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配置后面那四辆suv也全都一样。
秘书开了门,庄希贤弯腰上车,车子没有经过任何安检,直接离开了机场。
“小姐,夫人昨天的作息记录发过来了。”坐在副驾驶的秘书看着电脑屏幕,开始每天的例行汇报工作。
“说。”
“夫人早上画了一个小时的画,中午在外用餐,这是用过的菜单。”秘书伸手递过来,简单的菜单在平板电脑上清楚的显示出来,庄希贤看了一下,头盘到甜点都搭配的很合理,点了点头。
秘书继续报告,“下午夫人回来午睡了两小时,而后临帖了四十分钟,晚上晚饭后,还看了半小时电视。”
话音刚落,另一个晚餐的餐单显示在庄希贤手中的电脑屏幕上。
没有其它的消息,也就是说,母亲没有不高兴,还保持着一贯的生活习惯,还有心情出外用餐,这样就好。
其实也算自己多虑,她害怕对方已经动手,所以迫不及待强硬的要求母亲换了住所,也是无可奈何。
庄希贤修长的手指在电脑触屏上划拉了两下,翻出一张别墅的照片。
法式的花园洋房,镶嵌着彩窗玻璃,大簇的红玫瑰在泛黄的照片上依然可以看得出当初的绚丽,那是它拒绝枯萎的激情。
庄希贤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发消息告诉夫人,我们到了,一定把她的嫁妆拿回来。”语气是玩笑的,可是车上每一个人都知道,她绝不是开玩笑。
这栋房子,是她母亲当年的嫁妆之一,两栋独立的法式花园洋房,外带一个八百多平方米的花园,在最昂贵的地段。
只是这些年,一直被鹊巢鸠占着。
在这个富二,红三才开始横行的年代,是没有真正的贵族的。
但是,如何一定要勉强找出真正的世家子弟,那么庄孝贤的母亲庄美惠无疑算得上一位,出身名门,祖上曾经是书香世家,十九世纪末,庄家出了一位高瞻远瞩的商业天才,带领庄家开始了经商之路,在国民政府执政垄断期间,庄家也依然有自己的商行。
二十世纪四十年代,国民政府倒台前夕,庄家大部分的资金迁资海外,躲过了其后那个动荡的年代。
故土难离,离乡背井,哪怕物质生活再丰富,也无法替代落叶归根的渴望,庄希贤的外祖父念念不忘的就是回到故里,所以在沉寂了半个世纪之后,八十年代改革开放,他立刻回到祖国,并在自己离世前,把唯一的女儿嫁给了儿时好友范家的儿子,也就是自己的父亲,范利坚。
这是一个普通家族联姻的故事,原本也没有什么,只是庄家深不可测的“家底”,还有那传说中的世家声望,就令范家欢欢喜喜的结了亲。
更何况,庄美惠是一位才华和美貌并重的女性,她精通四国语言,数种乐器,西洋画和国画都有涉猎。
所以,庄美惠和范利坚的婚姻据查曾经也很和美,先后生了两个儿子,在她怀庄希贤的时候,却受到了一个沉重的打击。
“天生,我考你个问题。”庄希贤笑着看向旁边的男子。
天生是她的私人秘书——之一。
还有一位当然是刚刚汇报工作的那个,不过他不怎么好玩,所以庄希贤一般要找人说话的时候,就会找娃娃脸的天生。
被叫天生的男子直愣愣的看着她,样子难得的有点傻气。
庄希贤解释道:“现在我们回国了,所以以后我还是叫你们的中文名字好。”
天生立刻皱眉,但很快他就同情的看向副驾驶那个喜欢冷着脸的男子,他有一个同样令人难以接受的中文名——天养!
庄美惠曾经笑言,这两兄弟的父母是在国外住的久了,中文退化,所以随便弄了两个中文名给他们,天生天养好养活!
庄希贤翻着手中别墅的照片,“天生,如果你将来结婚了,你的太太,出身完美,教养良好,想要打击这种女人的自信,你有几种办法?”
天生的脸皱成一团,开始认真思考,他没有女朋友,恋爱都还没谈过,这个问题太复杂,电脑才是他想娶的老婆他会说吗?
庄希贤侧头看他,看他愁眉苦脸的样子,笑了下,“其实,想要打击这样出身完美,教养良好的女性也很容易,只要找个比她丑的多,并且各方面都比她差的女性,让对方不小心怀个孕就行了。”
两位秘书都呆了,看着她,她已经转头看向窗外,耳朵上的红钻石耳环,微微的晃动着,像一滴欲坠的泪珠……
他们都知道,她说的是谁,——她的父亲!
所以他们的夫人才会带着女儿离家,一走,就是二十年!
天生天养看着庄孝贤,她大概是动了真气,他们不明白,她为什么从半年前忽然就不同了,又是订车,又是给夫人搬家,还要急急的赶回来,虽然她尽量表现的不动声色,可是他们从小一起长大,如何能够瞒得过。
半小时后,车队到达了目的地。
金色雕花的大铁门庄严肃穆的紧闭着,给里面主人华贵的尊荣,而她这个真正的主人,现在被挡在门外,庄希贤看着门口的电子锁,皱了皱眉。
副驾驶的天养猜测着庄希贤的心意,是想来软的还是来硬的。
而天生已经打开车门下车,他走到门边,掏出一个巴掌大的电路板。
天养看着哥哥,他这种黑客级别的技术宅男,现在拿着一个价值五十美金的东西,正大光明做着撬锁的勾当,实在令人不知该说什么。
门不出两分钟就开了,别指望这种土鳖级的伪富豪能用上多高级的东西,庄美惠美国府邸的安保可比这复杂多了。
想到这里,庄希贤沉了脸色,她只是按照最简单的套路,抓到了曾经害死家人的凶手,可是,她们是怎么通过层层门禁,到了自己家的?
还有,最后是谁?逼死了自己?
她定了定心神,现在她还不要想这些,反正一个也跑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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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的主人已经第一时间收到了有人破门而入的消息。
在庄希贤的车队到达正屋前的这一分钟里,他们甚至报了警。
看着站在门廊如临大敌的几个人,大概连厨子都来了,庄希贤觉得自己上辈子死的委实冤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