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9章(2 / 2)

众人舔着嘴唇眼睛发亮,以燕三的眼光,他说是绝世美女那自然无假,以前在江湖上采花之时,燕三可是出了名的挑嘴,稍微不标志的女子他都不愿上,倒是便宜了自己这些人,他看上眼的女子,个顶个的水灵标致。

“不光是夏小姐,还有十几个使女,个个标致的很,咱们为了夏老儿出生入死,借他家女儿婢女来玩玩,夏老儿应该也没什么话说。”燕三嘿嘿笑道。

众人眼都绿了,原本还担心只有一个夏小姐不够分派的,这下可好,十几个女子,轮着来都够忙活一阵子了。

“老大,您说怎么办,咱们便怎么办。总而言之,咱们爽完了之后,拿了金银珠宝便远走高飞。”

燕三压低声音道:“先莫着急,心急吃不了热豆腐;目前这府中唯一的障碍便是二进的那些***护院们,人手不少,也有几个功夫高的,硬来肯定不是办法,咱们要想动手,便先要像个办法办了这帮兔崽子们。”

众人点头,默然不语,说的轻巧,谈何容易,一头劲之后,却发现根本无实现的可能。

诸葛一阁忽然轻声道:“大哥,下药吧,不如偷进厨房在饭菜里下了蒙汗药麻翻了他们,也省的动刀动枪的惊动了官兵,这里可是汴梁城,一旦惊动官兵,你我插翅难飞。”

燕三想了想道:“就怕他们当中有会家子,蒙汗药的味道酸酸甜甜,入口之后会被有心人察觉,万一败露,咱们却是再无机会了,只能立刻逃走,蒙汗药怕是不成。”

众人觉得燕三说的很有道理,蒙汗药迷香之类的东西,只能对付雏儿用用,对付走过江湖的老油条们,却是无论如何不能奏效的。

“再想想,大家都动动脑子,想个完全之策,好在咱们还有时间,也不急这几天,总是要不出漏子才好。”燕三垂目道,不多会便打起鼾来。

……

夏思菱胆战心惊的渡过了几天,这几日她愈发敏感的觉得不对劲,二进门口,燕三他们一伙儿跟二进的那帮护院们打得火热,这件事让夏思菱更加的警惕,一旦二进宅院的护院们跟燕三沆瀣一气,那自己这小楼便处于不设防的状态了。

夏思菱想好了,一旦遇到紧急情况,她便跳楼自杀,窗户后面的一块青石板地面便是最好的葬身之所;但与此同时,夏思菱不愿放弃逃生的希望,眼下她必须要求救,而求救的对象只能是苏锦,可问题是,如何才能将消息送到苏锦手中呢?

第六九一章求救

按照宋时规矩,夫妻新婚之后第三日,须得相携回娘家归宁居住几日,即市井所称之‘拜门’。

苏锦和晏碧云自然也不例外,五月二十一日婚后第三天,两人便准备了大量的礼品回晏府拜门;初次回门须得再次大宴宾朋,并在娘家须得住满双日方可,住到二十三日本可归家,但晏殊极为挽留苏锦和晏碧云再住两日,于是便一直住到二十五日方才回到苏宅。

苏锦倒也罢了,这几日无非便是去朝廷各衙门办理手续,知府的任命圣旨已下,但还需经过一定的程序流程,方能从政事堂所属之吏部拿到委任状和知府大印;而且王朝马汉等人也需去枢密院下属的禁军马军司接受武官都头的职衔。

其间苏锦又抽空和王安石魏松鹤等人聚了聚,期间,苏锦才得知淮南路已经一分为二,原淮南路分为东西二路,新分出的淮南东路治所便在扬州城,而宋庠也就地荣升当了淮南东路的转运使,此次王安石便是被授予淮南东路节度判官公事之职,相当于淮南东路办公厅主任类似的职务,魏松鹤也即将去荆湖南路的绍县去做地方上的县令。

昔日好友各自都有了官职去处,踌躇满志之余,不禁也唏嘘良久,当日结拜义兄弟六人,两人已经亡故,剩余四人不久之后便要各奔东西为前途打拼,再相见也不知何年何月了。

由于吴恒心没有考中科举,但苏锦岂能容他回家去跟随父母卖猪肉去,加之吴恒心跟自己相得,所以苏锦绞尽脑汁的给吴恒心安排了个渭州府的吏位,要将吴恒心带在身边,以后伺机提拔。

苏锦这时候才知道,为什么官府之中裙带关系兴盛,任用私人的现象普遍了,自己还没上任便已经为自己的好友谋了私利,更何况那些根深蒂固在官场上打滚了一辈子的大员们;看来只要踏足官场这个大染缸,便不免要被沾染的乌七八糟,谁也不能免俗。

……

这日下午,苏锦正坐在内堂跟晏碧云商量去渭州赴任,以及调转资金随同自己前往渭州开办银庄;朝廷已经要求苏记银庄必须要负责下半年秦凤路的官员俸禄和所驻西北军的军饷钱银,所以一旦赴任便必须马上将银庄建立起来,军饷俸禄可万万拖欠不得,否则会引起大乱。

另外跟随自己去渭州的人手也要挑选好,家中谁跟自己同行也要身为少夫人的晏碧云来拿主意,晏碧云是肯定不能跟随了,怀有身孕经不得长途奔波,另外苏家和晏府的生意她还要坐镇打理,所以她只能呆在汴梁城中。

两人正在商量之际,小娴儿在外边进来回禀说是有个婆子到了门口丢下一封信便急匆匆的跑了,连一句话都没有说,前院当值的护院捡了那信,所以问问怎么办。

苏锦问道:“信呢?”

