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笑道:“你不认小婿?那我可要公布婚书了。”
夏竦暗骂一句,喝道:“还不退下,滚出去。”
四名护院赶紧住手,张龙赵虎也脱身出来,满头大汗的站在苏锦身边直呼哧。
“来寻老夫何事?”夏竦道。
苏锦道:“您忍心让小婿站在院子里说话么?”
夏竦面色铁青,不作任何邀请的表示,便转身进屋。杜衍也赶紧钻进屋内,苏锦一笑,命赵虎张龙把着门,掀帘进屋。
夏竦的书房内宽敞雅致洁净,苏锦皱了皱鼻子笑道:“这烧的不是我宝山的香饼么?看来岳父大人喜欢用,下回叫菱儿回京给您多带几筐来,您喜欢香草味的还是百合味的?”
夏竦面无表情的端坐案后道:“尽说废话作甚?闯进老夫家中意欲何为?有事便说,说完滚蛋。”
苏锦嘿嘿笑道:“岳父大人对小婿真不客气,不过小婿可不承认是闯进来的,这是我的宅子,我还不能进来么?”
夏竦怒道:“何时成了你的宅子了?”
苏锦道:“咦?岳父大人膝下还有其他儿女么?菱儿是您唯一的女儿,岳父大人仙去之后,这一切不都是我的么?”
夏竦气的要命,怒骂道:“你若再胡言乱语,老夫便命人将你打出去。”
苏锦哈哈笑道:“岳父大人息怒,我是来跟您报告一个喜讯的。”
第八七零章不帮也要帮
夏竦惊讶问道:“喜讯?什么喜讯?莫非是菱儿她有……有喜了?”
夏竦一时失态,既不愿承认自己的女儿给苏锦当了小妾,又希望女儿能生个外孙出来,夏家无后,自己是没希望了,就只能寄希望于女儿了。
苏锦笑道:“岳父大人倒是比我还心急,那倒不是。”
夏竦顿时恢复原样,冷声道:“有话就说,吊人胃口作甚?”
苏锦看看杜衍欲言又止,杜衍本尴尬的躲在一边不出声,见此状忙道:“子乔兄,杜某还有公务,这便告辞,两位慢聊。”
苏锦忙道:“杜枢密莫走,这喜讯你也有份呢。”
杜衍眨着小眼愕然道:“我也有份?”
苏锦道:“是啊,这是关乎你们两位的喜讯,也许还关乎其他人。”
夏竦斥道:“装神弄鬼作甚?有什么话便痛痛快快的说出来。”
苏锦笑道:“遵岳父大人之命,岳父大人!今日下午我觐见了皇上,皇上问了问已经了解的富弼石介一案呢。”
夏竦和杜衍同时一惊,夏竦一把抓住苏锦的衣袖道:“你怎么回答的?”
苏锦一甩袖子道:“岳父大人抓皱了小婿的衣衫了,做什么这么紧张?”
夏竦怒道:“这件事咱们已有协议在先,你若老是拿这件事来说事,老夫可不答应。”
苏锦微笑道:“怎么会?我也没跟皇上说什么,只说了此案看上去没那么简单而已。”
杜衍夏竦齐声惊叫道:“什么?”
夏竦咬牙道:“卑鄙小人,出尔反尔之徒,老夫不该信你,也罢,咱们便鱼死网破。”
苏锦故作不解道:“为何要鱼死网破?我只说没那么简单,又没将证据交予皇上,你们这么紧张作甚?我今日来给你们报的喜讯便是要你们不必在担心此事,此事我已经想好了最终解决之道。”
夏竦道:“哦?如何解决?”
苏锦道:“我决定了,将那几名被我羁押的打手和口供全数交还于你,替别人保守秘密实在是很辛苦,我打算不在担惊受怕了,所以愿意将人证物证全部交还于你,也免得你说我以此要挟,见了你女婿便跟见了仇人似的。”
夏竦一喜,旋即防备般的问道:“你真是这么想的?你有那么好心?”
苏锦叹道:“岳父大人,说句不敬的话,你就是心理阴暗,老是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你既然不相信,便当我没说;我知道这件事杜大人也有份,所以想解脱了两位的心结,乃是想和两位大人和好之意,既然热脸贴了冷屁股,那小婿便告辞了,日后可别说小婿是拿这件事要挟你们。”
杜衍和夏竦对望一眼,上前拱手道:“苏大人,你和子乔兄有翁婿之情,又何必因长辈的一句话而大发牢骚,老夫承认对此事略有所闻,不过老夫可没参与其中,子乔兄与我多年相交,一时糊涂做了此事,还好证据落在自家人手中,你又何必为难你岳父大人?”
苏锦哈哈笑道:“杜枢密倒是撇的干净,不过我倒也确实没有证据证明你与那事有关,但如果证据泄露,不知道我岳父大人会不会将你给咬出来,那就要看你们之间的交情是真的深厚还是假的深厚了。”
夏竦冷笑道:“你也莫吓唬人,老夫看人从不走眼,你是什么路数老夫一望而知,老夫决不信你肯将证据交还于我,想必是别有所求,说罢,你想干什么?”
苏锦挑起大指道:“知我者岳父大人也,难怪会心甘情愿的将爱女下嫁于我,原来是看中了小婿的人品端方前途无量。”
夏竦红着脸啐道:“我夏家家门不幸,出了个瞎了眼的胳膊肘往外拐的女子,你若人品端方,天下皆为圣人了。”
苏锦老脸一红道:“好吧,岳父大人看来对小婿不太欣赏,只不过物以类聚,令爱喜欢我也是因为我和你有相似之处,我不是正人君子,您老人家也不是善类,咱们就不必互相攻击了,彼此彼此而已。”
杜衍没心情听夏竦和苏锦对嘴,忙问道:“苏大人,刚才所说的将证据交还子乔兄,可是真话?”
苏锦道:“自然是真话,不过确如岳父所言,也是有条件的。”
夏竦哼道:“你一撅腚,老夫便知道你拉什么屎。”
苏锦笑道:“然则岳父大人是不感兴趣喽?”
夏竦哼了一声不答,杜衍急道:“你说说条件来听。”
苏锦一笑道:“很简单,我将证据交还给你们,你们需帮我做一件事,明日早朝之上,皇上会公开征询如何对范仲淹韩琦等人进行处罚,我要你们力保韩琦范仲淹等人不受重则,更不允许你们的同党借此机会大加诋毁。”
夏竦哈哈大笑道:“果不出我所料,你和韩范等人本就是同党,他们倒霉你也要跟着倒霉了,你星夜回京,老夫便猜到你必然是为他们求情来的,若老夫没猜错的话,你一定是在皇上那里碰了钉子是么?”
苏锦冷笑道:“是又如何?皇上还不是受了你等党羽的挑唆,罪魁祸首便是你们。”
夏竦啧嘴道:“你和他们关系倒是挺密切的,不过老夫可是恨他们入骨,不是他们陷害老夫,老夫又怎会在这声韵斋之中赋闲无趣?听说老夫举荐之人都受到他们的严查,很多被黜退革职,他们做的也太绝了,这会子你倒要我们来替他求情?休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