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吩咐道:“君儿,你派人守着她,别再弄出自残自伤的事儿出来,秦家人把她送进来还是领回去皆可,咱们不能落人口实。”
这件事就算是一锤定音了。
无论秦雨柔是留是走,结果都不会好,有三夫人这位比她更厉害的人盯着,她这辈子算是别想翻身了。
小绿被打了三十板子赶出去了,小眉到底没救回来。
没过几天,二老爷和三老爷从秦家带回了消息,秦家同意让秦雨柔当三老爷的妾。
刚定了位份没几天,生了恶疾,口舌生疮不能见人的秦雨柔就被三夫人派人给送到了自己的庄子里,美名休养,怕传给三老爷。秦家在官场上得了方家的实惠,对于丢尽了秦府脸面的秦雨柔就不再多过问了。
这一摊烂事儿总算结束了,范香儿长吁一口气,轻轻拍了拍已经大如锅盖的肚子,“大户人家看似活的富足体面,其实还不如小户人家活的有滋有味。”
方时君把她往怀里一揽,“早晚咱们得和他们分开,这回是牵扯到你我才插手,若不是因为你,管他们活成什么样?都是自己找的。不提他们了,让我好好亲亲。”说着就含住了她的嘴唇。
“唔你别闹,天还早着呢。”范香儿这段时间来肚子涨的明显,身子越发的懒了,每次被他闹的一身汗还要清洗,已经扭捏着饿了他好些天了。
“也不知道安容那里怎么样了,还有小刘哥入学了没有?”
方时君见她这个时候还有能耐分心,二话不说钻进了被里,屈身而下,手口并用,直攻她最紧要敏感的地方。
最近他可是翻阅了不少春工书籍,钻研了好几样新招数,保证能把小桃花弄的死去活来,和他一样拥有至高无上的享受。
范香儿前一秒刚从惊吓中缓过来,悸动难耐之余想着他怎么花样越来越厉害了,下一秒就再也无暇思考其他了,整个人如落叶一般被卷入了狂风暴雨里。
早晨,谢安大少爷谢源站在马车旁边一脸的不情愿,“哪有弟弟上学带姐姐去的?再说你打扮成这个样子娘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娘一早去了舅舅家,你若是不说就没人知道,你放心我不过是去瞧瞧,顺便拜访一下董院长。”谢安容穿着与弟弟同一款式的青色男子长袍,头发也梳成男子样式,她长的清清冷冷的,伪装成个清秀男孩也不算违和。
“到时候你就说我是你表兄弟。”谢安容说完就上了马车。
谢源无法,只好垂头丧气的上了去,再三叮嘱道:“那你可别乱跑,等下学了跟我一起回家,不然就算被娘打死我也要告状!”
“好。”
不知那刘斯年究竟是何等人?可对得起她这一番安排。
“最近书院里可有什么新同窗吗?”谢安容问道。
谢源是个认真学习的,平日里只和相熟的几个混在一起。书院里那么多人,他哪知道哪个是新来的?
便干脆的答道:“没有。”
谢安容几不可见的蹙了眉,书院开学了这么久,难道他还没有去报道吗?
惦记了一路,到了书院附近把马车一停下,就见不远处几个穿着华丽的少年在欺负另外一个。
“姐,你怎么不走了?”
“那几人你认识吗?”
谢源抬眼望去,“你说他们啊,认识,他们是”
“赶走他们!”
“啊?好吧。”谢源是不爱管闲事的,不知姐姐今天是怎么了?也好助人为乐了?
谢安容也不知道是怎么了,就是有一种莫名的预感,一种神秘的力量在吸引着她走过去。
谢老尚书位高权重,谢源说话还是很有分量的,三两句就把那几人给赶跑了。
那位被欺负的少年正蹲在地上捡散落的书本毛笔等物,忽然触碰到一只沁凉白皙的手,吓的赶紧分开,把对方手里的那本书接了过来,一股脑儿塞进书袋里,站起身来打算向两位道谢。
这一起身对视,二人俱是愣住了。
眼前的少年虽然穿着打扮赶不上京城的公子们,但是阳光舒朗的气度,眉若远山,眼如星子,就那么呆呆的望着她,竟似忘记了说话。
谢安容有些怔怔的问道:“你可是刘斯年?”
“兄台怎知我的名字?”声如余音般绕耳。
谢安容人生第一次感觉到心跳加速,这种陌生的喜悦充盈着她,让她有些慌乱。
“我也是这里的学生,但我身体不好,来上学的时候少,你的名字是我弟弟告诉我的。”
谢源打发了那几人,回身正好听见这句话,纳闷儿开口问道:“我告诉过你吗?姐”
瞟了一眼那新来的俊朗书生,再瞧姐姐那冷冷横着他的眼睛,他不禁把后面的话给吞了回去,改口道:“解决了那些人,咱们就快进去吧。”
刘斯年朝二人行了一礼,“还不知二位兄台高姓大名,多谢二位援手。”
“我是谢荣,他是谢源,我是他表兄。”
“原来是谢兄,在下刘斯年,初来乍到。”
谢安容若有似无的牵了牵嘴角,“你放心,刚才那样的事以后不会再发生了,咱们走吧。”说完就拉了一下刘斯年的袖子往书院里去了。
看的留在原地的谢源傻眼不已,那个话多,又主动牵男人袖子的人是他亲姐谢安容吗?
他亲眼见了还觉得有些虚幻。姐姐的表情少,情绪很少外露,但是作为弟弟的他还是能觉察一二,姐姐怕是动心了!
这也太快了!就一眼而已!不行,他得跟上去看着,他得傻姐姐可别人给骗了,大不了不上学了也得把她拐回家。
然而事实证明,姐永远是姐,谢源拿谢安容一点办法都没有。
她在书院里旁听了一天也没走,要知道先生教的那些玩意儿她早就倒背如流了,要不是因为是女的,她连状元都能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