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居里里外外早焕然一新,连墙上挂得那幅大气的泼墨山水画,都被换成了仕女图。
若樱抚着那新换的,颜色怪怪的粉红色水晶珠帘,问:“你不是说住不了几天就回封地了么?干嘛大费周章的重新装饰一新?”
萧冠泓指尖轻揉着额头,沉吟片刻,曰:“本王银子多。”
若樱对他的回答嗤之以鼻,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就是说的他们这种人,但她也没有深究。
其实不但是若樱对萧冠泓此举无法理解,就是萧冠泓自己,也觉得这样做有些莫明其妙,但他心里就是要坚持如此。
好像秋水居里外的东西不换掉,他就会觉得特别膈应,如若可能,他甚至想将秋水居拆了重建。时不时的会想到这些东西是那个女人摸过的,躺过的,用过的,会留下那女人的体味和汗渍什么的,
一想到这样,他的手指头就有那种抹之不去的黏滑感,打个比方的话,就是摸到蚯蚓和蛇的感觉。
他从不以君子自居,更不会遵守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那天晚上,也是将那女子的身子看了个分明。
同样是女子的身体,他一旦看到若樱的娇躯就迈不动步子,热血沸腾,立马变身为禽兽,扑上去就又摸又亲,无所不用其及。
看到那个女子白花花的肉体,他非但如老僧入定一般,心静如水,心底则分明是嫌弃地想着:她还搽香粉呢,这身上会不会有难闻的气味啊?会不会有污物汗渍什么的啊?
总之怎么想都跟兽性和欲望无关,彼时他堪比六根皆净的佛祖。
世人惯用“香汗淋漓”来形容女子,但在萧冠泓看来,除了若樱的汗水是香汗,还有他自己的汗水可以接受外,别人的汗就是汗,都是粘腻腻的,怪脏的,还有那种难闻的异味。
为了自己不老想着那种恶心的感觉,他干脆令人将秋水居的旧物全抛掉,但凡有那个女子碰了的可能,皆不要。
这次重新入住秋水居,两人的心境都发生了很大的变化。
先前是施暴者与被施暴者,一见面就是急赤白脸的,现在则是……
额!不讲什么郎情妾意,只图男欢女爱,暂称露水夫妻。所谓高兴就盖被同眠,不高兴就分道扬镳!
话又说回来,这高兴的,图男欢女爱的,似乎只有湘王爷一个人,若樱至今未尝到男女之间有什么妙处儿!
萧冠泓天纵聪明,怎会被如此房事难倒,他觉得不光要自己快活,还要若樱也得到趣儿。
晚上就寝的时候,若樱总觉得屋子里有股甜腻的香味儿,举目一打量,见到青兽鼎炉里熏香正浓,袅袅烟气冉冉上升,不禁狐疑地问道:“你喜欢这些乱七八糟的香味吗?今天怎么用这么浓的熏香?”
萧冠泓脸上则飞过几丝暗红,贼亮的眼神闪了闪。
他将手握成拳头状,放在嘴边轻咳了一声,若无其事的道:“我一个大男人哪讲究这些,估计是宫里新赐下的香饼吧!”
若樱为人防心虽重,但毕竟江湖经验不足,哪晓得身边这人七弯八九拐的花花肠子。
再则她身无长物,也没有什么可被别人觊觎图谋的,不疑有它,跳上床,顺手拉下银钩边的粉色帐幔,盘腿打坐,开始练功。
萧冠泓也不扰她,姿态优雅地轻撩锦衫,悠然坐在案前,手中则拿着把折扇,漫不经心地轻摇着,端地是意态潇洒,隽逸不凡。
只是他的眼睛,却瞬也不瞬地盯着帐子里那道模糊的身影,给人一种蓄势待发的感觉,犹如一头蜇伏在山林中的猎豹,静静地等待着猎物的出没。
“萧禽兽,你奶奶的又搞什么鬼?”若樱在帐子里突然气急败坏的开骂。
她甫一运气,便感觉体内一股异于往常的热潮涌了上来,充斥身体每一个角落,而且身子绵软似水,似酥了一般,根本提不起力来。
心中顿知不好,肯定是着了道儿,想来敢在这屋子里捣鬼的除了萧冠泓也没别人。
萧冠泓凤眸一眯,墨黑的眸子精光迸射。
他唰地收起折扇,嘴角有若有若无的笑意浮现,显得邪魅至极,看来柳生所说丝毫不假,药效来的好快啊!
他感觉每次同若樱颠鸾倒凤时,自己欲仙欲死欲罢不能,可是若樱却一脸受刑的痛苦状,为此,他召了随侍的大夫柳生到书房问了个详细。
他脸皮厚,端着王爷的威严,一本正经的问着男女之事,浑然不觉这有什么不妥或不好对人言。
柳生以一个大夫的角度看来,此事实属平常,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
柳生觉得这种情况不外乎有两种原因:一是王爷与这位姑娘的床事,开端就不美好,使得这姑娘起了抗拒之心,所以身体感受不到任何快乐。二则是王爷的器具太大,男人的本钱雄厚,兼之刚入巫山,技术太差……
当然,给他吃了雄心豹子胆,也不敢非议主子的技术差。
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这对医术颇高的柳生来说不算什么大事,旁的事情不敢打包票,这男女之事他最檀长了,对症下药即可。
柳大夫一边唏嘘感慨从无男女之情的王爷开了窍,一边奉上自己珍藏的绝版春宫图,和精心调制的药。
“唔!……你个混蛋……”
若樱软倒在床上,脸红似火,心跳如擂鼓般躁动不已,身体突然燥热骚动,还有一种空虚,无法名状的空虚,如百爪挠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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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五十一章 士为知己者死
眼见着萧冠泓不疾不徐地上了床榻,展臂将自己搂在怀中,若樱气得,恨不得提气揍死他,无奈浑身软的半丝力气皆无,只能依靠在他强健的胸膛上,想起刚才那些甜腻的熏香,她娇喘着怒道:“那香?你又卑鄙无耻!”
萧冠泓倒是没否认,抱紧她在怀中,一脸无辜地解释:“你先不要骂我,这不是坏东西,对身子无害,原不应对你用这东西,但你既是跟了我,我总不能老自己享受,让你受罪吧?怎么也得让你也得一番趣儿才好!”
说罢,他非但没有去脱若樱的衣服,反而把她放在床榻上,空出手来解自己的衣服。
他从容不迫的脱着衣服,黑润润的眸子斜斜地睨着若樱,却不经意的透着诱惑的风情。
不一会,他完美的没有一丝赘肉的男性躯体,很快暴露在若樱眼前。
看着他精壮结实的体魄,阔肩瘦腰,双腿修长,浑身透着一股极致的迸发力和冲击力,若樱只觉得浑身是一阵阵的发烫,理智也是混混噩噩,无法自控。
身体深处那种空虚和躁动的感觉更加强烈了,几乎控制不住要扑向他了。
完了!她欲哭无泪地想,这会子要变成色狼的是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