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章(2 / 2)

自从胎儿成型,感受过一次胎动的绍宣帝对每晚的“胎教”乐此不疲,立志要做一个好好父皇,不过他读得不是什么诗书词曲、话本小说,而是传说中的国家政事,朝中每发生一件大事都乐滋滋的来养心殿读给“儿子”听,其中尽是什么朝堂的勾心斗角,宴安筠每每都会听到睡着。

于是,吸取经验,她只得狠下心来任由绍宣帝一个人在那里说,自己则端着本棋谱来津津有味的看着。绍宣帝也不恼,后宫不得干政,这些家国大事他只对这一个女人说起过,可没想到这个女人却全然不想听,不光不听、还听到睡着。

绍宣帝对此只得哭笑不得,可这样猫儿似的女人不正是他所爱的么?

因为怀孕的关系,绍宣帝不允许宴安筠用脑过度,所以下棋这项“运动”在宴安筠的字典里被划上了大大的叉号,直到有一次偶然看到一本棋谱,脑海中系统的提示音再次响起。

宴安筠这才发现,原来看棋谱也是可以提高下棋这一类别的经验值的。

于是在宴安筠软磨硬泡下绍宣帝这个妻奴……冷着脸背着手去言丞相家中逛了一圈,而后言丞相铁青着脸相送中回来的时候、却载了一马车的棋谱。

【叮,玩家“破尽残局(棋)”经验值增加0.5%,达到47%,友情评论:唉……[皱眉]】

此时宴安筠依然一身棉质亵衣坐在软榻上端着棋谱在看,室内暖熏熏的熏得她有些困顿的睁不开眼睛,她耳边听着系统一点一点的提示音,直到这次系统君“友情评价”的出现才引起她的兴趣。

“系统君,你这个……皱眉是什么意思?”宴安筠有点奇怪,

【你男人,太吵了[皱眉][酷]】

绍宣帝很吵么?宴安筠偷瞄了一眼正聚精会神分析奏折的绍宣帝,看着他薄唇微抿,口中吐出一连串的人名和相应的职位,与此同时这人熟悉的醇酿般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认真的男人很好看……而认真的帅哥真的很养眼啊。

“你是系统,不能屏蔽掉外界的声音么?”

【……】

“还是你看皇上长得好看又温柔,嫉妒了吧?”

【=口=】

【我会嫉妒他?!本系统君威吓武林一统江湖的时候……他还不知道在哪个壳里呢!哼!哼……[傲娇]】

宴安筠不以为意的笑了笑,继续翻着棋谱,等待经验值的增长。直到过了一会儿,又传来系统君犹豫的声音:【那个……小筠筠,本系统君其实……】

宴安筠:“?”

【……唉,算了,不说了。】

“什么事啊,系统君?”宴安筠在心中默念几次,系统君都没有反应,难道系统君去睡了?可是系统君到底想说的是什么?

宴安筠抬起眼,若有所思的看了绍宣帝一眼:“皇上?”

绍宣帝听到声音搁下手中的笔,淡墨一般的眉微微挑起,他小心的绕过她隆起的腹部,将她从软榻上抱起、捂在自己怀里。暖光下的美人显得尤为娇艳,绍宣帝用下巴的胡渣磨蹭了一下她粉嫩的脸蛋,宴安筠被痒的无可奈何、嗔他几句才把他的脸推开,两只手臂却穿过他的腋窝、在他背部相交。

“抱抱。”

“好。”

宴安筠枕在他怀里,只觉得男人的气息这时候尤醇厚的令人安心。

绍宣帝眉宇舒展,在她脑后浅浅的印下一吻。

☆、83、第八十三章

自这天以后,宴安筠接连好几天都没有再听到系统君的声音。即便是她在看棋谱涨经验值的时候、脑海中响起的也只是最正常的提示音,而其后的友情提示却全然不见了。宴安筠想了想,觉得自己还是不必担心。

毕竟系统君那么强大,说不定是闲得无聊……跑去玩穿越了。

到了冬季就一天冷过一天,宴安筠衣裳领子边上压了一圈儿的毛,手腕脚腕也暖洋洋的缝密了针脚。她整个人倒像是只过冬的小熊,窝在床上一睡就是大半天。由于孩子越来越大,宴安筠的腰围明显肥大了不少,因此,养心殿里的宫女侍卫更是一个个的不敢放松警惕。

实则自从宴安筠有孕之后,奇异的事情便接踵而来了。比如养心殿中曾不经意溜进了一条迷了路的毒蛇、三只发了疯的野猫、五只吃了药的耗子……

当然前面这还只是动物。

后面则是听说云贵人在养心殿外崴了脚、却正好和正在殿门口的宝妃娘撞在一起。

虽然没撞到宝妃娘娘的肚子,可几乎养心殿的所有人心头都捏紧了,皇上沉着脸从养心殿走出,而在这之后的没几天便传出云贵人暴毙的消息。

再有就是听说养心殿的小厨房某一日的肉菜里突然多了许多大闸蟹的蟹肉,蟹肉是什么?明显是孕妇不能吃的东西!于是第二日小厨房中便有三人被处死。

此事牵连甚广,总之陆续又有不少宫妃落马。

据闻皇上大怒、当日便清整了一遍养心殿的宫人。一时间宫人谨慎、生怕出了个什么事连累到自己。

……

盐巴似的雪粒子纷纷扬扬盖了都城小半周,第一场雪停。

各国使臣都在落雪前早早的便回国复命,只有螟蛉国的几人还留在高狩,不知想做什么。这些日子来,二皇子和游丝公主这兄妹俩每日在街上闲逛,倒是认识了不少高狩的官员、也送了不少好礼。

只是最重要的那个……却久久没有回复。

“李大人,敢问宫里边静妃娘娘可有消息传来?”

二皇子终于按耐不住,他这是第三次拜访李裘的府邸。和上次一样,他被太尉府的仆从请到前厅,厅中李裘正坐在高位上等着他、一见他过来这才慢慢站起身。

两人相互间点了点头,二皇子则直切正题。

李裘沉吟一番,道:“并无消息,不过听说近来皇上一直在宿在养心殿、不曾去其他宫中,只怕静妃娘娘也寻不到机会与皇上说起这件事。”

李裘顿了顿,手掌往下一压桌子,将身子往前倾了倾,笑着小声道:“二皇子,听本官一言可否?”

“李大人请说。”

二皇子做了个继续的手势。

李裘咳了一声:“当日皇上的说法二皇子也听到了,皇上是天之骄子、金口玉言,只要是皇上说过的话便不能违背,所以这事十之j□j是成不了。而且,二皇子你看,现在唯有的那一分希望就是静妃娘娘了,然则静妃娘娘在宫中受到的压制太多了、只怕也很难达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