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进去!不留俘虏!”
狄青率领着铁骑,一窝蜂的冲进了铜台关。
之所以不留俘虏,不是狄青嗜杀,而是他此行主在偷袭,所以带的粮草不多。
在曹玮率领的大军没有拿下涿州全境的时候,他粮草补充起来十分困难。
他养不起那么多俘虏。
铁骑冲进了铜台关的时候,此战已经结束。
狄青率领着铁骑,从关城门口,冲到了另一道门口,关内的辽兵,已经被杀的七七八八。
一些辽兵在铜台关被攻破的时候,就骑着马从后门逃了。
辽人已经习惯了不计较一城一地得失的思想,所以他们绝对不会死守一座关城。
事不可为,他们就一定会果断撤离。
关城内的辽兵在狄青冲进关城以后,逃了一半。
城头上的那些辽兵却没办法逃。
彭越沿着关城内的阶梯攀上了城头,一刀砍下了那个铜台关守将的脑袋以后,此战便结束了。
城头上剩余的辽兵,纷纷请降。
狄青吩咐彭越带着他们下了城头,一口气全杀了。
随后,狄青快速派人打扫了战场,又重新将铜台关的防御,部署了一遍。
铜台关易主,城头上的守军变成了虎字军将士。
城头上挂起了赵祯钦赐的虎字大旗,以及狄青的狄字大旗。
彭越在战后,十分激动的找到了狄青,振奋的道:“将军,我们胜了,我们拿下了铜台关。”
狄青年龄虽幼,但却没有因为破了铜台关,表现出什么激动的神色,他对彭越道:“我们以有心算无心,昼伏夜出,又得到了贵人相助,打了铜台关一个措手不及,拿下铜台关,是必然的,所以没什么好激动的。
若是我们没有得到贵人相助,没有悄无声息的向铜台关摸近二十多里地,想要拿下铜台关,就不会那么容易。
此战真要论功,也是那位老丈居首功,而不是我们。”
彭越听到狄青这话,心中的激动少了许多,他沉声道:“将军说的对,我们能拿下铜台关,那位老丈居功甚伟。
卑职已经派人去请他了,他稍后就到关城内。”
狄青点点头,吩咐道:“等老丈进了关城,你看着安排老丈住下,你询问一番老丈,看老丈是否还有其他家人,若是有,你派人去接到铜台关内住下。
老丈帮了我们这么大的忙,难保会被别人发觉。
如今我们还没有拿下涿州全境,老丈的家人还在辽人治下生活。
辽人若是知道了老丈帮了我们,一定会出手对付他的家人。
所以我们要抢先一步,将老丈的家人接过来。”
彭越郑重的点头。
狄青继续道:“我们破铜台关,并不是真正的恶战。真正的恶战还在后面。曹帅率领了中军一日不到,我们就随时有可能遭到辽人的反扑。
甚至有可能会遭受到两面重围,数万兵马攻打的场面。
所以你在安置好了老丈以后,立马派人加固铜台关的城墙,准备滚木、礌石等物。
百虎齐奔、床弩等军械,也依照我的吩咐,架在城头上。”
“卑职明白……”
“去做吧。”
彭越离开以后,狄青取了一张纸,提笔挥毫,将铜台关告破的消息,写在了上面,然后派人用快马,将消息传给曹玮。
一天一夜后。
曹玮拿到了狄青送来的捷报。
“哈哈哈……首战告捷,狄青拿下了铜台关,为我大军铺平了扫清涿州的道路。”
曹玮拿着狄青送过来的捷报,大声笑道。
首战告捷,确实是一件值得高兴的事情。
曹玮在笑过以后,立马传令,“传令下去,大军兵分三路,从左中右出击,荡平涿州内的一切城池。拿下涿州以后,在铜台关汇合。”
吕夷简在曹玮传达完了军令以后,对曹玮笑道:“只要狄青能在我们赶到铜台关之前,守住铜台关不失,涿州就是我大宋的疆土了。”
曹玮笑道:“这就是率先发动进攻的优势,辽皇耶律隆绪率领的大军,估计才到幽州城,我们就已经将涿州收入到了囊中。”
吕夷简点点头,感慨道:“昔年辽人南侵,攻破了我大宋两州之地,我们才反应过来。”
曹玮听到这话,冷哼了一声,道:“这得怪那些守军无能,也得怪那些知州们无知。辽人大举南下,他们还以为辽人是南下打草谷,劫掠一阵就会退走,所以在辽军出现在边陲以后,并没有第一时间上报朝廷,这才让朝廷错过了许多机会。”
吕夷简吧嗒着嘴道:“昔年辽人用在我们身上的一套,如今被我们用在了他们身上,这也算是一种报应吧。”
曹玮听到这话,没有言语,他不相信报应这回事。
吕夷简见曹玮不言语,就开口道:“曹帅要警醒麾下的将士,不能生出骄傲自满之心。”
曹玮郑重的点头,“我明白。”
吕夷简为何会说出这话,曹玮心里清楚。
根源在太宗皇帝赵光义身上。
太宗皇帝赵光义三次征讨辽国,三次进入到燕云,每一次都能攻破燕云数州之地。
但,每一次都站不稳脚。
只要辽人抓住机会,一举击溃大宋的中军,大宋就不得不退出燕云,将之前得到的数州之地还回去。
辽人舍弃数州之地,诱敌深入三次。
太宗皇帝赵光义,三次栽进了同一个坑里。
如此惨痛的教训,自然值得曹玮等人引以为戒,避免犯下同样的错误。
……
曹玮得到铜台关告破的消息以后,足足过了两日辽皇耶律隆绪才得到了铜台关被破的消息。
辽皇耶律隆绪刚带着兵马抵达了幽州城,就听到了铜台关被破的消息,一时间脸色阴沉的可怕。
行宫里。
辽皇耶律隆绪高坐在龙椅上,一脸阴沉的盯着跪伏在大殿正中的人影。
“铜台关破了?”
那人影是铜台关内逃出来一个领兵的牙将,听到了辽皇耶律隆绪问话,哆哆嗦嗦的道:“破……破了……”
辽皇耶律隆绪目光一凌,冷声道:“那你为何还活着?”
牙将一愣,赶忙道:“陛下,我辽人从不计较……”
不等他的话说完,辽皇耶律隆绪冷冷的哼了一声。
行宫内当即就有一位将军站了出来,一刀砍死了他。
辽皇耶律隆绪眼睁睁的看着那个牙将气绝身亡以后,冷冷的对行宫内的文武道:“我辽人是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可铜台关是普通的城和地吗?
失了铜台关,我们就等于失去了先机。
失了铜台关,我们就等于失去了整个涿州。
我大辽有几个铜台关可以拱手让出去的?
又有几个涿州可失的?
若是我大辽境内的关城守将,见到了宋人,皆将关城拱手相让,那我大辽还如何立足?”
辽皇耶律隆绪目视了一番群臣,又冷冷的道:“丢了铜台关,将整个涿州拱手让人,还好意思舔着脸到朕面前,说什么我辽人不计较一城一地的得失?
那是朕才有资格说的话,你们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