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2 / 2)

萧冠泓见她不理睬自己,便不顾若樱的反抗,强势地拉着她一只纤细凝白的玉腕检查伤势,见上面红肿已消,不由得放心地吁了一口气。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若樱葱白的小手,低声道:“你先别顾着生气,吃点东西吧!”他昨天帮她洗澡,发现她指弯处有些练剑留下的细茧,双掌中有细细密密的淡色伤痕,可想而知她为了练武吃了多少苦头。

既便这样,她一双纤手仍如春笋一般美好,指掌软若无骨,滑腻柔软。他紧紧地蹙着双眉,盯着她白生生的手掌中那些伤痕,倍觉疼惜和碍眼。

她全身肌肤如同玉版象牙一般玲珑剔透,光滑如缎,闪着惊心动魄的迷人光泽,会让人像着了魔似的想要去膜拜亲吻,去抚摸,他爱若至宝都来不及,怎能允许这些伤痕来破坏她美丽无暇的肌肤?

“不吃,你若真好心就让人送一套衣服过来,我要走了。”若樱微阖着眼睛,语气越见不善。她对他恨之入骨,此时哪还有心情吃东西,只想尽快离开,这样她才能将这段不堪的记忆慢慢淡忘掉。

萧冠泓晶亮的眸子顿时黯了下去,淡淡地道:“你都是我的人了,还要去哪?”他也不理解自己到底是怎么了,见她一开口就要离去,避自己像避瘟疫一样,心里就感觉到很不是滋味,越来越往下沉。

对,就像她昨天痛骂的一样,他是万恶不赦的大坏蛋,犯下的罪行不可饶恕。可他内心深处半点也不后悔,强烈感觉她命中注定就是他的一样,甚至贪恋着昨晚两人相拥而眠的温馨和美好。

“哧!”若樱对他的话嗤之以鼻,冷笑着奚落道:“王爷莫不是忘了我是做哪一行的吧?贞洁这东西对细作来说是可有可无的,只有失去的早或晚,难不成我还会为失身于你而要死要活的?再说,谁会傻的为了一个采花大盗赔上一生?”她恨他犹来不及呢,怎么可能留下来?

“你!”萧冠泓气极反笑,但仅仅是冷笑而已,整个人顿时冷峭如玉。他不气她骂他是采花大盗,却很气她将失身这件事说的云淡风轻,仿佛即便不是他,随便是哪个男人占了她的身子亦无所谓的模样。

他俊美的五官散发着阵阵寒气,幽深墨瞳里冒出火花,霍地站起身来,断然道:“将军府你就别想回去了,难不成你还奢望着宇文腾收你入房吗?乖乖的听话吃饭,将养好身子,不然,本王点了你的穴道,你一样得受制于本王。”

他的话音一落,两人之间的气氛霎时紧张了起来,似一触即发。

若樱脸色顿时苍白如纸,眼神如刀似剑的紧紧瞪一脸决然的萧冠泓,深呼吸了几下,芊芊细手直指着他,“你干脆杀了我算了,我不想再看到你,你给我出去!现在!立刻!马上!”

她一头略显凌乱的青丝披垂在苍白的脸侧,眸光如寒星闪耀,倔强而凌厉,浑身散发着一种玉石俱焚的狠决和苍凉。

萧冠泓居高临下的看着若樱,凤目微阖,眼神里酝酿着危险的风暴,语气则波澜不兴:“要我出去可以,你得吃饭,我让人来侍候你。”

他顿了顿,冷冷地道:“对我的个性想必你也是知道一二的,你身上藏的那些毒药迷药早被我毁去了,可别煞费苦心的折腾逃跑,最好乖乖的,如若不然……你不想你那身难得的武功被我废掉吧?”

他的威胁让若樱呼吸一窒,心往下沉,美丽的双眼却透出万年寒冰射向他,从齿缝里骂了一句:“你,无耻,滚!”她什么也没有,武功是她唯一的依仗,怎么随随便便让他废掉!

她冷哼一声,索性将头埋进枕头,不在理会他。

萧冠泓看着若樱的乌溜溜的后脑勺,眉宇间闪过一丝不易觉察的懊恼,性感的薄唇抿的紧紧的。表面上若樱好像是屈服了,得胜的他心底却并没有半分快意,反而很不好受。

“王爷,您……”

萧冠泓走出去的时候,远山和明月惊讶地张大嘴巴,不敢置信地望着王爷脸上红红的掌印,皆回不过神来,这……这……何人这么胆大妄为?敢在王爷脸上量手掌?

萧冠泓凤眸一瞪,大声喝道,“看什么看,这是拍蚊子拍的,这王府里的蚊子都和你们一样胆肥了,敢叮本王!都愣着做什么?是想本王也将你们当成蚊子么?”他在屋子里受了若樱的气,积了满肚子的火正无处发泄。

“是是,小的这就让人去灭了蚊子。”远山等人听着王爷欲盖弥彰的言辞,不敢有半分违抗,王爷说太阳打西边出来,那太阳绝对就是打西边升起的,四月分的天气,蚊子真歹毒……

明月最先回过神来,急忙禀道:“王爷,宇文将军求见。”

“不见。”萧冠泓目不斜视地向书房而去,他这样子怎么能见人?刚才在镜子里看到自己红肿的半边脸庞,他挑着眉半晌无语,这丫头真狠心,下手一点也不留情,不是说一夜夫妻百日恩么?

