涟漪解释道:“我只是在进王府搅他个天翻地覆,再杀死他们而已,谁知晓这人脑补能力这么强,我便成了他的爱妾了。”
大王哼了一声:“谅你也不敢。”
“否则就砍我的头。”涟漪差点儿对天翻白眼,他说上一句她就知道下一句是什么。“好好好我的头先放这儿,大王什么时候砍都可以,这总行了吧?”
就这样大王也没满意,瞄了她一眼,懒得跟瑞王废话,抽出马背上的宝刀,铿锵一声,尖锐的锋芒在阳光下闪烁着嗜血的光。刀背隐隐泛血,可以想见是多少鲜血才将宝刀染成这副模样。
“想拦寡人,看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大王单手搂着涟漪的腰,对她说:“寡人还没无能到需要你帮忙的地步。”这女人一只手已经探入袖子里,但他并不需要。
涟漪从善如流地收回手:“大王请。”
早就听说过这位新帝的凶残程度,但从来都不知道他的战斗力如此可怕,但凡骏马所到之处,皆是一片死伤,根本没有人能拦得住他!即使是这么多的士兵也没用!瑞王眼见策马朝自己这边来的大王,竟被吓得一提缰绳,转身躲了过去,白白将路让给大王,让他轻松通过封锁离开了京城。
对方从自己眼前走过的时候,脸上的杀气是那样明显,瑞王竟险些握不住缰绳,要从马上摔下去。他紧张地咽了口唾沫,才发觉自己心跳极快,竟像是要从口腔蹦出来一般。
那人走了,他才松了口气,只是转念一想,又不知该如何跟父皇交差,毕竟以为捉拿新帝十拿九稳的也是自己,如今这样,可算是打脸了。
瑞王怎么烦恼,涟漪跟大王根本不在乎,他们出了京城便奔着邻国而去。
文武百官们万万没想到,自己才刚屈服没多久,正准备把朝廷大事一切提上正轨,这皇上充盈后宫还没开始呢,皇上就失踪了!
过了没几天来消息说是在邻国,险些让他们昏倒,两国表面看似平和,实则私下波涛暗涌,谁都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开战,这皇上跑到邻国是做什么去呀!刚抢来的皇位难道不应该捂热乎一点吧?难道就不能在乎一下这个龙椅吗?
结果又没几天,人回来了不说,还带回来一个女人,直接了当就宣布这是未来皇后!
大臣们更要晕倒了。他们效忠前一任皇帝的行为和思想在面对这位的时候根本就不够用,何止不够用啊,就算是把脑子都烧了也跟不上皇上的思维速度!
他到底在想些什么?
涟漪直接跟大王住在皇帝寝宫,她进来的时候看到一些莺莺燕燕,心中很是不满:“原来大王纳了这么多美人,那还找我做什么?“
“谁纳她们了?”大王嗤笑一声。“一群庸脂俗米分,是之前老皇帝的女人,寡人对她们可没什么兴趣。”非但没兴趣,简直觉得烦。
主要是他刚得到皇位不久,根基还不稳就跑到邻国去逮人,后宫这批乱七八糟的女人还没来得及处理。“寡人这就去处理了。”
涟漪没说话,摊摊手随他去。她心中早已没有善良与正义,如今她只想过得无法无天。至于大王要怎么处理那些女人,这就不是她关心的范围了。
不过她跟大王出去散步的时候,迎面遇上了个打扮的花枝招展十分美丽的女子,见了大王,连忙跪下行礼:“奴婢冲撞皇上,奴婢罪该万死,请皇上降罪!”
“杖毙。”
那女子一听,顿时瞪大了眼,不敢相信会是这样的结局,被拖下时不住地惨叫皇上饶命,见没希望了,又不住地大骂皇帝残暴无道,听得大王掏了掏耳朵,对涟漪说:“骂的不怎么样。”
确实不怎么样,更难听的他都听过,这算什么。
涟漪看他一眼,说:“大王是很遗憾没人骂的好听么?”
