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说几位师兄和好几个高手都伏在附近的暗处,但也总有个人留下陪着萧如玥比较好,便常喜应了诺转身去拿肉,留了常乐下来。
那个一早上醒来,就貌似想开了假装没事人般的唐镜明,跟了上去……
“你是常喜吧?”
虽然是礼貌的问,但唐镜明的语气却并不迟疑,似乎他知道自己肯定没认错,让常喜不禁愣了一下,脱口而出的反问:“为什么会知道?”
唐镜明笑是笑了,却不知怎地,竟比平常多了些不自然而略显腼腆起来:“炼铁铸剑看似简单,但要造出好刀名剑却要求很高,稍微的偏差都会影响很大,特别是精小的飞刀暗器之类,不知不觉就练就了好眼力,稍微的偏差都能看出来……”心中默默加一句:除了某个怪物小师弟妹!
“你会铸剑……”常喜却又一度惊愕。
她平常最多看到的就是他跟一群师兄弟趴墙头冲武王妃呻吟无聊求派遣,觉得很有趣!偶尔会看到他跟一群师兄弟互殴,场面非常触目惊心倒次次只惊无险至今都还活着,十分惊奇!倒是真不知道……他原来会铸剑!
唐镜明更不好意思了,咳了咳清清嗓子,道:“别看我这样,我在江湖中也是有些名头的。”
常喜再讶,问:“你叫什么名字?”话出口,圆圆的苹果脸噌的一下便红了,特别是他闻声后很错愕的看着她,脸颊顿时烧着了似的烫,忙解释:“我……我……你们平常也不互喊名字,你也没说过,我……我真不知道呀!”
她五官本就生得好,弯眉大眼圆乎乎的苹果脸,有着凝脂一般的肌肤,如今因为羞赧而面红耳赤更显娇艳,说不出的可爱,唐镜明不禁看得失了会儿神,却也只是片刻而已,免得吓坏了人家小姑娘,勾了唇浅笑道:“我叫唐镜明,镜子的镜,明月的明。”
常喜顿时瞪大眼:“你是唐镜明?!那个铸剑很厉害的……唐,镜,明?”
天……!
皇甫煜的信,纸不小,字却很少,只三个——【睡不着】
萧如玥横看竖看了好一会儿,噗嗤便笑了起来,猜他肯定纠结了很久很久,才来了某种程度而言这么新意的一句!
咧着嘴对常乐道:“帮我找纸笔来。”
常喜还没回,常乐有些迟疑。
“去吧,我不会四处跑的,再加上到处都是人,我能出什么事?”萧如玥笑。
常乐无奈,只好退去,却找来纸和笔墨还是不见常喜回来,不禁有些奇怪:“这常喜怎么回事?”
“那大个机灵的人,出不了什么事,随她去吧。”萧如玥笑道,瞥了一眼一旁的爪白,笑:“就是要劳烦爪白爷稍微等等啦。”
爪白不知是没听懂,还是怎么样,反正没理她。
行云流水的唰唰几笔,大功告成,笔一丢,萧如玥很是满意的捧着吹了吹墨干,常乐一瞄就瞧见了内容,顿时傻眼了……
内容竟只两字——【哈哈】
常喜总算回来,眉宇间还凝着未退的惊愕,不但没有忘记牛肉,还带了水,萧如玥有些惊讶的看了看她,随口问:“路上遇到谁了?唐镜明?”
“他真的是唐镜明?那个唐镜明?”常喜脱口而出口,俏脸瞬间红成一片,没想到自己竟然这么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蠢。
相较于常乐的错愕,萧如玥则呵呵笑着结果牛肉和水送到爪白面前,道:“看来他名气还真不小。”她当初倒真是有眼不识泰山,把大佛当小沙弥使唤了!
“当然!”
常喜的眼一瞬间就大亮起来了:“武王妃您不知道吗?唐镜明的刀剑在江湖上那可是千金难求的,董家都捧着厚厚的银子巴着他进门呢,只可惜这两年他行踪不定,找他都难,更别提求刀求剑了,倒是没想到,他竟然是王爷的师兄!”最近这半年更是一直窝在武王府里!
