也要跟公子爷一起去,哪怕是端茶递水,吓吓小鬼儿。”小穗儿哭道。
苏锦笑着捏捏穗儿的小脸蛋道:“别这么悲观,其实公子爷办事还是有分寸的,只是怕万一而已,都去睡吧,我等王朝他们回来,这一夜,要做的事情很多,我怕时间不够用呢。”
众女焉肯去睡,都执意要在这陪苏锦,苏锦无奈,只得任由她们去。
四更一刻,后院异声响起,苏锦探头去看,正是自己期盼的晏家伴当和王朝等人回来了。
第二零六章逼供
更新时间:2012-10-01
苏锦赶忙下楼朝园内迎去,只见王朝等人从院门口的两辆马车上抗下三个大口袋来,口袋中活物扭动呜呜作响,显然是抓了人装在袋中。
待人全部进了花园,小娴儿仔细的将门锁好,将钥匙收回,揣在腰间;赵虎伸手便要解布袋的扎口,苏锦赶紧伸手制止住,低声道:“眼睛绑了么?”
赵虎摇头道:“没有,绑了手脚塞了口。”
苏锦皱眉四下打量,转头问低声问小娴儿道:“可有单独的房子?不能教这些人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众人这才明白苏锦之意,不由的佩服他心思缜密,小娴儿伸手一指西北角一处低矮的房舍道:“那边有一间花房,不过里边放着工具和花肥,久不进人,怕是气味不好。”
苏锦点头道:“就是那儿了,有劳姑娘拿几只蜡烛来照亮。”
小娴儿转身去楼上寻蜡烛去了,苏锦一招手,几人抬着三个袋中人往西北角花房而去。
推开小门,借着烛光和灯笼的亮光,可见屋子里堆满花肥和锄头铲子等物,花肥是豆渣饼拌着牛粪的混合物,掀开盖在上面的油布,刺鼻的气味熏人欲呕,苏锦命人将灯笼挂在墙上,又点起四五根蜡烛来,小屋内顿时大放光明。
“关上门,解开袋子口。”
赵虎利索的提起一只布袋仍在苏锦面前,伸手将袋口的麻绳一拉而断,剥开布袋,露出一个手脚攒蹄捆在一起的白衣人来;此人的穿着打扮还是一副书生的样子,长衫方帽,只是脚下的鞋子泄露了身份,那是一双牛皮靴子,穿长衫而穿靴子,显然是个假冒的货,总不能说他审美观独特吧。
那人乍见灯光,眼睛适宜不了眯了起来,嘴里塞着乱草‘呜呜’做声,苏锦伸手将他口中的乱草团拽出,那人大口喘气,张口便骂:“直娘贼,背后耍阴的算什么好汉,你们是谁的人,西城王秃子的手下么?”
苏锦伸脚在他脸上猛踹一脚,那人顿时鼻血长流,苏锦冷笑道:“小爷是阎王爷的手下,今天便是来拿你归西的。”
那人杀猪般的嚎叫,声音尖利刺耳,传出老远;王朝照着他的嘴巴子便是两巴掌,骂道:“狗贼,叫一声两嘴巴子,你不怕打便叫吧,惹毛了老子,将你这张鸟嘴用铁钎给你钎上上了锁,让你喜欢叫。”
那人听了这么狠的招数,知道今天是碰到铁板了,乖乖的住口,趴在地上喘气。
苏锦喝道:“抬起头来,看看我是谁?”
那人抬起头来,一张长脸在灯光下显得惊慌失措,口鼻流着血,显得恐怖吓人。
“爷爷,我不认识你啊,咱们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你们拿我作甚?”
“你不认识我,我倒认识你,适才衙门前你不是自称应天书院学子么?小爷就是应天书院的学子,在书院里大名鼎鼎,上到山长下到看门的杂役,没一个不认识小爷的,偏偏你又说不认识了。”
那人一下瘫倒在地,眼珠子乱转道:“小人,小人是前些年在书院就读的,可不是现在。”
苏锦呵呵笑道:“脑子转的很快嘛,不说实话是不是?不给小爷面子是不是?”
那人道:“说什么啊,我只是个读书的书生,今日出于义愤才站出来帮人打抱不平,您可莫要错拿了好人。”
张龙照他屁股上便是一脚,骂道:“直娘贼的,还是好人,爷爷们在妓院门口等了你一个多时辰,你这腌臜人还自称好人,官府四下搜捕你等,你倒有闲心去嫖婊子。”
“这……”那人支吾不语。
苏锦抬起脚挑起他的下巴,看着他的眼睛道:“最后一句问,到底说不说实话。”
“小的……小的说的就是实话啊。”
苏锦微微一笑,打了个响指道:“园子里花肥不太够了,今日正好拿了你做花肥,将他埋进花肥堆里去,他不是喜欢逛窑子么?明日就埋在牡丹花下,这叫做‘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死得其所。
那人慌了手脚,正待说话,一把乱草堵上了嘴巴,众人掀起油布,刨开一个大坑,那人猛烈挣扎,王朝一个手刀斩在他的脖颈处,那人登时无声无息的软倒,任由摆布了。
众人将他塞进大坑,薄薄的覆上一层花肥,留了鼻孔在外边,同时在苏锦的示意下,留了一只软弱无力的手露在外边。
“下一个,解开袋子。”苏锦淡淡的道。
赵虎如法炮制,将第二个布袋子啪的一下丢到苏锦面前,伸手拽开封口,露出里边一个精瘦枯干的病痨鬼摸样的书生打扮的青年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