“谁敢骂寡人,谁就得死。”大王耸肩。“所以从来没人骂的好听过。”
他虽然不在意名声,但也不喜欢别人当着他的面骂他,那很容易让他起火,本来杀一个人就能解决的事,怕是最后砍了九族都不能消气,必须得砍九族的九族才行。
涟漪抱住他的胳膊,抬起小脸露出笑容:“那我岂不是很荣幸,一句都没有骂过。”
“没骂过,只给了寡人一刀。”大王又开始翻旧账了。“挺不错的。”
他迄今为止都还在为那一刀耿耿于怀,虽然知道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可他仍然忍不住要说,没见过瑞王还好,见了瑞文这种感觉更强烈。
涟漪拖着他胳膊往前走,到了亭子里把他摁下坐好,自己则毫不矜持地坐上大王大腿:“那大王要涟漪怎么补偿?”
“这就要看你的诚意了。”
诚意啊,这种东西,她从来不缺。涟漪在大王耳边说了几句,大王听着听着血眸一亮:“此话当真?”
“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第四十四碗汤(六七)
涟漪和大王在一起过了几天快活日子,放下一切,不再背负任何包袱后,她的心情明朗了许多,在这个男人面前,她不需要伪装自己,她不需要表现出温柔羞怯婉约等等品质才能留住他的目光,她只要做自己就好,因为那就是他所喜欢的。
而在涟漪面前,大王也不必克制。他残暴也好,嗜杀也好,他们恶的沆瀣一气,偏又强大到足以过上这样张扬放肆的生活。
对于新帝龙椅没坐几天就要立刻对邻国宣告开战一事,文武百官们是敢怒不敢言,因为上头坐着的这位跟之前的任何一任皇帝都不一样,他根本就不听任何进谏,如果想要在他手上活命,最好的做法就是听话。
所以竟然没有一人敢反驳,大臣们各司其职,坐在大王腿上,两只脚搭在龙椅把手上的涟漪惊奇道:“他们是看不见我吗?”
她跟着一起来上朝,还胆大包天地坐到龙椅上,这些大臣眼睛是瞎了吗?竟然没有一个来进谏?
“看见了也得装作没看见,否则就真的看不见了。”
涟漪花了几秒钟来理清楚大王话里的意思,而后了然:“原来如此,大王真是威名远播,瞧把这些臣子们给吓的。”不过话又说回来,这样的感觉才最好呢,没有任何人来质疑或是劝诫自己的决定,所有人都畏惧自己服从自己。她抱住大王的胳膊,赖在他身上,耍赖非要他背着她走。
大王冷眼瞪她:“三天不打上房揭瓦,你的脑袋又不想要了是不是?”
嘴上这么说,却还是弯下腰让她站在龙椅上扑到他背上,两只小手勾着他脖子,他又嘀咕了句早晚砍了你的头,便不顾内侍们震惊的目光,背着涟漪走了。
大王一走,瑞王便知道事情要糟,他和皇帝说了心中担忧,希望父皇能早日做打算,谁知皇帝却根本不信,他们都知道,邻国内战刚刚结束,新帝连位子都没坐稳怎么敢贸然开战?到那个时候鹿死谁手可不一定,邻国的确一向比本国强大,但在经历了这么大的动荡后,如果说实力没有被削弱的话,那几乎是不可能的。
所以他们是有恃无恐,认定了大王得有段时间把国内的事情处理完毕。可谁知道这人根本就是个疯子,哪里能用常人的想法去对待。好日子没过几天,突然就听说敌国大军压境,皇帝的内心是崩溃的,瑞王的内心也是崩溃的。
……他们到底为什么要开战?能不能下封战书?能不能给个理由?为此皇帝还派了使臣前去对方军营,试图得到答案,结果使臣全被砍了,脑袋装在精美的匣子里送回来。新帝的态度很明确:少废话,打。
即使皇帝这边也有能臣良将,但是和身经百战又极度嗜杀的大王相比实在是不能看。越是浓厚的鲜血越是能让大王兴奋,这世上能让他感受到快乐的除了涟漪之外,就只有杀戮。
他甚至不顾九五之尊的身份,身先士卒,披挂出阵。人海中瞧见那双血眸,便让人心中猛地一寒,恐惧到不能自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