说到这里,忽然停下,转眸看向常乐,神色顿时变得有些微妙起来,而开口却又很肯定的:“常乐,对不起,我们从小一起长大从未分开过,也从没想过跟你分开,但……这两天我仔细的想了又想,还是觉得婚姻方面,像王爷和王妃那样彼此只有彼此的才更幸福,所以,我想一个人独占他。”
常乐愣住,犹似反应不过来一般的只是愣住,好不容易反应过来,却不知纠结什么的显得有些不知所措,支支吾吾:“我……我……”
自小一起长大的孪生姐妹似乎心意相通,常喜犹似感受到她在纠结什么一般,咧嘴笑了:“没关系,你可以跟我抢,但我不会让给你!”
趁着姐妹两说话时,萧如玥已经把吹干的小字条卷起绑上爪白的爪子。姐妹两的话和神色她一点没漏,却半点没有想要掺合进去的意思,毕竟那是姐妹两的终身大事。
送走爪白,萧如玥也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踩着屋顶散散步挪个地方,却不想竟无意间撞见……
一向冷若冰霜没什么表情的林冰兰,竟明显的面凝黑气疾步而行,她的身后,是那位尊贵的太子殿下和他的随从,太子殿下此时嘴唇抿紧,额角青筋时不时耸动,狭长向两侧扬起的眸子迸射着恼怒而极具侵略吞噬性的光芒!
萧如玥挑眉。这两人是怎么了?
不管怎么了,现在也还没发生什么,萧如玥便没必要特别去追究,追也追不出个什么来。倒是要注意一点,毕竟两人一个是堂堂太子,一个则是皇甫家军大帅的女儿,两人要在她眼皮底下闹出了什么事来,不论哪方,都是不好处理的麻烦!
锣鼓喧天,唢呐嘹亮,喜乐阵阵,精神抖擞的新郎领着迎亲的队伍来了……
萧如玥自己的婚礼自己是主角,压根没瞧见全程细节,晓雨嫁的时候又早早被妈妈们变相的赶走了,还是没瞧到细节,这回倒是堂堂正正观礼而来,却又是高高在上的武王妃身份,穿着那身代表身份的武王妃袍确实威风凛凛,却总不能拎着裙摆挤人群里冲门口外去瞧新娘上轿的热闹,所以到头来,全程也不过就是受了新郎新娘的磕头而已……
真正的热闹没自己份,担心的事情也不知是布置周到及时阻止了,还是本来只是她多疑,反正直到晚上都没有任何不好的消息传来,萧如玥顿觉索然无味,大有这一趟来得有点亏的想法。
“难道他们又要故技重施,回去的路上诛杀我?还是……故意支开我?”
萧如玥嘀咕着就拧了眉,有些担心皇甫煜那边,但兀自叨叨的声音太小,常喜常乐没听清,不禁凑近了问:“武王妃,您有什么吩咐?”
“没有。”萧如玥摇头,瞥了瞥身上的妃袍,道:“反正正事已经完了,给我找身轻便的衣服来吧。”这身实在碍手碍脚,让她连走动都不想走动。
常喜常乐一听笑了,常喜转身,很快便找来了衣裳:“姑姑真是细心的人,连王妃的衣裳都是一套套搭配好了叠在一起的,找起来十分方便。”
“姑姑一向如此。”萧如玥浅笑,心情却难免有些微妙。说到底,姑姑还是受了令才留在她身边的,而那个下令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会下另一道令,更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令,到时候……还能如此吗?
才换上轻便的衣服,便有人来报——太子和果亲王那边似乎有了动作!
新娘虽然早已接走,但大将军府这边的宴席却从中午一直持续到夜里还未散去,太子凤子霖和果亲王就是在宴桌上说笑般互咬的耳朵,无法凑近去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而后果亲王就起身去了茅房,太子凤子霖则一直留在席上未离开……
“果亲王自茅房回来并未急着回宴厅,而是拦了几个将军府的丫鬟调笑,都有肢体拉扯的接触,好一阵子才放了人走,而几个丫鬟离开后就散开了,因为穿着发式都一样,不太好跟……”那人顿了一下,瞧着萧如玥并未不悦,才又道:“太子那边期间只有丫鬟斟过酒,且那斟酒的丫鬟也并未离开过宴厅。”
萧如玥暗暗拧了眉,大将军府的丫鬟穿的都是统一的袄裙梳的都是一样的发型,莫说分散了,就是没分散,走着走着人多起来或者是混个进去也乱了眼,确实不好跟,而且,也不知道叔侄两人计划了什么,那些到底是不是纯粹迷雾而已……
“二皇子呢?在不在席上?”萧如玥问。
“二皇子更早一些就离席散酒气去了,现在到底在哪,得负责跟着他的人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