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厅里的一红一白的两人却还在对立。
副教主望着白右使脸上的面具出了会神,火气突然莫明其妙的消失:“还要继续吗?虽说本教并不怕惹上皇族中人,但还是要小心为妙,过去的事情你何必耿耿于怀,索罗护法的武功你又不是不知道,却败的这么难看,你的武功更不用说了,百分之百不是他的对手,光靠用毒你以为就天下无敌了吗?”
白右使垂下头,片刻之后又抬起头,傲然地道:“副教主,教主答应过的事,想必是不会反悔的,属下一定要继续,再说副教主不想容颜长驻吗?这可是最快最有效的方法,没有之一!”
副教主的眼神闪动不停,明显是被说的心动了,沉吟半晌后,她轻抚被面纱蒙着的脸,似无可奈何的叹了一口气:“这样做固然有些冒险,但不可否认你说的是事实,看来是我年纪太大了,做事也变得瞻前顾后了,好吧!就依你所言。”
“谢谢副教主成全。”白右使的头微微动了一下,看不出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只是那双眼睛充满越发的让人看不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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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们,更晚了点,刚喝了酒回来,抱歉啦。
正文 158 难道是胎梦
日子就这么如流水一样的过去了,眼瞅着就进了三月。这一个多月来,日子过的可谓是风平浪静,唯一让人心里压抑和不舒服的事便是五鬼坡发生的事没有丝毫进展。
若说这件事是别人在彻查,那也就罢了,可此事明明是车遇国风头最劲,能力有目其睹的摄政王在全力调查,到目前为止,居然还未抓住罪犯。这不免让人生出两种猜测,要么是罪犯太狡猾,要么是萧王爷未尽力,但前者一旦说出来会有许多人相信,后者就有些站不住脚了。
虽然没抓到凶手让人恼火,但幸亏这段时间未在发生惨案。故而这日子过得让老百姓总觉得头上悬着一把刀——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落下来砍掉你的头。大家惶惶不安的总觉得平静的日子中藏着股一触即发的紧绷。
对此,若樱也是这么认为的,紧张之余、闲暇之余她免不了胡思乱想:“奇怪?你说这些人到底上哪去了?你不是说他们跟魔教有关吗?为什么江湖上没有这魔教的半点消息?”
她现在的肚子终于开始微微凸起,随着孕期各种症状的消失,人也稍稍丰润了些,脸色润泽如珍珠,配上一身冰肌玉肤真是惹人疼受的不得了。萧冠泓现今只要一有空多数都是陪着她,但他现在来自各方的压力很多,能陪着她的日子也不多。
听见她这样说,萧冠泓习惯性的抚了抚她的肚子,轻描淡写的道:“看他们这么能藏,十之八九跟这个魔教有关系了,但他们就是藏到老鼠洞里,我一样要把他们找出来全灭了。”不是他小心眼,这事摆明了是冲若樱而来,如果不将这些人铲除殆尽,他如何对能放心得下?
“这是个什么魔教啊?似乎很有几分本事的样子。”若樱对这个魔教很是好奇,但她一向孤陋寡闻,自然不知道是个什么教。
这时候,丫鬟来报腾王来了,紧接着宇文腾矫健的身影便踏入水榭中。他眸中一如当初的清冷,声音却很柔和,像是怕吓着人:“两位好兴致,还在议论魔教的事。”
摄政王府遇袭一事并没有弄的人尽皆知,只有朝中少数几个大臣知道。宇文腾是知情人士之一,次日一大早便过府来见萧冠泓和若樱,而后更是三天两头就过来。
他身上的蛊毒已被虚尘子解开了,虚尘子为了此事专程跑了一趟车遇,是跟随萧冠泓和若樱的和亲队伍来的,正事一完他又马不停蹄的回北玄了。
宇文腾的日子过的可谓风生水起,一帆顺遂,除了一样,他老爹宇文泰天天催他成亲,奈何他不是借口公事繁忙,便是借口安夫人还未死两周年,弄得宇文泰很火大,呆差暴跳如雷,这不纯粹是藉口么?
去年嫁长女宇文凤,就没听他这个当哥哥提什么继母刚死,还早早的在百日内嫁了,到他头上了这么多推诿之词?
宇文腾对他老爹的话置若罔闻,压根不予理睬,宇文泰在这个儿子面前素来没什么威风,蹦的再高也不管用,后来看萧王都成亲了,便时不时的拿这件事刺激儿子,打个比喻什么,实指望能收到预期的效果,未料到却事得其反,宇文腾越发不愿意提这个话题了,往往是他老爹嘴一张,他立马就拍拍屁股走人。
萧冠泓见其久久不成亲,还以为他一心惦记得着若樱。
其实要说惦记吧,宇文腾也承认确实惦记着,毕竟是他第一次动心的女子,总有特别能打动他的地方,至于是哪里,他也说不上来,反正就是对她的事特别的上心,听到她的名字就会自动支起耳朵倾听,生怕漏听一句关于她的消息。
无人的时候便会想起她,或者回想两人之间的点点滴滴,哪怕他们之间其实并无多少交集,能供回忆的画面也少的可怜。
但你说他会为若樱终生不娶,或是要死要活,那也是不太可能的,宇文腾毕竟是个理智型的人,唯一的一次冲动便是想收若樱进房,结果还被人拒绝。
然后经过那么多事,也许那份惦记便多了一份亲人之间的感觉吧!
