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妻进了门还敢这样放肆看看?简直就是找死!
不用等正妻进门整治她,范香儿现在就想死!
下人们把外面送进来的吃的一一摆在她面前,一个个的还煞有介事的报着菜名。
“姑娘,这是留香居的烧卖。”
“姑娘,这是金香园的猫耳朵和炸脆角。”
“姑娘,这是四时春的鲜花饼。”
“姑娘,”
屋子里一时间充满了各种气味,按这几天的情况来看,她早就该吐了。
可也许是被这流水的架势给惊着了,她的胃竟然好像也跟吓到了一般,想吐的感觉生生的给压住了。
这些东西都是大爷去买的?
他不是几天没回家在吏部办公吗?跑这些地方就得用上一天时间吧?
身旁的柳嬷嬷忙碌的挑拣着她有可能吃的进去的吃食,把根本碰都不会碰的暂时放在另一堆,脸上始终挂着慈祥的亲娘笑。
这个方侍郎,真是不知道怎么形容他好,说他是个懂情的吧?又把女人扰的吃不下饭,并且还不声不响的消失了好几天。若说不是个冷漠无情的吧?一听人家吃不下东西,恨不得把全城的好吃的都给搬来。
哎年轻就是好啊,要是她再年轻个二三十岁,她也希望找一个能为她买来各种美食的男子啊!
金玉金蝉她们几个哪个不是这样想?只是外院的丫鬟或许还可以这样幻想,越是姑娘身边的就越要恪守本分,这才是长久之计。
皇上忙碌了一天,饭后正惬意的吃几颗瓜子,刘公公就把外面报进来的新鲜事说给皇上听。
说的正是这出美人思君饭不思,君郎买遍全京城的佳话。
皇上听的瓜子咬在嘴边都忘了嗑。
“咔”终于回了神,把嘴边那个瓜子赶紧磕了。
“快给朕讲讲!越详细越好。”
听刘公公绘声绘色的讲完,本是边听边笑的皇上不禁深深皱起了眉头。
“刘福,你说这吏部是不是人手不够啊?这方时君忙的都住到吏部去了,他家小香儿想的都吃不下饭了,嘿嘿嘿。”
刘公公心说,完了,皇上又不正经了。
“这个老奴不敢妄言。”朝廷的事能不掺言就不掺言。
“你着人去好好打听打听,那么多吃的范香儿最后吃了哪几样?记好了让内务府去采买回来,让朕的后宫们都尝一尝,就当她范香儿给咱们试试味儿了。”
方时君此时要是知道皇上居然是这样想的,就为了不让他如意也绝对不会这样做了。
方时君进屋的时候正好最后一家刚送完,只见屋里的桌子凳子上全部堆满了好吃的,院子里还有十几筐橘子堆着呢。
范香儿一看见他差点哭出来,这位大爷可终于回来了!
他究竟是想干什么呀?
方时君本来期待着回来第一时间就能看见她的笑脸,谁成想只见到了一张瘦了一圈的小哭脸。
“大爷,你这是干什么啊?你是不是厌烦我了,想把我赶出去?最后给我吃一顿好的,因为我以后再也吃不着了”
啊?这哪跟哪啊?方时君顿时哭笑不得。
拉着她的小手没地方坐下,只好叫丫鬟们赶紧收拾,只留下几样开胃的,带着她进内间坐着去了。
笑着说,“你那小脑袋瓜想哪去了?我几时说过要赶你走?我不过是听人说你吃不下饭,就随便给你买了几样吃食罢了。”
“随便几样?”范香儿怔怔的看着他,她和他理解的随便几样好像有不小的偏差。
“我这几日太忙了顾不上你,听说一点东西都吃不下去?”方时君抛开之前心里的纠结,柔声问道。
繁忙的工作果然有助于人逃避一些问题,范香儿现在这个样子恢复吃饭才是最紧要的。至于她是不是有些喜欢四弟,如果没有遇见自己会怎么样,那些问题相比就显的都不那么重要了。
“嗯,闻到就想吐,其实我很饿,但就是心里蹦蹦跳,胃里老是往上翻,越是吃不下我就越担心肚里的孩子,越担心就越是想吐。”范香儿担忧的摸着略微突出的小腹,她使劲逼自己咽下去,多咽一口也好,可吃下去的最终还是会吐出来。
柳嬷嬷带着丫鬟迅速的把买回来的那些吃食分了类,大部分都让她做主分给府里其他各园子了,只留下些蜜饯橘子之类的。
晚餐方时君陪她一起吃,柳嬷嬷在旁边跟着一起。
两个大丫鬟站在一边看着,众人灼灼的目光看的她紧张不已。
方时君亲自给她加了一筷子清爽碧绿的青菜,“尝尝这个。”
范香儿从善如流的吃了下去,没过几秒,就有了想呕的感觉。
在方时君的担忧注视下,她自责不已,眼泪刷拉拉就流了下来,“我不是不想吃饭,可我真的忍不住。”
“哎”柳嬷嬷长叹一声。
方时君抚着她的后背,“好了,不吃了不吃了,别哭,拿个橘子闻着吧,我陪你呆着去。金玉你们把饭先撤了吧。”
范香儿拿了个橘子闻了闻,味道还挺不错,闻了也没想吐。
二人并排坐在椅子上共用一张桌子,方时君应她要求给她读话本子,她则双手支在桌上把玩着一颗橘子,听的很是认真。
“张翠兰说,你真是羞煞奴家这!我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