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担心会被夹击,他们不再与我们混战而是就地筑起防线,桂花路,茶花路,马柏路等至少有一支中队把守,日军的轻重机枪,掷弹筒封锁了街道,与他们硬碰硬我们占不到半点便宜,我们随后在日军五百米外利用破砖碎瓦修筑起简易工事,双方在街道上对峙。战局一下子明朗起来,如果国军的预十一师向日军猛攻,那我们便压过去,如果预十一师只是小打小闹一下,那我们只好向三都方向撤退,我带队守在茶花路,除了偶尔对日军放上几枪表示还在战斗也做不了什么事。黄全德守在马柏路,他们那边的情况和我们这边差不多。祁保国急不可耐,他在桂花路组织了几次进攻,妄图打通前往火车站的通道,但是,每一次进攻都是功亏一篑。火车站那边枪炮声不绝入耳,但等了十多分钟一直没有向我们这边靠近的迹象,我百无聊赖便和队员们吹牛打屁,看过这么多的死亡,从三都出来的人看上去已经可以笑着去面对。
“刚刚有个小鬼子真是个憨货,在那个墙边跑跑跑,一下撞树上啦,哈哈哈!”一个满脸血污的队员大笑,笑了一会他接着说,“我当时还以为他要干什么花样,看了半天一动不动,最后我上前一看晕啦,哈哈,晕啦,不过呢,我的枪下不打糊涂鬼,我上前踢他一脚,他醒了,然后,我给了他一枪。”
“耶,我还以为你没杀他呢,不还是杀了?”另一名队员起哄,“刚刚我遇到一伙小鬼子,他们早发现我们的,他们当中有个鬼子开了一枪,没打中我们,你们猜怎么着,他把我身后的鬼子打死啦,哈哈哈!你们咋个不笑呢,我当时都快笑死了……日本鬼子打死了日本鬼子,你们还不笑?”他不满意向大伙看了看。
要是平时肯定有人会乐得合不拢嘴,但是现在能活下来的,哪个不是劫后余生?众人对他翻了个白眼,一个满脸不屑的队员说道,“有么事好笑,日本人向我扔手榴弹扔到墙上弹回去把自己一群人炸死的都有。”
“队长,我们缩这干嘛?”陈吉不满的说,“在这听弟兄们吹牛打屁啊?”
“你厉害,你去,没出去小鬼子就把你得稀巴烂。”贺胜利挖苦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陈吉和贺胜利彻底杠上了,两人只要在一起准相互抬杠,谁也不服谁,经常吵得面红耳赤,有时还会干上一架,陈吉向贺胜利翻滚过去,“咋,老子想出去就出去。”
贺胜利抓了陈吉的衣领,要看他们俩要打起来,何劲松一人踹了一脚,“要打,回去打。”
陈吉拍拍贺胜利的前胸笑道,“我只打小东洋,这样的手下败将我懒得打。”
“老子弄死你。”贺胜利恶狠狠的说。
桂花路那边的枪声突然密集起来,听上去日军的后方也受到了攻击,我大喊一声,“莫吹牛打屁了,预十一师打过来了,准备进攻。”
众人安静下来,紧握手中的枪,随时准备冲出去,可是正当我张口要发出进攻口令的时候,桂花路那边的枪声却停了,我不明所以便把指挥权交给刘克义,我和昌兴一起去探个究竟。
到了桂花路,祁保国的人和日军激战正酣,我和昌兴猫腰躲避日军的枪林弹雨好不容易来到祁保国身边,“祁呆子,怎么回事,你们十一师没打过来吗?”
“打过来了,就两人,”他向身边的两个人努努嘴,“就他们。”
“两个人,你们两个人过来干嘛?”我问道。
其中一个头上负伤的看了我一眼,委屈的说,“本来有一个连的人过来接应祁团座,现在就剩我们两个了。”
“接应,你们师座为什么不发动进攻,只要我们两边夹击,日本人是铁打的也扛不住。”
“进攻,谈何容易,大部分武器装备已经装车了,不是为了等祁团座,我们已经南下了。”
“窝囊,打的什么窝囊仗,祁保国,如果时间来得及,你们的师长也愿意等你,我可以告诉你,西南有条小路可以绕到火车站。”我诚恳的说道。
祁保国一愣,“你是说有小路?”
“是的,刚有个猎户告诉我的。”我想如果祁保国留下来,他随便一打听就会知道有这么一条小路,索性不如由我告诉他。
“真的是刚知道的吗?”祁保国信了两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