宇文腾皱着英挺的眉头,来回在客厅里踱着步,高大修长的身体有一丝紧绷。眼角的余光扫到刚到门口的远山,便停住了步伐。

远山冲宇文腾行了个礼,面色沉静的道:“将军,王爷身体不适,不便接待将军,您改日再来吧!”

宇文腾清冷的眼底闪过一丝狐疑,半信半疑道:“王爷昨天在将军府一切如常,今天这是怎么了?”

远山面不改色的道:“太医道防碍不大,静心休养几天便痊愈了。”

宇文腾闻言沉吟不语,片刻之后才道:“既然如此,我就不打乱王爷了,只是……”他顿了一顿接着道:“可否请楚护卫直言相告,我府中的婢女吴若樱可在王府之中?”

这些天他将若樱说有未婚夫的话反复想了许久,总觉得就此罢手百般的不甘心,昨晚上本想再找若樱问个清楚明白的,谁知他还没出门,便碰到心急火燎的宇文凤匆匆来找他,说是若樱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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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二十四章 楚嬷嬷(二更)

他心内一震,顿时焦虑起来。马上令手下去调查,结果却令人匪夷所思,若樱居然被湘王带回王府了。萧冠泓不是从不近女色,对女人唯恐避之不及的么?难道他也觊觎若樱的美色?

他如此的直截了当倒是让远山有些措手不及,迟疑了片刻才道:“实不相瞒,若樱姑娘的确在王府里……”

“那她现在可好,我能见她一面吗?”宇文腾失去了以往的镇定自若,有些急不可耐地打断他的话,脸上亦流露出无法掩盖的担心。不仅仅他担心,就是妹妹宇文凤也是提心吊胆的一夜未睡,早上知道若樱的下落后还打算同他一起前来湘王府。

远山反覆地斟酌许久才道:“王爷有些重要的事情需要若樱姑娘帮忙,昨天事急从权,没来得及告知将军,还请将军原谅则个。”他悄悄擦了擦自己额头的冷汗,接着说:“只是若樱姑娘现在有事外出,并不在府中,小的也没有办法,将军改日再来吧!”

宇文腾眼里露出浓浓的失望,默默地后退了一步,优美的唇线抿的紧紧的,垂在身侧的拳头捏了又放,最终他沉默不语地将锐利的视线停驻在远山的脸上,似乎想要从他脸上看出点端倪出来。

远山面上不动声色,心内却打算将军若是再问,他就像河蚌一样死不张口。

突然,门口冲进来一个人,正是宇文腾的心腹侍卫钟英。钟英大口大口的喘着气,尽力调节着自己的呼吸,脸上有着显而易见的慌乱,却并没有大声喊叫,反而趋身向前几步,小声的向宇文腾附耳禀报:“将军……请将军尽快回府,老爷出事了。”

宇文腾飞扬的眉毛遽然一拧,神色一变,担心父亲的同时,亦心知事情定无法对外人道也。他力持冷静的微侧着头,淡淡地对远山道:“烦请楚侍卫回禀湘王爷,本将军择日再来,告辞!”言毕,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一挥,毫不犹豫带着钟英大步离去。

……

萧冠泓走后,若樱才将脸从枕头上解放出来,其实她真想就这样蒙死自己算了,一了百了,省得像现在这样心乱如麻,感觉前路一片迷茫。难道老天真要亡她?

现今的世道固然没有早先那么强调“男女授受不亲”,可依旧是女子若是被污,丢了贞洁就不用苟活于世了,她亦不想背着失去贞洁的痛苦,生活在旁人的冷眼中,但她倔强的心底却总有一丝愤恨不甘,这又不是自己的错,凭什么自己要寻死?要死也是萧冠泓那个人渣去死!

转念又想,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来人世一趟怎能就这么窝囊的死去?自己花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探得一点身世的蛛丝马迹,还没彻底弄清呢,难不成就要到黄泉做个糊涂鬼?

她身上带着的一些迷药和别的药粉,昨天晚上被萧冠泓那个禽兽撕碎衣服时,不知弄到哪里去了,现在她完全处于被动的局面,要怎么扭转?

她蹙着黛眉胡乱想着,不禁转头打量房间。暖暖的阳光从朱红的雕花木窗透进来,零碎地撒在屋子内,对面翘头案上兽炉添香,一缕细烟轻轻吐出,缭缭散在空中,侧面的墙上挂着风雅的泼墨山水画,蓝色的水晶珠帘低垂,屋里摆设无一不精致,不难看出这是一间富贵奢华的屋子,处处显示着主人尊贵不凡的身份。

正在这时,蓝色珠帘被人轻轻拔动着,一位面目慈祥和蔼的中年妇人走了进来。

若樱侧着头,不动声色的打量着那位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