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衡看了看她的肚子,神色却并没有缓下来。
萧如玥顿时摆开没好气来:“算起来,我也已经许久没离开过武王府了,消息统统都是你们带来的,倘若你们故意瞒着我什么我也根本不知道,又能做什么?”
顿了一下,直接转开话题:“对了,五姐那边什么情况?”
许衡虽然不太放心,但也从她脸上看不出个什么来,只好暂时作罢,应道:“五小姐还没找到,五姑爷遇袭了,但他运气着实不错,逃开了,暂时就连我们也不知道他现在在哪。”
且不说那个潘瑾瑜了,就光说萧如雪……萧如玥挑了下眉,眯眼:“真的没找到五姐?”
许衡汗了汗:“主子是这么说的。”
萧如玥“哈”了一声而已,没有下文。
许衡顿囧:“没什么事我就先走了。”
萧如玥点点头。
许衡走出几步,又扭回头来低声:“真有什么事非做不可,不要单枪匹马行动。”
萧如玥暗惊,可脸上却还是十分镇定的微笑:“我没那么笨。”
许衡看了看她,没再多说什么,直接走了。
*分啊分啊*
连连下雨,不适合飞禽活动,信只能交由信差骑马来回的送,可江河水位暴涨山洪频频发作,信明显比之前慢了很多,甚至好几倍……
但,就算如此,也顶多就隔个两三天,皇甫煜就能收到萧如玥的来信了。
她写的信很平淡,简直就只是在交代着日常,从头到尾数也没有半句称得上是甜言蜜语的,但他也依旧看得很开心,每每都会反反复复的看上几遍,然后,把信统一收紧进一个盒子里。
他很清楚,在某种程度上而言很“懒”的她这已经算是很努力了,虽然没有甜言蜜语没有撒娇,每天写的也都是日常,但,仔细的内容都是不一样的,比如,今天三餐吃的什么,蹲坑的时候萧勤安叫得她多郁闷,还有,他们的孩子们是怎么个调皮法……
仅仅这些,也或者,其实只是看着那些出自她手的一个个神采飞扬的字,就足够让他每天充满电力似得活力充沛幸福满满,做起什么事来都轻而易举顺顺畅畅。
不过……
六月二十九的今天,他连着信一起收到的,还有只鼓囊囊的荷包。
倘若荷包是空的,或者装着沙子哪怕是泥巴之类的莫名其妙的东西,他也绝对会乐疯的,那至少证明那个小女人总算学会浪漫了,装进去的东西有多莫名其妙就证明她有多害羞,可偏偏,小荷包里装的是七颗封了蜡的药丸,和几十张药方!
砰,药痴一脚踹开门走进来,还一进门就破口大骂:“他xx的你个死孩子,没看到爷爷我忙里忙外忙得就差没变成陀螺用滚的吗?你就不能让爷爷我省点心吗?”
皇甫煜活像没听到,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有一下没一下的敲击这桌面,定定的看着桌上那封还没拆的信不知所思。
药痴偶尔抽风很二,关键时刻可不笨,分明气氛不对哪能看不出来,顿时收敛了那要拆屋子似得气焰,还不及问怎么了,就听到一旁的大师兄冷寒道:“看看那些药丸和药方。”
药痴赶紧点头,三两步窜过去,先把药丸仔细研究一番,而后再去把药方统统看一遍,越看越惊讶:“这这这……这丫头神了!太神了!”
皇甫煜抬眸看向他,众人也纷纷抬眸看着他。
“这个,这些……”
药痴比比药丸,又比比药方:“都是我们现在迫切需要的!”
顿了一顿,就乐得嘴都合不拢了:“不得不说,那丫头确实想得周到,一下子给了我这么多条方子,我连翻书的力气都省了,着实帮了大忙,更值得表扬的是,这七颗药丸都是她亲手做的,并不惜血本的统统用了高级材料,所以效果非比寻常,还正好不多不少是七颗,嘿嘿,毫无疑义就是让在这里的我们七师兄一人一颗嘛。”
说着,不管众人面色多微妙,他手疾眼快就顺走了一颗。
谁也不敢说话,大师兄冷寒只好开口道:“三天前才忽然开始,消息应该没那么快传出去才对……”
所以,远在京都的那位小师弟妹,又怎么知道他们这里正在闹瘟疫?
皇甫煜抿唇不语,倒是终于动了手去拆那封信。
信,如往常的一样,洋洋洒洒的交代着日常,后面还特地说到了瘟疫一般是自然灾害后环境卫生不好引起的,而最近连绵不停的下大雨,全国各地灾情不断,所以,她以防万一的准备了那些东西……
无论看几遍,字里行间都自然得没有一丝破绽,可,皇甫煜的面色却十分难看,每看一遍面色就多难看上几分。
见皇甫煜忽然抬起头来,药痴顿时心虚,结结巴巴就道:“我,我就拿了一,一颗……”他x的这死孩子真是反得不像话了,他累死累活就拿该他的那份还不行?!
不想,话没说完,就先听到外面一阵骚动,不一会儿,连连的“急报”声中,数人将一伤痕累累已经命垂一线的信差抬了进来。
“武……武王……青……青岭关遇……遇五万敌袭……求……求援……”
正文 237 约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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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如玥最后一次收到皇甫煜的消息,是七月初三,一身湿透的爪白带回来的,看它那个狼狈样,就不难想象它这一路飞得多艰辛了。请使用访问本站。
“你是替你爹回来看看我在不在家的对吧?呵呵,来,吃点药预防预防,以免感冒了。”萧如玥把药夹在肉里推到爪白面前,笑:“你爹也真是个大傻瓜,疑心病还是这么重,也不想想我现在是什么身子,哪能说去哪就去哪?他啊,真是个大傻瓜,这样一心几用的,怎么能顾好自己……”
难得的,她絮絮叨叨个没完没了,但唐镜明等人也只当她是太久不见皇甫煜了,心里担心,借爪白一解相思而已,也就没有太在意,而爪白,压根当她不存在一般,兀自低头吃它的肉,倒是没有嫌弃的把夹在肉里的药挑出来。
才送走爪白没多久,萧如玥就开始阵痛了,好在什么都已经事先准备好,就连产婆都是前几天就住进王府侯着的,一有情况她往产房一趟就行了。
“奇怪……”
产房前唐镜明走来走去,终于耐不住的停了下来,对七师兄道:“怎么没声?”
他是没守过女人生产啦,可之前晓雨生的时候他好歹也在府里,那凄惨声,简直不用走近都听得一清二楚!怎么现在换这小师弟妹生的时候,就没点声音呢?
可怜七师兄也是大男人一枚,哪里守过女人生产,这会儿也紧张得要死,一听唐镜明那话,顿时更紧张了:“该,该不会出事了吧?”
要是出事了?他们回头怎么跟那死孩子交代啊?不不不,恐怕不是交代这么简单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