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2 / 2)

“碰”的一声,素心殿的大门被人闯入,而后在一瞬间内室的门也被撞了个七零八落,“哗啦啦”一阵响,大内侍卫近来的时候,黑衣人已无影无

踪!

“搜!”大内侍卫领队咬着牙愤懑,刺客逃走乃是他的失职。

“领队!这里是太后宫里……”

“朕让你们搜!”绍宣帝阴着脸踏进素心殿,他身旁还跟着晚上被刺客之事惊醒的宝妃娘娘,宴安筠紧紧抓着绍宣帝的手臂,绍宣帝缓了缓脸色,

拍拍她的胳膊,“别怕。”

“臣妾不怕,只是……皇上没有受伤吧?”宴安筠止不住的担忧。

绍宣帝叹了口气,轻抚了抚宝妃还未梳起的长发。倘若不是这件事牵扯甚广、他此时便会告诉宝妃他的计划。

只是不知道……这样凶狠、残忍的他,宝妃会喜欢么?

绍宣帝掩下眼底的情绪,手臂向下,搂住宴安筠的腰肢紧了几分。

“是。”侍卫连忙下跪,三大列大内侍卫咚咚咚跑进门已经被撞烂了的内室,帐子里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

“都给哀家出去!谁让你们进来的!”慈福太后一反常态的对众人呵斥,显然也是看到了房门内近来的人,床榻上鼓起了大大的一团,闯进来的侍

卫面面相觑。

“母后,方才有刺客闯入素心殿,儿子只是为了确认您的安全。”

“都出去!”太后的声音沙哑的变了调儿,情绪很不稳定,她似乎也意识到了自己的问题,连忙缓了缓语气:“皇帝,哀家这里没有刺客没有危险,皇上到别去找吧。”

“太后,您是不是被……刺客挟持了?”宴安筠听出太后声音有异、突然出声道。她才不关心太后的死活,她想要的只是能帮助绍宣帝抓住刺客,

至于刺客听了她这句话是否要“撕票”还是怎样都与她无关……毕竟,皇上和太后只见得矛盾她也隐隐知道不少,她可是坚定地站在皇上这边的。

听了宴安筠的这句话,绍宣帝眸子里浸满笑意,他的宝儿总是会这么机智。他放低了声音,对着帐子里的人道:“母后,你是否……真的被刺客挟

持了。”

“哀家睡得很安稳,没有被刺客挟持。”太后的声音终于恢复了平静。

“儿子不信。”绍宣帝一字一字的说道,他眼中闪过一道寒意,“想必刺客就在里面,你们务必把太后给朕平安救出来!”

“皇帝你——”尖锐的声音戛然而止。

帘帐被掀开的一刹那,慈福太后的脸色骤然变白,她身旁正躺着一个被她死死掐着脖子面容清秀的男人,此时已经憋得脸色铁青,话都说不出来。

绍宣帝愉悦的勾唇一笑:“难怪母后……原来母后养了娈童。”绍宣帝一锤定音,慈福太后猛的醒悟,指着绍宣帝脸皮颤动:“是你。”

“刺客先不用找了,来人,先把这个奸夫给朕斩了!”绍宣帝冷漠的扫她一眼,太后这个女人、他现在一眼都不想看到,这样的结局、早在多年前

他就想这么做了,自己母后的病逝、如今全部都从她身上还回来!

手起刀落,男人的头颅被瞬间砍下,带起一道血红。

宴安筠看着这抹鲜血,头脑一晕、喉间便忽然泛起一股呕意,她原本便是夜半被惊醒、冷汗直冒,如今经过这么一次记身子晃了晃便向下倒去。

“宝儿!”绍宣帝唇边正要展开笑意,却不料见心上人正脸色苍白的往地上倒去,他脚步一错、一把接住她的身子,抱在怀中冷着脸寒声道:“给朕传御医!去养心殿!”

至于太后……

好宣帝向着暗处看了一眼,那边黑影一闪,太后、会有人帮他解决。绍宣帝大步朝着养心殿走去,现在最重要的是怀中之人。

-----------------------------------------------

☆、第六十章

“你们放肆!哀家是太后!是先帝亲封的太后!”

慈福太后梗着脖子、手脚僵硬着把床上光着身子已经死绝的男人踢下床,尸体吭蹬一声掉落下来,脖子呈现出青紫的地方有个碗大的伤口。实则倘若这男人不是被大内侍卫杀死、恐怕最终也会被太后一手掐死。

慈福太后绝不是个会心软的人物,对她来说什么手段都能用,别说亲手杀个人,她年轻时候手上的人命不比宫里边任何人少。

她手背上还沾染着男人混浊的血液,身上的亵衣凌乱不堪,虽然已经失了光泽却保养的极好的身子布满了清晰的青紫的痕迹。慈福太后心中暗恨,一时不查竟是中了旁人的道儿了!而在这宫里与她有利益冲突的、非绍宣帝莫属!

慈福太后心头暗恨,当年害死元后那个贱人的时候她便应当亲手掐死她的儿子,倘若她当时那么做了、现在又怎么会栽到绍宣帝手中!说到底还是斩草未能除根!她现在是既恨又恼、脑海中闪过的全部都是最最狠戾的报复……

听到太后中气十足的这句话,侍卫们面面相觑,皇上虽然带着他们斩杀了奸夫、可没说怎么处置太后的问题……没有皇上的旨意他们哪敢妄动?

“太后娘娘,您这样做……可对得起先帝么?”这时候角落里传来弱弱的一道声音,却如平地惊雷,众人都恍然大悟。

说到底太后也是先帝的妃子,倘若先帝在世见自己的妃子与宫外之人私通、恐怕绝不会留什么情面!

侍卫首领对着手下使了个眼色,手里的刀把转了两下,眼中寒芒一闪,布满茧子的虎口紧紧贴合着刀柄,似乎随时都能瞬间出刀。

听到这句话,慈福太后凶狠的望过去,只见是个蓝衣小太监,帽子压得低低,正垂头站在一旁。

“哀家的事、你一个奴才乱嚼什么舌根!小心哀家叫你永远都开不了口!”慈福太后横眉一竖、染血的一只手重重的拍在床板上,只是下面的锦褥太过厚重,只听得沉重的一声闷响,小太监头垂得更低。

“太后娘娘,我家主子乃是后宫之主,虽然现在没了凤印,可身份还在,便断断不会允许这般祸乱宫闱的事情存在!”

小太监忽然抬起头,双目通红,捏起小拳头大义凛然道:“奴才虽然只是个太监,却也知道何为规矩。太后如今做了这等事、莫不是还要等到皇上下旨才认罪肯伏法么?君子犯法也与庶民同罪,更何况与宫外之人私通本就是一个死罪,太后自己难道还不清楚么?!”

小太监这话说的声如洪钟,慈福太后气的浑身颤抖,她抖着手指狠狠地指着小太监,“哀家根本就没有与宫外之人……”私通……

飞矢来的一支银针以肉眼不可见的速度倏忽刺入太后的喉腔,她张了张嘴却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这番情景在众人看来,只当她是被说得哑口无言了。

横梁上戴着铁面的黑衣人抱着怀中的剑随意摆弄着手上的一把银针,个个儿银光闪闪,黑衣人露齿一笑,又从指间倏忽弹出一只银针,转瞬即逝,随即消失在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