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知道哪来的自信,但那模样……无法否认,耀眼得迷人!
“那你慢慢等!”
萧如玥哼哼道,转开脸后,嘴角却翘了起来……
皇宫,御书房。
“什么?又不能杀那个小武王妃了?”皇帝眉定定的看着左丞相,略显有些不悦:“为什么?”
左丞相深深一揖,不紧不慢道:“微臣担心她狗急跳墙……”
“哈?朕竟然已经无能到得担心个未满十六的孩子狗急跳墙了?”
皇帝话出口,面色也微沉下去:“就算那百年萧家真养出了个聪明绝顶的女儿,就算武王府和萧家已经秘密联合,可没有证据,武王还能反了不成?而且……”语气更加不好:“可怜朕至今还是闹不明白,左丞相为何如此忌惮那小小的武王妃!”
左丞相闻声倏地抬起头来,却也只是目光飞快的从皇帝脸上掠过,便又想逃避什么似得低下头去。
“真是够了!”
皇帝忽的暴喝而起,扬手便将桌上堆成小山似得奏折扫到地上去,噼里啪啦的声响惊动了候在门外的公公们,慌忙推门进来,却不想未消的圣怒立即就烧向了他们:“让你们进来了吗?统统拖出午门斩了!”
一听,冲进来的公公个个软了腿,咚咚就跪了下去磕头求饶:“皇上饶命,皇上饶命……”
完全没料到这次皇帝竟怒至此,左丞相也吓得面色乍青乍白,却也并未多加迟疑便跪了下去,伏低身:“请皇上暂且息怒,微臣还有要事禀告。”
皇帝居高临下的睨着伏在地上的左丞相,眼帘敛低盖去了墨眸深处那飞快闪过的一丝精利,慢慢坐回龙椅之中。
哪怕是脚尖伸进了御书房的公公,统统都被禁卫军拖走了,哭喊求饶声越去越远,门重新掩上,守卫随侍统统机灵退离,让偌大的御书房,顷刻间陷入一片骇人的死寂……
“究竟何时开始我们变成了这样?你跪我坐,如此自然……”皇帝的声音响起,不高不低,却融着苦涩带着笑,震颤人心。
左丞相心头一紧,沉沉合上眼:“微臣忘了……”
“瞧你那句微臣说得多顺口!”皇帝笑道,却忽的又连连用力踢了几脚面前的桌子。
“皇……”
“我的名字不叫皇上!”皇帝怒声喝断左丞相的话。
左丞相的唇颤了颤,好一会儿,才略显生硬的逸出个温软的轻声:“……无痕……”
声落,一双手将他扶起。
“抱歉,我又乱发脾气了……”
“不……”左丞相摇头,愧疚道:“有些事我早该告诉你,却因为害怕而一直拖着,竟瞒了你十九年……对不起……”
皇帝惊愕:“害怕?”
左丞相忽的反抓紧皇帝的手:“皇不……无痕,相信我,那个武王妃只是看起来年纪小而已,事实上她很危险!搞不好比起拥兵八十多万的武王更危险!”
“!”皇帝怔了一下,蹙眉:“你在开玩笑?”
“我发誓,我没有开玩笑!知道我那外院正屋为何会巨响一声后崩塌吗?是她!她在警告我不要招惹她!”
左丞相越说面色越难看:“她从一开始就知道有人在试探她,而现在已经能确定是我了!”
皇帝蹙眉:“那么那声巨响是……?”
“炸药!一种破坏性极强的武器!”
左丞相直直迎上皇帝的眸,脸上的血色却褪得更快:“我只知道炸药的配方,从没造过,想要造出那种威力的炸药我也不知得试多少次,但她却是现在就能造,这意味着她原本不是服役于特殊部队就是专业雇佣兵!
更何况,她现在还是那萧家萧云轩十分宠爱的女儿,一旦激怒她,搞不好她会大批量制造那种炸药,到时候……只要她想,京都一夜之间夷为平地都不是不可能!”
皇帝惊愕的瞪大眼,说不清是信了还是觉得荒谬的没信,倒是眉拧得更紧了:“那……特殊部队和专业雇佣兵又是什么东西?”
“不管特殊部队还是专业雇佣兵都不是我熟悉的领域,我知之不多,但能肯定一点……”左丞相暗暗吸了口气,才道:“她,非常擅长杀人和暗杀!”
这,是那个小武王妃连着警告一起特别透露给他的……
皇帝大概听明白了意思,面色难看起来:“既然她这么危险,就更不能留她了!”何况是留在武王身边!等等……
脑中精光一闪,皇帝看着左丞相:“我们有没有可能把她拉过来?毕竟她知道之前是你在试探她,她却只是警告了你而并没有真的动你不是吗?再者,她嫁入武王府还没有多少日子,跟皇甫煜就算有了感情,却也应该深不到哪去!”
“不……”左丞相摇头,面色难看道:“恐怕他们早就认识……”
正月二十五,武王府恢复正常见客。
但,也是这一天,三百余武王府侍卫护送武王与武王妃夫妇出府出京都,与城门外待命的万余精甲骑兵汇合,往京都东北方八十里外的武王陵去。
毕竟出了铭王妃那样的丑事,这一行的目的不用说大家都心知肚明,表小姐们自然不好跟,何况大受打击的老王妃皇甫佟氏还需要人陪伴左右。
也是这一日,萧云凌一整天都空闲在别院里,总算又一次见到了萧勤玉。
先前听说萧云凌来了,萧勤玉倒是特地来打了个招呼,但真的只是打个招呼而已,没说上两句便直接告诉他约了人一起去拜访国子监的老师,就又匆匆的走了,这次,还是萧云凌暂住京都别院的连日来,第二次见到萧勤玉。
“坐下来一起喝杯茶吧。”萧云凌和蔼邀请。
“是。”
作为叔叔的萧云凌出声邀请,萧勤玉自然不好拒绝,何况他今天真没跟人有约,而那些怪人也说跟武王夫妇去武王陵凑热闹,得有个几天才会来。
萧云凌倒了杯茶递过去,随口般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上课?”
“谢谢三叔。”萧勤玉礼貌的接过那杯茶,面上一贯的没有表情:“回三叔,今年国子监正月二十八上课。”
“哦,那就还有两三天……都已经准备好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