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节(1 / 2)

船伴 足履金靴 2280 字 7天前

颜沉点头,“只有让你报仇了,你才会死心塌地跟我回去吧?”

林琅脸蛋红了,抬手帮他擦去鬓角上的汗珠,然后羞涩地又靠在他的肩上。如今已是八月下旬,天底下半点暑气不减,二人的身体早就被汗水打湿,但依偎在一起一点都不想分开。

玉姐抬着一张放满食具的漆盘进来,看到二人这样,不禁抱怨道:“抱那么紧不热吗?吃完都给我洗澡去。”

寄生跟在后面,一手提一水桶,匆匆忙忙跳进屋,抬头就去看林琅。久别重逢的喜悦在眉眼间绽放,可他马上冷下脸来,斜睨着林琅说:“少主,不能简简单单就放过这个负心的女人。”

玉姐从颜沉手里夺过林琅,扶着她慢慢走向食案。林琅看到跟在后面进来的寄生,也是又惊又喜,听到他的话后,坏心眼地说:“寄生,好久没见你还是没有长高呀。”

颜沉哈哈笑出声,指着寄生说:“我就说你没长个头吧,你还不信。”

寄生把两只水桶往地上一搁,生气道:“少主,你孤零零的日子可是我陪你挺过来的。怎一见到这负心女人,就跟她一起欺负我来了!”

“这哪里叫欺负,这是关心。”林琅说。

“关心会让人高兴,可你的关心让我很生气!”

颜沉也走到食案边,对寄生说:“你怎么出来了,不怕被别人瞧见不是这家人吗?”

玉姐道:“我说寄生是新招的小厮,他们就信了。但是少主你一定不能让人瞧见啊。”

“我知道的。”

颜沉扫了一眼桌上的菜,食欲顿时勾了起来。想起从巩城到楚地的路途,吃好睡好的日子不过几天,大多时候都是风餐露宿。等进入楚国地界后,打听到熊悦留在宛城,更是片刻不耽误地往这儿赶,已经落掉好几顿饭了。

“你们先把脸擦擦,手洗洗,嘴漱漱。”玉姐有些嫌弃地看着面头大汗的林琅和颜沉。

“玉姐,颜沉等下洗澡不会被人发现吗?”林琅想用冰凉舒服的井水洗脸,但被玉姐坚决地推到热水桶前。

“我们一起洗就不会被人发现了。”颜沉微笑地看向林琅。

林琅登时羞恼道:“连孕妇都不放过,色鬼。”

“少主,林琅有孕在身,惹她不高兴的话还是少说点吧。”玉姐劝道。

颜沉立刻道了歉。林琅却仍不愿意,说:“就算我没有身孕,也不能惹我不高兴。”

“一定,一定。”颜沉拉住林琅的手保证道。“可是一起洗澡,对夫妻来说不是很正常的吗?”

“哎呀,少主你就别说了,快吃早饭吧。”玉姐对那二人招招手,转头对寄生说:“你去院子外面看着,别让人进来了。”

吃过早膳,玉姐已经把家仆都打发出去做事,所以颜沉趁这段工夫先去了澡房。

泡入温度恰好的水中,颜沉慢慢放松下来,一想到终于和林琅共处同个屋檐之下,心又躁动起来。可是欣喜之余感伤倍增,因为这个屋檐是别人的。

想早点和林琅双宿双/飞,就要早点把姬迟引出大梁,在战场将其杀死。林琅就是这样打算的,所以才投靠了楚公子熊悦。

颜沉深深叹了口气,对林琅抛弃自己选择熊悦感到很生气很无奈。但他明白对林琅来说,这是最好的,甚至是唯一可行的报仇办法。

在赶来宛城的路上,他听说楚王已经从圻地返程,所以不用几天熊悦就回来了。到那时他要和熊悦好好谈谈,看能否摒弃前嫌,一起把这件大事做罢。

隔壁的澡房传来水声,应该是林琅进去了,颜沉张嘴想喊她,可想一想还是算了。林琅在男女之事上非常敏感矜持,虽然他们不在一个浴桶里,但只隔着一面木板的裸裎相对,林琅说不定也会恼羞成怒。

颜沉正好洗净了,开门前问过守在外面的寄生,得知家仆还没回来后才走出去,然后飞速溜进林琅的院子。

等在里屋坐下,颜沉又生起闷气来——林琅明明是他的,怎弄得像通奸一样?

坐了没一会儿,屋门处传来响动,有人走了进来。颜沉想是林琅回来了,立刻起身迎接——“怎么没人?”客堂里传来这么一声,是个姑娘,但不是林琅。

颜沉的心咯嘣一跳,想找地方躲一躲,可那个姑娘已经登登登地跑进里屋。

这姑娘一掀开帘帐就看到屋中立着一个高大的男人,顿时吓了一跳,惊声说:“颜二哥,你不是早走了吗?怎么会在林琅的屋里?”

第73章 冰鉴

贤姱来找林琅, 路上没撞见一个人,一直走进里屋才看到颜骋。可是颜骋不早就离城去郢都了吗?而且他就算还在宛城,也不该出现在林琅的寝室呀?

“颜二哥?”贤姱疑狐地觑着他, 看了会儿发现不是颜骋, 往后退了步,问:“你是谁?为何跟颜二哥如此相像?”

颜沉知道这姑娘把他误认为那个最讨厌的人, 皱起眉头不悦地说:“我是颜沉。”

“啊,原来你是就颜二哥的弟弟颜三哥呀!”

贤姱对颜家人很有好感, 两三步走过去, 绕着颜沉走了一圈, 兴奋地说:“难怪林琅总盯着颜二哥看,你们果真很像。”

颜沉目光一凝,问道:“林琅和颜骋见过面?”

“见过。”

“为何会见面?在哪里见的面?见面都说了些什么?”颜沉步步紧逼。

贤姱走到边上坐下, 娴熟地给自己倒了杯茶,边喝边说:“我在时没说什么,我不在时不知道说过什么。”

“他们又不认识,能说什么!”颜沉自我安慰道, 心里却越来越担心。

“应该在说你的事。”贤姱勾唇一笑,“颜三哥,你和林琅是什么关系呀?”

“我是她的——”颜沉猛地顿住, 瞪着贤姱问:“你是谁?跟林琅什么关系?”

“我叫贤姱,斗槛的女儿,跟颜二哥很熟,跟林琅关系也好。”

“原来是斗氏。”颜沉态度稍微和缓了些。

“所以颜三哥, 你和林琅是什么关系?”

颜沉真想一口气把他和林琅的关系喊出来,但在这里确实需要顾虑很多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