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死人了。
田庄里流传着不好的话。
阮淮本人并不在意,他的瓷器作坊顺利办了起来。
庄子里招的人已经不拘男女,以男性为多。
随着一批批瓷器的出窑,大管家变得越来越恭敬。手下做事的人也不敢非议主子的事情,毕竟,谁也不会和钱过不去。
不相干人的死,也就随着瓷器的远销渐渐销声匿迹,成了庄子老人间的禁忌。
冬天过去,但春寒仍在,这天,余良打开门,准备把门外积的春雪扫净。
“冻死个人。”
一边埋怨一边胡乱扫着,忽然,扫把扫到什么,被卡在雪里,余良抹了把不存在的汗啐了一口,不大情愿的弯下身去看。
不看不要紧,一看,竟是一个人。
还是个女子。
余良看着手里乌黑发亮的头发,吞了吞口水,便是雪里不甚清晰的样子,也足以辨认这是个美人。
余良来了力气,双手在衣服上擦了两下,小心翼翼的把人翻面。
摸着温热,还活着。
想到什么,余良露出一股笑来,雪反射亮光,把这笑映的淫邪无比。
但很快,余良就笑不出来了。
翻过身的美人,长了一张余良记忆里的脸。
“姜...姜——”
还有一个字余良没有说出口。
一道视线凝集在余良身上。余良僵硬的转动脖子,是坐在轮椅上的阮淮。
余良不知道阮淮是什么时候来的,又看了多久,立马翻滚到阮淮脚边磕头,“少爷——”
“你看到了什么。”
明明声音温和如玉,余良却如坠冰窖,不要命的磕头在被冰冻的地面上。
鲜血渗出。
阮淮摸了摸拇指,出声:“你起来,去换一把扫把,把雪扫干净。”
余良得了指示,连跑带爬的逃了。
余良浑浑噩噩过了三天,这三天食不下咽,寝难安,到最后人瘦的几乎没了人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