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三都上空的战争气氛越来越浓,日军的战机和苏联航空队的战机时常在我们头顶战斗,傍晚,我召集中队长,小队长,大哥,克力,克勇,克文,克义等在父亲的院子里开会,会上大部分的人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这样的同仇敌忾在中国的历史上是没有的,但是,我不知道带出去的人能带回多少,我必须和他们讲清楚,“这次出去九死一生,不想去的现在可以站出来,我绝不会责备半句。”所有人像是感到羞辱一样,他们看着我,眼神里充满热切,我又问了一遍,“有没有不想去的?”
所有人齐声回答:“没有!”
“我就不信小鬼子是铁打的,有什么好怕!”刘克义说道。
何劲松点点头,“对,没什么好怕。”
“队长,让我们中队做先锋。”陈吉拍着胸脯说道。
贺胜利看着我不说话,眼神满是期盼。
“你们当现代战争是薛仁贵征东,薛丁山征西啊,还先锋?明天宗祠外誓师出征,今晚所有人放假,明天早上七点前必须归队,各自回中队通知,解散!”
“是!”众人齐声回答。
大哥,克力,克文散了会各自回家,克勇回去也无所事事,索性留下来陪父亲,我想回家去,但是,在回家之前我还想在三都的街上走一走。我漫步在三都街头,深秋的寒风呼嚎不止,路上的人小心翼翼的向我问好,不知道第一个说我是三都麻老虎的人是谁,总之这个名号现在已经传遍整个三都,我对每一个擦肩而过的人都以微笑传达善意,但是,所有人都对我谦卑的鞠躬,这种不失礼貌的拒人于千里之外使我很无奈,我强忍不适走过一间间商铺,一户户民居,我听到了父亲对儿子的教诲,也听到了母亲对未来的担忧,夫妻之间的床笫之欢也不再压抑,这是最后的叮嘱与疯狂,一阵寒风袭来,我忍不住全身哆嗦,我想今年的雪会下得比往年早。
回到家已是深夜,孩子们已经熟睡,妻子紧紧的抱着我,与生俱来的本能使我热血喷张,妻子俯身吻我的嘴,她满头乌黑的头发垂下来如黑色的瀑布遮挡了月光,在两个人的世界里,我们忘却了身外的一切,在热情的海洋里恣意荡漾。转眼天已微明,金色的阳光透过云层洒向三都,早起的鸟儿发出啁啾的声响,我穿上衣服告别妻子,吻了每一个孩子,坚定的向宗祠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