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拖着最近严重睡眠不足的身子,穿着一身男装到花厅见他时,燕图与小翠已向他汇报完毕。看着她这副模样出来,柴骏很是无语了一阵。
沈画懒得同他解释自己昨日的亢奋是因为心心念念想向他致歉,而今天她之所以又犯懒病,完全是因为亢奋完了,想让他慢慢习惯她的懒散做派。
毕竟两人要在一起相处一生一世,若要她移除本性,完全是不可能的事。与其给他假象让他欣喜,不如让他接受她就是个懒货的现实。
还好柴骏无语完便带了三人出门。
沈画这段日子的确想得很明白,她骨子里并不是土生土长的燕国人,因此也不用纠结什么天长地久的事情。若他真心,她自然高兴,但若不是,她大不了像当初对待燕谨那般无情。
出门后,因沈画在燕京已住了快三年的光景,实在对街上的寻常事物没什么特别的兴致。
倒是小祖宗头一回走在普通老百姓生活的大街上小心翼翼了一阵子后,在沈画的鼓励下很是释放自己。
释放到见了街边的糖人,他顺手就拿了一个。弄得那捏糖人的中年男子一愣,随即暗暗咬牙切齿。
可瞅着身边的人一副泰然负手的模样,沈画唯有亲自去向人家解释:“对不起,对不起。小孩子头一回出门没规矩。”
遂从身上摸出铜板替那小祖宗付账。
卖糖人的中年男子许是见她穿着得体,不敢太过计较,收了铜板才小声嘟囔:“出门也不管好自家孩子。”
沈画耳朵一向很灵,顿觉冤枉,也算是替燕帝背了这教子无方的黑锅。可她容易吗?给他做了没有工钱的保姆不说,还要被人冤枉未婚生子,只是暗自庆幸,还好穿的是一身男装,这人骂的也是孩子他爹,跟她没有半钱银子关系。
为避免这不问自取的事再次发生,沈画赶紧捉住前面一蹦一跳的小祖宗道:“五殿下,下回看上什么东西得叫我给银子。”
小祖宗显然不明白,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为何要给他银子?他又没立大功。”
作者有话要说:
日更3000。第十六天。
一向勤劳的香香求包养。o(n_n)o
☆、058
小祖宗的金钱观原来是这样的。其实他说得颇有几分道理,更显示出他皇子的尊贵身份。溥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银子哪是用来花的?是用来打赏给那些有功之臣的。看来她往后要在他身上多多立功挣表现才行!
不过沈画见他如此不接地气,唯有教育说:“五殿下,宫里的银子的确是用来打赏有功之臣的。可您想过为何要打赏他们吗?便是让他们用来买这些日常生活所需。他们花了钱,百姓方能获得银子,去购买自己的生活所需。所以出了宫,便不能不问自取,人家也要养家糊口,需要银子维持生计活下去。否则都饿死了,谁给您种地、织布、修房子?迟早您自己也活不下去。”
沈画将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的大道理尽量讲得浅显易懂一些,易于小孩儿理解。
“哦!原来是这样呀!”小祖宗终于凭着一颗爱民之心明白了消费的重要性。
因此之后的一路上,他欢天喜地,见到东西就买,巴不得将整座燕京城搬小画姐姐里家去,以促进大燕经济繁荣。
沈画被他折腾得既心痛,又肉紧。最后不得不将这笔账算在柴骏头上,没好气问他:“你就是这么管教学生的?”
完全是在放养!哪里有一点儿师尊的自觉性?
柴骏负手看着她,淡定得很,“这是他师母所教。休要赖我。本侯倒是觉得你挺适合养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