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这名讳他早如雷贯耳。
柴骏缓缓侧头,冷眼看着连岳,仿佛在问:小画是你叫的?
连岳一愣,即刻回过神,将一只手搭在柴骏肩头上,吊儿郎当道:“别这样看着我。没想你这家伙还是个重色轻友的货色。早知如此,当初在太学无人与你说话,我便不可怜你了。由着你形单影只好了。”
柴骏极不留情地反问:“让你理了?”
好似他早已不胜其烦。
沈画这才弄明白此人是谁。燕帝有一同胞亲妹,先帝的长公主,嫁的便是当年老爹在东郡战场上用半条命救下的那位驸马爷东郡王连峰。也是打那时候起,老爹便入了燕帝法眼。她家的户籍也是由连峰暗中命人弄来的。虽然此后老爹与这位驸马爷之间没什么过多的往来,但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
能进太学念书,又姓连,只怕是没谁了。这人与沈家居然还有渊源。事情真是越来越好玩了。
不过沈画一早便听老爹提起过这位公主之子,打小顽劣成性。他居然是柴骏的知己?她不太敢信。世族之间的交往真能掏心掏肺么?莫非东郡王……
可二人的行为举止怎么像互相拆台的损友。
所以懒得与他俩啰嗦,抱着柴小狗欲去仔细瞧瞧她这几天的住所,一家子下人还等着她进去安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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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更3000,第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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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0
没走几步却被人用手臂挡住去路,连岳一脸嬉皮笑脸道:“小画妹妹,别急着走啊!前两日我一回京就觉着柴骏有些不太对,春风满面不说,竟开始将他一院子的盆景剪成各种奇怪的样子,思来想去都不明白为何。你兴许知道,要撬开他那张嘴着实不易。直到今日见到你抱着他丢了的画画,我就明白了。你可知道,这只被你叫做柴小狗的画画可是他的宝贝。养了两年多了,整日抱在怀里,都不给我碰一下。如今既已送你,给我抱抱如何?”
这家伙替他知己美言的功夫可谓登峰造极。果然能与柴骏交朋友的人均自带三分演技。沈画尚未弄明白二人真正的关系,对这番话有任何感悟,却听身后那人冷冷道:“哪只手碰,哪只手断。”
一点不似说笑。
这双簧演得不谓不好,沈画竟生出接着看好戏的念头。考虑是不是亲自动手碰他一下,奈何与他尚不太熟,又还不知他是谁的人,没敢下这毒手。再说万一碰了他,断的是自己的手怎么办?柴骏可没指名点姓。
连岳原本已伸出手,听见这话立马收了回去,“吝啬!小气!柴骏我算看透你了。”
不过这话说完,沈画面上一凉,原本用来遮面的那块面纱不翼而飞。没想这家伙动作倒是挺快。
这下就连沈画也恼了,虽不在乎一块面纱,却很是讨厌这样轻浮的人。再说今天起得太早,为多睡一会儿没有来得及化妆,实在有点儿不好意思见人才觉得这面纱挺好。懒得管他是不是什么公主的儿子,横竖有人说过要替她撑腰,正好试试好不好用。
“还我。”她故意没给出什么好脸色。
连岳嬉皮笑脸打量几眼,却将面纱给了柴骏,不过动作极快,刚丢给他,便立马跑远了距离,“啧啧!柴骏,你你你真是肤浅。难怪会对小画妹妹如此深情。男人嘛!我懂的。我可没碰到她人哦。”
说完也不等二人任何一位出声直接往来路消失。这丫头虽一脸素颜,却的确有些姿色。
柴骏拿着那块面纱冷冷向他看上一眼,转身亲手替沈画戴上。
“交友不慎。”他面无表情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