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众人个个看得面色大变毛骨悚然,想上前去拦,却又都不敢去拦,纠结不清时,陡然听到“砰”一声落地巨响,看去,就见肖将军被楚烨踩在脚下。
肖将军痛得面目扭曲,脸色青紫,鲜血不断自嘴角逸出,显而易见内伤已重再也经不起楚烨一击,所有人顿时不敢再多犹豫的冲上去,却替肖将军求饶的声音还没出口,就见楚烨冷冷横眼瞪了过来。
所有人顿时静若寒蝉,出不得一声,倒是不想,楚烨竟主动就此放过了肖将军,挪开脚,一声不发扭头就走。
待楚烨走远,众人才猛然想起肖将军,慌忙七手八脚的去扶。
有人忍不住低声抱怨:“八皇子也真是的,那个女人逃掉了又不是肖将军的错……”
“可不是吗?君命难为,皇上下的令,谁敢不从?”
“你们咳咳……”肖将军才一开口,就咳出大口血来,好半天才缓过劲:“不想惹祸上身,就少说两句。”
说罢,扭头看着楚烨离去的方向,静默不再言语。
八皇子确是天纵英才聪明绝顶,却不是诸多皇子里最合适成为储君的人选,这一点皇上很清楚,他本人似乎更清楚,也或许,正因为他本人看得太明太透太清楚,所以才……
“……兜兜转转却为个女人自己转回来,可惜了……”
“肖将军,您说什么?”
“没有……”
*分啊分啊*
御书房内,楚帝沉眸黑面,与楚烨静默对弈半晌,终于还是败下阵来的沉声先开口:“你准备什么时候与凤军开战?”
武王潜进楚国就算了,竟然还大摇大摆就在他眼皮底下活动!
在他眼皮底下活动就算了,竟然还四处散播谣言引来诸国密探,搅得整个楚国上下乌烟瘴气,就这么拍拍屁股大摇大摆的把武王妃给带回去了!
这些恶气,让楚帝怎么咽得下去?
“出宫便动身前往。”
楚烨回答得太干脆,反而让楚帝不禁怔了怔,看着面无表情的楚烨好一会儿,竟道:“好!不管你用什么方法,只要你能胜过武王拿下凤国,什么条件朕都答应你,包括……你想要的的那个女人!”
蓦地,楚烨勾了勾唇,淡淡嘲讽弥漫俊逸的脸庞,不等楚帝发怒,便微微欠下身去:“包括儿臣的自由吗?”
本就被他那嘲讽一笑刺激到的楚帝一听,顿时暴跳如雷,拍案喝道:“烨儿,你这什么话?你何时不是兄弟姐妹中最自由的一个?你……”
“是吗?”楚烨抬眸看着楚帝,嘴角笑纹渐深,嘲讽更浓:“真的是吗?”
楚帝窒了窒,强硬反问:“难道不是吗?”
“父皇说是便是吧。”
轻慢的顺应,有时却会比反驳来得更具攻击性,楚帝勃然大怒,再度拍案:“烨……”
楚烨欠身打断他的话:“父皇若是没有别的事吩咐,那儿臣就先告退去准备启程前往燕门关的事宜了。”
骂声顿时哽在楚帝咽喉,喷出来担心楚烨一个变脸直接不肯去前线,不喷出来又没脸面,僵在那里面色难看至极。
而,楚烨却直接将他的沉默当成默认了,嘴角一撇,讥讽浅笑着扭头就出去了。
“去,把大皇子二皇子都叫来……”
*分啊分啊*
凤国与楚国不可避免的这一战,楚帝派数位皇子亲征,大帅却竟然不是楚烨,而是大皇子楚擎!
消息一出,诸国惊愕,武王大人却只是淡淡感慨了一句:“可恨之人必有可怜之处,原来是真的……”
毕竟楚烨对萧如玥有情,乍一看,倒也可以说楚帝这么做是为了避免楚烨在战场上儿女情长,到时候楚国就一败涂地了,但,凡事有两面,换个角度看,却也可以看作为——
楚帝根本不相信他那向来号称最得宠的儿子楚烨!
萧如玥明白皇甫煜的意思,本就无法出声,就更不想去予以置评了,可,咱们的武王大人最擅长的,就是在武王妃面前没事找事……
金眸一瞥,人也跟着就蹭了近来,额顶额强行占尽她的视线,完全没有商量的语气:“他再可怜,也轮不到你去可怜他!”
萧如玥无语。
他这哪是乱喝飞醋,他分明是闲得欠抽找削,其实他知她如她知他,根本没什么好怀疑,却就是贱贱的老要找事,两片嘴皮一张就扯出三百准则八千注意,天天唱也不嫌烦,她不理他他照唱,她理他他就唱得更加嗨皮……
别开脸,萧如玥再次懒得理他,却才一下,就被他的大手又板正了回来,长眉轻挑,金瞳内笑意绵绵挑逗浓郁,话题也跟着就变了:“就这么不……跟我对视吗?”
萧如玥顿窘。
她还真是不……跟他那双淡淡一瞥就有种将人剥光看透的金瞳对视,总觉得里面赤果果的全是色情,一对上,不是他拖她进去,就是她自己掉进去!
薄唇翘高,皇甫煜倾近她耳边,低声轻轻慢慢,薄唇若有似无的含触她的耳垂:“早知道这双眼对你这么有用,我早该搬出来用了。”
萧如玥羞恼推他,却没推开,反而被他报复性的忽的咬住耳垂,疼痛伴着酥麻,霎时间通达她四肢百骸,更不待她缓过劲来,就唇舌辗转,犹似挑逗,似是抚慰,一点一点轻轻剥除她反抗的余力……
两军对阵,随时随刻都会开战,儿子还在人家手里做着人质,他却竟然还有心情做这种事!
萧如玥有些恼火,小手攀上他的肩就要再一次推开他,却转念一想,又作罢了。
两国交战,胜负谁也无法预测,谁也没有百分之百的把握自己一定会赢,更何况,她其实很担心那个落在敌营的儿子,只是不说,因为说也没有用,而他,又何尝不是呢?
孩子是他一手带大的,他岂会不紧张,只不过是和她一样,知道担心没有用,只不过是,即便明知道端起若无其事的模样安抚她也不过是多余的起不了什么作用,也还是如此安抚她而已,而已……
见她并未继续抗拒,他不禁笑了,挥手扫灭满房烛光,抱起她放到床上去。
她知他如他知她,很多话根本不需要说出口便已懂,但即便如此,有些话他还是会不厌其烦的说了又说,因为总不能沉默以对全靠心映,而有些,就适当的让它停在心里吧,她知他如她知他,他在想的,她亦在想,不必说……
**是水,流过身体带走彼此的烦郁,哪怕只是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