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燕帝能指望的便只有燕谨与小五而已。他已别无选择,即便再赶着生上几个,也实在是太晚了。所以这事看上去不易解决,实则燕帝定然会权衡利弊。
“对了。能不能别将严氏肃清得太过干净?留点儿机会让他们挣扎一下。”沈画心中忽然闪过一念,有些担心燕帝又要让她肩负起监视柴氏的重任,可她如今恐怕再也不能完成这个使命。
柴骏看着她嘴角一动,一抹微笑闪过即失,“这事不用你教。严氏手握重兵,没那么快收拾掉。皇上尚需我柴氏鼎力支持岳父大人与东郡王抵抗叛军。”
哎!又是她自作聪明了,这么浅显的道理他怎会不懂?真真是庸人自扰。
不过扰着扰着,沈画又往柴骏身边挪了挪。见他眉头微蹙,似有不解。眼睛咕噜一转,挪着挪着便挪到了他腿上坐着,“我饿了。”
许是没想到她会撒娇,他眉头蹙得更紧了些许,“没用膳?”
“用了。可我想吃你亲手做的。”说起来这半年,在外面漂泊,沈画就没一顿吃好过。之前一日三餐均是白粥,且每回都难吃死了。好不容易熬到头,才知道精湛的厨艺的确能影响生活品质,“你赶紧套牢我吧!”
柴骏微微偏头,一脸诡异的淡漠,“眼下还不够牢?莫非夫人敢有二心?”
呵呵,沈画:“哪敢哪敢!我只是想将自己绑结实了。”
“下去。”柴骏极冷漠道。
可沈画有点儿不舍得。
“不下去,我怎么做?吃完记得喝药!”
此前在别院时他做菜的模样,沈画因贪睡,错过了。因此无论如何也想亲眼目睹。从前他扮作萧誉在她面前毫不避讳地宰鸡,但那毕竟是装的,且还戴着面具,她想看看最真实的一面。
但堂堂大燕小侯爷亲自下厨必定会惊动整个柴府,为避免这事发生,原来他早有安排。
兴许是知道沈画嘴馋,柴骏成婚前已命人在他院子外进劈出一间伙房,美其名曰给小翠使的,怕沈画吃不惯府里的膳食。可小翠来了半年,除了在里面烧过几次水,一次饭都没做过。
柴骏趁着命更阑去府里取一些食材的档口,淡淡对沈画说:“暴食不利于养胃,少做些,解馋就够了。想吃晚上再做。”
其实沈画的确没有暴饮暴食的习惯,只不过想撒娇,尝尝许久没尝过的味道,因此乖巧地点了点头。
更阑取回食材后,柴骏挽起袖子,风姿绰约地做了一道清炒虾仁和一道普普通通的青菜。
沈画在旁垂涎三尺盯着他看。那张精致的俊脸好似在做什么大事一般一丝不苟,还有透着几分贵族气质的动作,完全将做菜生生表演成了一门十分高雅的艺术。对调料的分量更是掌握得十分严谨,好似在做科研一般,男人认真的模样的确如传闻中那样好看。
所以看着看着沈画就舔了舔嘴唇,看着看着就偷偷咽了几口口水。
柴骏一瞬眉睫未抬,却道:“快好了。”
完全没领悟到她这模样是为了什么,心塞啊!难道他没发现,她一眼也没看过锅里么?实在是他太过姿色可餐了。
所以等他做好菜,沈画屁颠屁颠跟在身后,回了他俩的新房。待柴骏亲手替她摆好两道菜转身叫她坐下,她便对他说:“你先坐。”
柴骏微微蹙起眉头,凤眸中满是疑惑,不过疑惑归疑惑,他还是听话地坐下了。
不等他反应过来,沈画又赖到他腿上坐着,故意将头埋进他颈窝,伸出左手食指在他胸前描画,“骏哥哥,我小时候,你抱没抱过我?”
“嗯。”柴骏回答地有点儿勉为其难,相当生硬,好似不愿想起什么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