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子端过来一竹筒兔子肉,“刚抓的兔子,趁热吃,吃完休息一下!”
我对妻子笑笑,一天一夜水米未进着实有些饿了,我抓起兔子肉一顿狼吞虎咽,吃完以后妻子走过来将我搂住,“打仗别太拼命,你要是没了,才是对不起弟兄!”
“兔子好抓吗?”我转移话题。
“好抓,跟着足印找,它就在雪窝里。”妻子笑着说,字里行间透露出意外的喜悦。
“那我派些人出去打猎,今年过年不比往年差。”
“日本人,不会再来吗?”
“来了也不怕,别人可说我是三都麻老虎,老虎进山了还怕小鬼子吗?”
“你呀……”妻子看着我含情脉脉的微笑,“我们再要一个男孩子吧,也好给蓉蓉做个伴。”
我将妻子抱在腿上,“颠沛流离的可不敢让你怀孕,打跑小鬼子以后再说。”
妻子点点头,“听你的。”
克力一头撞了进来,他看见我抱着妻子,调笑道,“二哥,二嫂,大白天干嘛呢?”
妻子红了脸想挣脱我的怀抱,我双手加了把力气,“说事,你个臭小子。”
“二哥,山上野物好多,我想带着人去打猎,预备过年。”
“去去去,多带点人,武器弹药备足,提高警惕,山上可能还有小鬼子。”
克力笑了笑,“是,二哥,二嫂你们先忙,赶紧给我整个小侄子出来。”
“滚!”
克力关上门出去了,我抚摸着妻子羞红的脸,在她洁白纯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妻子“嘤”的一声扑倒在我怀里。
大山深处传来枪响将我惊醒了,枪声在山间回荡不止,我躺在床上精神松弛了好多,妻子在我怀里睡着了,她的嘴角向上微微翘起像两轮弯弯的明月,她的肌肤贴在我的身上温润如玉,我看着妻子有些恍惚,此刻的温馨与战场上激烈的搏杀形成鲜明对比,我的右耳隐隐作疼,这只耳朵上次在县城被碎砖划伤这次索性被打掉一半,我暗自苦笑,虽说自抗战以来我已将生气置之脑后,但是活着的时候我尽量保护我身上的各个器官,毕竟半只耳朵不好看。
妻子在一阵密集的枪声中醒了过来,我们相视一笑,她调皮的在我脸上啄了一下,“你醒了多久,我睡着的时候是不是很难看?”
“有一个小时,或者两个小时,反正我看你看了好久,哈哈!”
妻子小姑娘似的捶打着我,“醒了也不喊我。”
我一时心猿意马翻身将妻子又压在身下。
起床以后我坐在门口,妻子去洗包扎得布条去了,祁保国向我走过来,他身后不远处周梅英神色慌张的看着我们,祁保国笑了笑,“队长,起床了!”
我不解的看着他,“你看上去有点诡异,祁保国,你是不是做什么亏心事了?”
祁保国连忙辩解,“怎么可能,我能做什么亏心事,不可能!”
我看看周梅英,她显得越发慌张了,“你们……”
刘克义跌跌撞撞的冲进来,“队长,三爷被小鬼子抓了。”
我一惊,猛的站起来,“怎么回事?”
“三爷和我们一起去打猎,我们打了一些之后……”
“说重点。”我打断了刘克义的话。
“日本人把自己绑在树上向我们射击,我们抓了一个,然后我们往回走,突然从雪地里钻出十几个鬼子,他们抓了三爷就往山下拖,三爷在那我们也不敢开枪,我就先回来向您汇报。”
祁保国和周梅英都围了过来,周梅英问道,“二哥,是不是克力犯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