小娴儿道:“放在外厅,柔娘姐姐拿了蘸水的银针在试毒呢。”

苏锦哑然失笑道:“试毒?试什么毒,你们也太大惊小怪了吧。”

小娴儿道:“柔娘姐姐吩咐了,从今往后无论吃饭喝水或是不明人士送来的物事都要试毒,还说上回公子爷跟那些辽人打交道,那些辽人便是这样保住了性命,没被刺客毒死。”

苏锦哈哈大笑道:“你们这是草木皆兵啊,没必要如此,哪有那么担心的。”

晏碧云微笑道:“相公便不要管了,柔娘妹妹也是好意,多加些小心总是好的,毕竟也不太平,有人几次三番的针对咱们家,端午节光天化日之下都有人敢对你下黑手,这些人什么事干不出来?”

苏锦苦笑摇头,只能任这些女人折腾去,命小娴儿将信拿进来看;小娴儿出去之后不一会儿便跟柔娘小穗儿等人一起进来了,手里拿着一张皱巴巴粘着菜叶的信笺。

苏锦伸手接过信笺,信封上并无一字,心中便有些犯疑惑,赶忙扯开封口抽出信笺展开一看,只见上面用眉笔歪歪斜斜的写了寥寥几字:“苏兄,奴家在老宅,速来救我。”

苏锦吓了一跳,凝眉苦思,晏碧云探首来看,见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也不知道是谁送来的,轻声问道:“相公,这是何人所写?”

苏锦吁了一口气道:“如此称呼我的,又自称奴家,这必是夏小姐无疑了。”

众人一愣,惊呼道:“夏小姐?她怎么会有危险?”

苏家众人已经对苏锦和夏思菱之间的事情知道了不少,原本还对夏思菱颇有些微词,但当知道夏思菱为了苏锦不惜以命相胁救得苏锦脱险,玉璋楼之上为了保护苏锦等人的行踪不惜手刃身边的仆妇,众人对她的印象早已大大改观。

只不过一朝被蛇咬十年怕草绳,一看到信,众人不自觉的联想起上次的圈套来,这会不会是夏竦故技重施再次诱捕苏锦上钩呢?

众人的疑惑都写在脸上,苏锦如何不知,他快速的将信笺再次看了几遍,沉声道:“我知道你们在想什么,不过据我判断,这是夏思菱亲笔所写,虽然字迹潦草,又是用眉笔写成,可是这恰好说明夏思菱处于危险之中,她已经无法慢条斯理的磨墨用毛笔写字了,看得出她是快速的偷偷写好叫人送来的。”

“可是,为何送信之人不说清楚呢?再者说了,若真有了危险为何不报官?而且她是夏家大小姐,身在夏家府邸,能有什么危险?难道夏竦老贼还能亲手杀了自己的女儿不成?”柔娘皱眉问道。

苏锦摇摇头道:“这些我都无法解答,但是我难道可以视而不见么?夏小姐对我……对我有恩,若她真的有危险而求救于我,而我却东想西想的耽误时间,若她受了伤害或是丢了性命,今后我何以自处?”

众人默默无语,不是不想救,而是担心苏锦再次入了骗局罢了。

晏碧云柔声道:“相公莫要着急,既然相公说必是夏小姐手书求救信,那自然是无假;你们也莫要太担心,此番若是前去施救,必然是要多带人手的,而不是像上回那样独自前往。”

苏锦脸一红,上回自己是抱着窃玉偷香的心情去的,自然是独自一人了,不过此举提醒了苏锦,苏锦一拍巴掌道:“娘子说的对,你们想,如果是圈套的话怎么会有求救之语,我一看到求救二字必会带上人手前往,那他的圈套还如何实行?”

柔娘等人这才想明白了其中的道理,这才真正的着急起来,特别是柔娘,若非夏思菱相救,她早已不在人世,当一旦确定并非针对苏锦的圈套之后,她比谁都急了。

苏锦缓缓坐下,闭目想了想,众人知道苏锦在计划如何去救人,都不敢出声。

苏锦其实早知道夏竦一惊离京去霸州公干,此次若是夏思菱真有危险也必非夏竦所为,那么身在夏府之中,又是夏家大小姐,虽然既有可能为夏竦所软禁,但下人也不敢对她造次。

夏府之中不用说一定是护院不少,玉璋楼一处小小别院都有几十口子人看护,夏思菱所说的老宅必然是袜子巷的夏家府邸,里边的人手一定不少。

也就是说危险不可能来自于外敌袭扰,更加有可能的是来自于内部;苏锦心头巨震,从椅子上上一下子蹦了起来,大声道:“不好,定是那一伙人要窝里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