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画随即找来一双竹筷,两盘均试了试,顿时一头瀑布汗。
从前看过不少影视剧,总觉得有些表演是为求效果才那般夸张的表情。不曾想自己也有夸张的时候,差点没抱着景琳这现实中的厨神亲上一大口,亦或举着那双筷子跳起来。
可夸张地幻想完,心里又突然有点儿失落,她要是个男子该多好?指不定为了自己这张嘴巴会立马选择移情别恋。
与萧誉做的那些好吃的不同,景琳做的菜不仅能满足她的胃,甚至还有点儿满足虚荣。真的很精致。
沈画幽怨地看着景琳由衷道:“景琳妹妹,大嫂我真舍不得你嫁人。要不……我们与你岳哥哥商量商量,让他入赘?”
景琳的表情很奇怪,似乎想笑,又似乎想哭,看上去挺别扭,“恐怕……东郡王与长公主殿下不会肯。再说,岳哥哥……他也不喜欢我。”
一路上碍于身边有柴骏与小五,沈画尚未来得及与她说明白,这会儿是为了自己的胃既不想说明,又觉得这样很不仗义。纠结了一瞬,还是正义打败了自己那张好吃的嘴。一边陪景琳做菜,一边说:“你也不要这么悲观。我敢保证,他若吃了你做的菜,定会觉得自己真走了眼。俗话说,要想套牢一个男人,必先套牢他的胃。你有这本事。还有,连岳不是不喜欢你,他躲着你,多半是因为你大哥那张冷脸。相信我,我不会看走眼。”
景琳手里的锅铲哐当一声掉进锅里,哪还管得了锅里的菜,捉住沈画激动地问:“大嫂,您……您说的可是真的?那您为何还让我别再理他?他老躲着我又是为何?”
沈画惦记锅里的菜,着急上来,不浪费食物可是她十几年的美德,赶紧提醒道:“先看着锅,我慢慢与你说。别激动啊!乖。”
景琳这才想起锅里还有菜,赶紧拿起锅铲洗耳恭听。
沈画总算安下心,拍了拍自己的小心肝,“这小子避了你两三年,我们得给他点儿颜色看看。还有,你若轻易理他,他只怕又会如从前那般。男人有时候就是很贱,这是在逼他主动去与你大哥说明白,也是在逼他承认自己喜欢你。还有,女孩子虽不要太矜持,但也不要太轻贱自己。不然他往后若看上别的女子,就不会觉得当初追求你时有多艰难,自然也不会太珍惜。明白么?不过这话就我俩知道便可,你可别告诉你哥。”
盯着那两盘菜,沈画甚是语重心长,偷偷咽了两下口水,有点儿蠢蠢欲动。
景琳听完,见她这嘴馋的模样,掩嘴一笑,“大嫂。原来您与岳哥哥是同一种人。他也很喜欢吃东西,所以我才认真学了些厨艺。只可惜他一回都没吃过。您当初老躲着我大哥,莫非也是与岳哥哥一般?明明心里喜欢,就是不肯承认。弄得大哥一筹莫展。”
呃……
若承认岂不是承认自己犯贱?
“绝对没有,呵呵,我怎会与连岳一般?我只是……只是觉得你爹与我爹那样,实在不敢付出真心。”不觉抬眼看着伙房的房梁。在心里也坚决否认这一点。
还好这丫头没有继续追问:“大嫂,我看您也饿了。我们之前都用过午膳了,只是不敢去打扰您与大哥休息。要不您先吃点儿。我回头再给大哥做些送去。”
沈画果断放下矜持,找了张凳子坐下,一边大快朵颐,一边对她说:“你还是想想晚上做什么好了。别给他做了,他昨晚吐了几次,不宜吃这些炒菜。我等下熬点白粥给他送过去就行。”
“嗯。”景琳应道,“您说岳哥哥晚上会来?那我多做点儿。您先吃着,我帮您将粥煮上。”
沈画赶紧打住她,“别,别给他做,等他来求我们。他这是活该。”
这顿饭吃得沈画心花怒放,吃完还不忘叮嘱景琳晚上做菜时记得叫人来支会她,她也想在边上好好学学。
吃完饭,景琳已将米和水放在灶头上,沈画看着熬了一阵,仅仅放了少许盐,试了试味道,便给柴骏端过去。
走到厢房门外却听见里面有小五的声音,听上去像是在背书。
沈画赶紧端着白粥进去,放下锅便冲着床上的人发脾气,“不是让你好生歇着么?怎么又让你学生来背书?”
柴骏声色不动地瞥了一眼砂锅,不答反问:“你熬的?我饿了。”
本想与他好好发顿脾气,可听他说饿了,沈画想起今日他粒米未沾,心又软了。盛上一碗粥,端过去,遂对小五说:“你先生累了,这几天得好好休息。自己去别处背书,我回头去抽查,别老缠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