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日子是很难熬的,精神不够坚定的人肯定熬不过去。换做女鬼宝鹿,估计早就抱着季遵大腿求他给她吸食了。为什么那么多有毒瘾的人都没能坚持下来呢?他们都少了决心。
而这种东西偏偏清欢是最不缺的。没有什么是她必需的,没有什么是她不能舍弃,她决不做为了一时的苟延残喘,从而忍辱偷生一辈子。那样活着又有什么乐趣?
季遵见不得她痛苦,但仍坚持陪伴。清欢心态良好,又有毅力,再加上季遵的大力支持,营养师的调养跟最优秀医生的帮助,没到半年,她就已经恢复如常了。
医生宣布清欢正常的那一天,季遵又哭了。
当然为了维持他霸道总裁的形象,他是一个人闷在洗手间偷偷掉眼泪的,很快他就走了出来,陪着清欢一起切蛋糕,感谢这近半年来所有人的帮助和陪伴。
她简直就像个天使。
季遵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女人,明明那么柔弱渺小,却又那样坚韧不拔。清欢的豁达与冷静让他感到震撼,也因此更愿意将她放在平等的地位去对待和珍惜。
……哦,也许,是把她放在头顶上了吧,臭丫头现在已经不把他放在眼里了。
第十二碗汤(十一)
季遵瞪着清欢,她却满不在乎的,把他的手抓过去,硬是跟季母的放在了一起。季遵觉得很尴尬,就算他答应了清欢愿意跟母亲重归于好,也不一定这么恶心啊,都多大的人了还手牵手,真以为他还是那个哭泣的小孩?要不是她放狠话说不拉手她就哭,季遵管她去死。
季母的嘴唇在抖眼泪在掉,既激动又伤心,不住地对着清欢摆手,“好了好了,这样,这样就好了……”她忍着眼眶酸涩地问季遵,“小遵,你、你真的不乖妈妈了吗?你真的愿意原谅妈妈了吗?!”
季遵不想理她,清欢走过来掐了他的腰一把,他倒抽了口凉气,含糊地嗯了一声。于是季母的眼泪掉的更勤了:“那我以后能常常来看你吗?我保证,如果你不愿意我绝对不打扰你!”
季遵想拒绝,他真受不了季母这种肉麻又女性化的亲近,还经常来看他……别打扰他跟鹿宝的二人世界他就很感激了。想拒绝,可是一低头瞧见清欢瞪着个大眼睛盯着他瞧,季遵的嘴皮子动了两下,半晌,泄气道:“能。”
“呜呜……”季母哭了,清欢甩开了季遵的手上前给予安慰,完全没把同样需要安慰的季遵放在眼里。这要是半年前有人跟季遵说有朝一日他会被个小丫头片子吃的这么死,他绝对把那人的脑袋拧下来当球踢。可现在……季遵简直想要掉眼泪了,这人生真是寂寞如雪,到底什么时候他才能跟他的小女人过过二人世界,不要别人来掺和呀?
这会儿数清欢最大,所有人都得听她的,身体刚好她就把季母给找来了,季遵当时的表情特别好笑,跟吞了个苍蝇一样。他现在对她好得很,但这并不代表清欢不翻旧账。
晚上,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开荤的季大总裁终于爬上了清欢的床,一开始是因为她身体不好,憋了大半年,完了差不多戒掉了,又是调理了一段时间,现在总算是全好了,他也能吃点肉了吧?
大手刚摸上纤细小蛮腰,就被一巴掌拍了下来,季遵险些哭出来,“鹿宝,你这是干什么?”
小丫头片子雄赳赳气昂昂的说:“不给你碰。”
妈的,不给他碰给谁碰?“万宝鹿我警告你不要忘恩负义……”一句话没说完,见清欢扁嘴作势要哭,季遵赶紧认错。“好好好是我的错,我不该这么大声,别哭……别哭啊我的姑奶奶!”
清欢吸吸鼻子:“你不是说我是个玩物吗?”
“……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呢。”季遵想给自己一嘴巴子,没看出来啊,他还以为两人都有志一同的不提那事儿呢,合着臭丫头想特意留到这会儿跟他算总账来的啊?
“开玩笑?”清欢重复了一遍,然后呵呵一笑。“对了,我有件事一直没告诉你,你别生气啊。”
“什么事?”别管什么事了,她就是要他跪搓衣板,只要今晚给抱,干什么都行。
“其实……我有喜欢的了,就在学校里。”
……卧槽?!
季遵从床上蹦了起来,由于太激动脚趾头不小心磕到了床腿,疼的他龇牙咧嘴都没来得及,直接抓住清欢的肩膀,恶狠狠地问:“你刚才说什么?你有喜欢的人了?”你他妈在逗我?!
清欢认认真真地瞧他:“是的呀,谢谢你帮了我这么多,现在我好了,能跟他在一起了,不如你明天就把我送回去吧?”
季遵遭受到了巨大的打击,整个人瞬间颓唐的栽倒在被窝里。背对着清欢,一副浑身低气压的样子。清欢在他背后看了会儿,偷偷掩嘴笑,正在她准备再刺激对方两句的时候,季遵又从床上弹跳起来,握住清欢的肩膀,恶声恶气的:“那人是谁?!告诉我!”他要去砍了那奸夫!
看样子的确是好多了,换做之前的季遵的话,知道清欢心有所属,砍奸夫除外,清欢不死也得被他扒层皮,但现在他连大声吼她都不敢,话里话外透着股委屈劲儿。
清欢笑了。
她长得那么好看,笑起来也特别可爱,直看得季遵悲从中来,这臭丫头……居然还敢给他笑得这么开心,真以为他不会揍她是吗?!竟然敢这样对他,她是在玩弄他的感情!两人都在一起这么长时间了,她竟然都没跟他说过她在学校里有喜欢的人!以前伪装的她灰扑扑的像只小老鼠,瞧现在被他养的多好啊,整个人白里透红娇嫩嫩的,又可爱又漂亮,她这是过河拆桥啊!
“那人叫季遵,是个混蛋。”
哦,他记住了,他非砍死那个叫季遵的混蛋不可,竟然敢跟他季遵抢女人……咦?!再一抬头,清欢笑眯眯地看着他,季遵由大悲转为大喜,气得扑了上去,想打舍不得,想骂骂不过,只好用力挠她痒痒。清欢最怕这个了,在床上三百六十度的转着躲,可惜没用,又被季遵揪到身下继续咯吱,她笑得眼泪流出来,连连尖叫讨饶。
“哼,再看这样平骗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你不是爱开玩笑吗?我也跟你开个玩笑啊!”清欢抓过他手来咬一口。“怎么样,开心不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