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这话,裕王的手却攥得越发紧了,他看着初雪,眼光渐渐地有些朦胧,声音也轻柔起来:“初雪,我知道你一直都在怪我,怪我当日没有把你救出天牢。”
初雪从鼻子里哼了一声,再也没有说话。
这明显的藐视之色却一下子激怒了裕王,他看着眼前这个完全属于自己的女子,很久以来,她对自己都是不冷不热,若即若离,无论自己怎么逗引,她都不会以诚相待,即便她已经为自己生儿育女,心却从来没有恋着自己。
想到多日来她对自己的冷淡,裕王心中更加痛楚,见她依旧倔强地垂下眼帘,不与自己的目光对视,裕王将牙一咬,伸出另一只手,刺啦一声,撕掉了她身上那层薄薄的绸衫,那雪白的肌肤和浑圆的胸乳立刻就露了出来。
初雪惊叫了一声,本能地就想捂住胸口,这个动作却越发勾起了裕王的冲动,他伸出双臂,不顾初雪的挣扎,硬生生地抱住了她娇怯怯的身子,压到了贵妃塌上。
初雪一腔热血直涌上脑门,也不知哪里来的胆量和力气,竟然伸出手去,啪的一声,狠狠打了裕王一个耳光。
裕王咬牙切齿,更加疯狂地撕扯着她的贴身小衣,在这春日的艳阳天里,他终于凭着一股蛮力强暴了自己的侧妃。
不知过了多久,初雪才从麻木的痛楚中清醒过来。
裕王早已不见了人影,满地都是被他撕破的衣裳,初雪躺在贵妃塌上,想起张居正,两粒大大的泪珠顺着眼角滑落到了枕畔。
窗外不知何时起了风,将窗棂摇晃的吱吱作响,初雪不由得回想起许久许久以前,在慈溪老家,每当自己生病,爹娘就会让她静静地躺在床上,他们下地干活去,那时候,也是这样的艳阳天,也是这样的微风晃动窗棂,那样在父母的庇护下安然无忧的日子,再也不会回来了。
自从进入京城以来,她就没有过过一天好日子,做了侧妃之后,比在点心房做丫头还要累,此时此刻,她觉得自己就像绷得太紧太紧的那一根琴弦,终于到了断裂的边缘了。
脖子,胸乳间是一阵阵的疼痛,那是裕王在她身上施暴留下的印记,在刚才的混战中,她好像打了裕王不止一个耳光,还把他的胸口和脊背都抓破了,可还是难以抵挡他的力气。
这一生,注定就是被人践踏蹂躏的命运,裕王的强暴再次明明白白地诠释了这一点,她,李初雪,永远都只是一个卑贱的不得自由的人,只能顺着主人的意志做自己不想做不喜欢做的事情。
想到这里,她突然哈哈地笑了起来。
李嬷嬷守在门外,先是不敢进来,此刻听见她笑得凄凉无比,心里一慌,忙跑了进来,一把将她搂在怀里,也忍不住落下泪来。
第142章 引诱
次日,裕王出现在书房里的时候, 右手背便裹上了一层纱布。
高拱见了, 不禁诧异道:“王爷, 您的手怎么了?”
裕王漫不经心地道:“昨日在闲云阁,和侧妃闹了点小别扭。”
张居正心头一震, 无数个疑问涌上心头,虽然极力自持, 可面上还是情不自禁地流露出了痛苦之色。
裕王看着张居正, 悠然道:“张先生,我那表妹是个柔顺的性子, 闺房之中,想来也是对你千依百顺的吧?我虽然贵为亲王, 可比不上你的福气。”
说完,他有些惋惜地看了看自己那只受伤的手。
张居正铁青着一张脸,没有回答他的话, 心却痛得几乎扭成了一团。此时此刻,他恨不得扑上去狠狠给裕王几拳, 再想微笑应对, 已经是不可能了。
他拼尽了所有力气,忍住了打人的冲动, 坐在了在藤椅上,拿过一本书来, 假装不在意裕王的话。
好不容易熬完了这一天, 出了青云阁的大门, 张居正就对迎上来的心墨低声道:“你快些去联系冯保,我马上就要见他。”
“公子——”
“我叫你快些去,没听见我的话么!”张居正瞪着心墨,低声喝道。
心墨无奈,只得转身飞奔而去。
黄昏时分,在冯保的亲戚家里,张居正一见冯保,就迫不及待地抓住他问:“昨天裕王是不是欺负初雪了?初雪有没有受伤?”
冯保定定地看了他老半天,才深深叹了口气。
“我在问你话呢,你快说呀!”张居正急得直跺脚。
“张大人,我有一言相劝,不知你能不能听得下去。”
“先别忙着劝我,你快把初雪的境况告诉我再说。”
“那好吧,我就告诉你,侧妃娘娘现在很不好,她之所以不好,是因为你对她太关心了!”冯保飞快地道。
张居正有些瞠目结舌了,一时竟然说不出话来,脑子一转,随即明白了冯保的意思,便苦笑道:“只要我活着一天,就无法停止这种关心,你且跟我说,她到底是怎么个不好法?”
冯保低声道:“王爷已经对你们的关系起了疑心,虽不至于打骂侧妃娘娘,可有些折磨,却比打她骂她还要让人难受。”
说到这里,见张居正的眼睛红了,冯保又道:“张大人,这都是命,侧妃娘娘注定是离不开王府后院的,她也注定要仰仗王爷过日子,你越是放不下她,就越是害了她啊!”
张居正默然不语,他瘫坐在椅子上,黯然良久,方道:“冯保,你说我该怎么办?”
冯保缓缓地道:“忘了她,和你的新夫人做一对恩爱夫妻。”
张居正嘴角泛起一丝惨然的笑:“忘了她?你说的好轻松,你以为我没有尝试过忘记她么?”
“你还是没有明白我的意思,我说的忘了她,是要让王爷相信你忘了她,而让王爷相信的最好的办法,就是亲近你的妻子,这样,侧妃娘娘才会安全。”冯保同情地看着张居正。
张居正低了头,不去看冯保,他明白冯保的话是对的,可是,一想到他要背着初雪,去亲近别的女人,他的心就是一阵刺痛。
然而,若想她安好,难道还有其它的法子么?
想到这里,张居正只觉得疲倦极了,心里空洞洞的,四肢百骸都没了力气。
回到秋远居,竹儿迎上来便道:“公子,老夫人料知你还会到这房间里来,她早已派人将房里的床和家什搬干净了。”
张居正看了一眼房里,果然空荡荡的一无所有,心中越发的郁闷。
这时,香儿又走进院内道:“公子,夫人叫你去她房里见她。”
硬着头皮进了母亲的卧房,张居正叫道:“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