若樱看到他来了,心里很高兴,忙吩咐丫鬟上茶。笑道:“我们也不想啊,但这些家伙烛是冲着我来的,我也只好投挑报李啊!”
宇文腾也知若樱这话不错,但他关心的却是另一件事:“他们冲你来这是不假,只是为何会出假纳兰?别跟我说他的鬼魂来报仇一类的鬼话,若是这样,当初他大可不救你。”
话落,大家俱都沉默。
是夜,若樱做了个梦,称不是好梦也称不是坏梦。梦中她出现在一座富丽堂皇的宫殿里,甚是陌生,她一身红衣,长发飘逸,提着长长的裙裾四处观望,想知道这是在哪里。不过她并不怎么害怕就是了。
若樱以前就喜欢做梦,有时候梦中的情景还非常精彩,所以她很清楚自己是在做梦。
宫殿里空无一人,连个守卫也没有,却有一条长长的过道,于是她想了想,就顺着那条过道往前走,越往前雾气弥漫的越浓,直至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步。就在若樱犹豫着还要不要往前走时,前方传来奇怪的声音,一下接一下,仿佛是有人用刀在快速的剁着什么。
她怔了怔,顺着声音往前走,很快就找到了发出声音的地方,是一间地下室,这里点着巨大的火把,没有那么多浓烟。这间地下室像是一间厨房,有两个目光呆滞的厨师在案板前忙碌着。
“喂!你们好,你们知道这是哪里?”若樱想问清这是哪里,又有些好奇这两个厨师在干嘛,便缓缓向两人走近。
两个厨子并不理会她,一径做着自己的事,对若樱视若无睹。若樱又问了一遍,两人眼皮都没撩起来看她一眼,但这时若樱却顾不上他俩了,因为她的身边出现了一个女人。
那是一个蒙着面纱的红衣女子,看不清相貌,这个红衣女子站在若樱的身边,却好似也没看到她,只对着那两人吩咐:“你们两个手脚快一点,本座等着用。”
话落,那两个厨师的动作更快了,粘板上发出的声音也更急,若樱仔细瞧了瞧,粘板上一团血肉模糊,有什么东西在蠕动,眼看就要被厨子剁烂了。若樱感觉胃里不太舒服,赶紧把目光转开。
她好奇的问身边的女子:“你是谁?这是哪里啊?”
红衣女子对她视而不见,倨傲的转过身就向浓雾中走去。若樱想了想,这是做梦啊,反正等会便会醒的,我就跟在她屁股后面看看会如何。于是她亦步亦趋的跟红衣女子往前走。
突然间,走道左边出现了一位衣衫褴褛的白发老头,右边出现了一位峨冠博带,衣袂飘飘的中年儒生。若樱忍不住左右端详这两位。左边的老头对右边的儒生态度极不友好。他满眼鄙薄的看着对方,怒气冲冲地道:“赶紧把老子放出去,不然老子总有一天把你这个地方拆了。”
中年儒生丝毫不以为忤,成熟的眉目极其俊朗,好脾气地笑笑:“你这人忒不知好歹,呆在我这里有吃有喝还有玩,更是将病治好了,就这样你还成天吹胡子瞪眼,不是拍桌子,就是打板凳的,委实难伺候。”
“你个笑面虎。”白发老头怒了,立刻开始挽袖子,看样子是想跟对方干一架:“娘的,你把老子当猪养,硬是不许老子出去,老子宁可去讨饭也要打你一顿。”
若樱眼看这两人要打起来了,准确地说是白发老头子要打人了,忙劝架:“老人家,莫冲动,有话好好说。”其实她就是试探,前面那厨子跟那个红衣女人都不理睬她,她就想看看这两个人会如何。
白发老头倏地回头,一看到若樱,他立刻扔下那个峨冠博带的儒生,然后开始跳脚,急的直挥手:“你来这里干什么嘛?快回去,快回去。”
若樱一怔,还未来得及回答,老头子却心急火燎的跑来她身边:“快走,快走,此地不宜久留。”言毕,却突然想起什么,进袖袋寻出个玩意儿,伸过去给她瞧:“拿着,顺着这上面走,一会儿就出去了。”
“哈哈!”中年儒生却是意味不明的笑了两声。若樱不由得去看他,瞬间就变得呆若木鸡,哪还有什么儒生——一个人身顶着个硕大的鱼头,那鱼头的嘴还一张一合的,嘴边的两根须向两边伸长,飘来飘去,好不悠哉。
若樱不由自住的擤紧手中的东西,一吓,梦就醒了。
她微阖着眼睛,一动不动的躺在床上,手还保持着握紧的动作,梦中的场景是那样清晰,她嘀咕道:“什么怪梦?居然梦到鱼头怪,那鱼头要是做汤,怕不是几大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