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玉一把掐住王正卿脖子道:“这是咒我再出事吗?赶紧吐了口水再说话。”
王正卿喊道:“松手,松手我才能吐口水。”
甄玉一松手,却被王正卿扑住了,两人滚倒床上。
“素了这些时候,不能再忍了。”王正卿低语着。
“我病还没好呢,怎禁你闹腾?”甄玉反抗着,又推王正卿,“且你身上全是味,还不去沐浴?”
“这是男人味,你怎能嫌?”王正卿不松手,压着甄玉就亲。
两人正纠缠,却听门外有脚步声,立夏声音道:“棠姐儿,夫人休息呢,待会儿再进去。”
小秀棠呜呜叫,虽不会说话,却听得出发脾气。
甄玉一时狠推开王正卿,扬声道:“我醒了,让棠姐儿进来!”
王正卿只好端正身子,含笑看甄玉道:“待会再收拾你!”
甄玉小声道:“我病着呢,你怎能趁这个时候欺负人?”
“不是欺负,是怜惜啊!”王正卿也小声道。
一时奶娘抱了小秀棠进来,甄玉接过,摸了摸,笑道:“怎么,想阿娘了?”
小秀棠伏到甄玉怀中撒娇,指着奶娘呜呜叫。
甄玉失笑道:“这是让奶娘下去呢!”
奶娘笑道:“棠姐儿人小鬼大,长大只怕要盖过夫人。”
甄玉哈哈笑道:“长大考个女状元,盖过阿爹和阿娘。”
一家三口这里其乐融融,夏初柳却窘迫着,答宁老夫人道:“老夫人,奴家真不是为了再进来当姨娘才献药,只是想着夫人旧时待奴家不薄,一心要救她而已。”
宁老夫人愕然,上回让立夏当姨娘,立夏不肯,这回让夏娘子当姨娘,夏娘子也不肯,倒底是怎么回事?我家三郎位高权重,却没有女人缘?
夏初柳又道:“且夫人身体才好转,三爷一心扑她身上,哪有纳妾心思?这会儿提这个,只怕三爷会恼了老夫人。”
宁老夫人一听道:“夏娘子,老身问一句,你们为何不肯当三郎姨娘呢?”
夏初柳知道宁老夫人疑惑,只得道:“老夫人,三爷和三夫人何等恩爱,是容不得别人插足。谁当了他们姨娘,谁倒霉。”后面那句话,却是低了声音。
宁老夫人恍然大悟,失声道:“这么说,三郎这一辈子也不会纳妾了?”
夏初柳同情地看看宁老夫人,答道:“依现下情景来看,只有三夫人想纳妾,至于三爷,一定是不肯。”从前啊,只三夫人待我们姨娘们友善,三爷可是没有好脸色。
宁老夫人抚额,半晌道:“还是指望玉娘赶紧好利索了,赶紧怀孕生孩子吧,老身等着抱孙,等得花儿也谢了。”
宁老夫人等着抱孙,甄玉同样等着抱孙。她这一天见甄元嘉来了,陪了小秀棠玩耍,双眼就有些放光,再等十八年,老子就能抱外孙了!
小秀棠地下爬来爬去,后爬到甄元嘉身上,攀了他脖子,跨坐他膝盖上,指了指窗边呜呜叫。
甄元嘉意会,这是让抱了她去窗边看风景呢!他先把小秀棠掀下膝盖,蹲好马步,这才把小秀棠抱起来,一时感觉着沉手,就朝奶娘笑一笑道:“好沉!”
奶娘旁边护着,只怕甄元嘉失手摔了小秀棠,百般紧张着,闻言道:“小郎君要是抱不动,就放下来让我抱。”
甄元嘉一笑道:“还行。”说着抱了小秀棠走到窗边,指着窗外花草说名称。
小秀棠不满足于窗内观花,一时扭着身子,示意要到外头看看。
甄元嘉忙道:“外头热,不能出去。”
小秀棠似是听懂了甄元嘉话,扭得厉害了,就要去就要去!
甄元嘉见她扭得太猛,只好把她交给奶娘,摇头道:“抱不动了。”
小秀棠一到奶娘怀中,突然“哇”一声大哭起来,呜,被抛弃了!
甄元嘉一听她哭了,有些手足无措,围着奶娘道:“要不,抱她出去瞧瞧?”
奶娘还没答,甄玉已那头道:“就抱到廊下走一圈罢!”
奶娘一听,才要抱了小秀棠出去,小秀棠却不肯了,只看着甄元嘉。
“这是要我抱出去?”甄元嘉猜度着,一时伸手,见小秀棠眼泪未干,已是伸手让他抱,不由感叹道:“拉扯一个孩子不容易啊!”
他小小年纪说着大人话,倒把一众大人惹笑了。
见奶娘和孩子们出了房,往廊下去玩,甄玉便朝乔氏道:“大嫂,要请你保一个媒呢!”
乔氏笑问道:“保谁?”
甄玉眨眨眼道:“夏娘子。”
因史铁手是江南人,这一向和甄石倒是走得近,两人关系不错,由乔氏去跟他说却是妥当。甄玉寻思着,笑道:“夏娘子这不是要寻一个良人嫁了么?她和史铁手倒是相配,我试探了一番,夏娘子确是看中史铁手了,只不知道史铁手愿意不愿意?大嫂帮着问问看。”
一听是这等喜事,乔氏自然应下了,笑道:“虽则夏娘子有些经历,但史铁手是粗人,能娶着这样,定然也要偷笑了,哪会不愿意?”
甄玉一听乔氏话,便悄悄俯耳道:“夏娘子虽然曾为三郎姨娘,但三郎从没碰过她,她还是女儿身,史铁手要是娶她,半点不吃亏。”
“哟!”乔氏惊奇了一把,一时又笑了,“也是,有玉娘这样妙人,首辅大人哪能看中别女人!”
乔氏告辞回家时,便把事情跟甄石说了,甄石也想玉成好事,笑道:“铁手年纪也不小了,不上不下倒耽误婚事。若能和夏娘子成一对,正是喜事呢!”
乔氏便道:“既这样,改天你请了他过来说话,我再试探着问一问,看他怎么说?”
甄石应了,隔天就请了史铁手过门作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