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是自己,也知道这个人能够给自己信赖感,他就是,那样的一个人。
这一刻,卓闻天忽然觉得自己好像输的又并不冤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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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亦遥拧开房门。
客厅里,庄希贤一个人坐在那里,手里捏着电话,空气中有种令人不安的凝重。
灯一亮,简亦遥扔下钥匙走了过去,把庄希贤抱在腿上:“怎么了?”
庄希贤木木的看着他,家里的壁灯散出温馨而惬意的光,她魂飞天外的思绪慢慢聚焦。
看向简亦遥,心里瞬间踏实。有种人的安全感是刻在骨头里的!
她知道,简亦遥就是那种,就算自己离开他一年,他也不会轻易变心或是令自己失望的那种人。
他的感情深沉而内敛,他每晚等她睡着了才入睡,她一个翻身他就会醒来,可是自己什么也给不了他。
庄希贤忽然觉得难过,如果她真的不在了,简亦遥一定会很伤心。
可是,她不愿他伤心。
这一刻她才发现,如果她真的有事了,她宁愿简亦遥不要记得她。
可是,下一秒她又想,如果自己真的不在了,他不记得她,她又会觉得难过,更甚者,想到他如果会像今日这样对待另一个女孩子,她简直瞬间就嫉妒的要疯了。
原来,这才是真的!
想到这里,她恨的牙痒,想到不知哪个女孩竟然有机会会替代自己,转头猛得吻上简亦遥,更甚者,她想到,如果自己没有遇到简亦遥,那他也会有机会爱上别人……
庄希贤担心过度,开始向偏执狂的路上奔去。
一边自虐的想着,一边把简亦遥亲倒在沙发上:“我不管,我不要你忘了我。”她在简亦遥身上耍狠,简亦遥莫名其妙,被亲的嘴疼,也不敢投诉,只好一下一下轻抚着她的后背安慰她。
渐渐的,庄希贤安静下来,其实是自己想多了,她又,怎么可能有事。
她还有好长好长的路要走,她要和他在一起,他们还要生出最可爱的女儿,她不要离开,让他把自己忘记,而后终有一天爱上别人。
她抬头居高临下看着被自己压着的简亦遥:“我们会一直在一起是不是?”
简亦遥歪头看她,被亲的通红的嘴角挂着笑:“怎么了?”
庄希贤搂上他,“说!”
简亦遥抬头亲了她一下:“当然!”
庄希贤趴在他身上小声嘟囔:“你倒是未雨绸缪,我们家原来真的又出事了……”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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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晚的时候,卓闻天也收到了卓致远的电话。
他于第二天下午,匆匆回了国,和庄希贤简亦遥也约好在国内碰面,范丽诗的葬礼,无论如何他们都要回去的。
到家的时候,正是晚饭时间,卓致远没有在家,卓闻天叫来tony汇报公司的事情,公司暂时一切正常,tony倒是说国内最近忽然出了大事,在进行高层会议的时候,一系列官员纷纷落马了。
其中就有范丽诗那三个男朋友的家里人。
卓闻天回来的时间也并不长,对政/治/局/势还不是很熟悉,也未多想,直到晚间卓致远回来,他才知道,事情远没有自己想的那么简单。
卓致远回来的很晚,卓闻天一直在书房里工作,顺便等他。
“今天,咱们帝港城的市公安局长被免职了。”这是卓致远见到儿子后说的第一句话。
卓闻天看他一脸疲惫,让工人端了汤上来,卓致远却要了杯茶,这就是说,他还不准备休息……
卓闻天心中隐隐不安起来,从工人手里接过茶,把书房门关上,才问道:“到底怎么了?”
卓致远喝了几口茶,苦涩的茶叶和茶水一起喝进嘴里,他一侧头把茶叶吐到地上说道:“都是上面人在博弈,对咱们这儿影响很大。对咱们家,影响也会很大!”
卓闻天:“……”他问了什么?
就听卓致远又说道:“范丽诗你知道吗?她也算你妹妹,虽然是同母异父,她早几年就被你妈妈送去了京城,插在若飞身边,若飞他爸你总知道是谁吧?就算是咱们上面的张书记也要看他的面子,这原本是一步好棋……可是现在来不及了,这么多年的布局,也全都没用了。”
卓闻天惊讶地看着卓致远。
若飞的父亲他知道,这个利益集团一直都把持着重要的经济领域,只是卓闻天从来不知道,原来父亲这么老谋深算,早早送个女儿过去巴结,原本,大概是希望某次换届之后一步登天的吧。
可是,这到底是谁的意思?那个女儿,好像还是范立坚的吧?
就这样早早被安排了?
卓闻天的心里泛起异常诡异的感觉,这一刻他忽然想到:自己家做了这么多对不起庄家的事情,好像,自己失去庄希贤都不够弥补一般。
可心事沉重的卓致远现在哪里还能顾忌儿子的儿女情长,继续说道:“这事情也有段日子了,原本这种事情谁也说不准,咱也不是输不起,可是现在人忽然死了,不止若飞死了,连那几家的孩子也死了,这不是意外,根本是有人故意为之……都是一家一个孩子,这一下就变成了不死不休。”
卓闻天的后背泛起森森的凉意,政治博弈竟然会残酷至此。
却没想到,这还不算最残酷的,卓致远走到酒柜那里,随便倒了杯酒灌下去,扯了扯领口:“刚才我出去,张书记估计也要被双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