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大妞看江云漪死活不松口让她进去,心中恨极,然她立马又想到了对策。
这老四家的房子又破又烂又小,这方掌柜这样的尊贵人铁定住不惯,那就把人请到他们家去,到时还不是由着她巴结?
“二婶的好意我替舅舅心领了,只是舅舅并未打算留宿!”
江云漪听此嘴角不禁抽了抽,极品啊有没有,连这样的招都想出来了。这个杨大妞为了达到目的还真什么手段都敢使啊。
含笑着拒绝后,江云漪很想知道接下来杨大妞还会使出什么招儿来接她这个茬儿。
“我、我、我、对!你、你二伯他前段日子突然想起你娘亲临终对他说了一段遗言,你舅舅这么想念你娘亲,他一定很想知道你娘亲临终前最大的心愿是什么!”
杨大妞被咽得半天说不出话来,眼珠一转主意又来了,赶忙把自家男人给推了出来。
心想着,我这招儿你总没法推脱了吧。哼,小样的,跟我斗,你还嫩着呢!
“对!对对对!弟妹临终前确实有留下遗言!”
江大志又一次被自家媳妇推出来,这一次倒聪明了不少,知道怎么接自家媳妇的话头。
可惜他忘了一件事儿,那是他弟弟的媳妇,又不是他媳妇,江母临终前ll怎么可能把遗言说给他听?
“是这样么?可我记得我娘亲是病逝的,她临终前我一直在身边,貌似二伯和二婶连看都没来看过我娘一次吧。那我娘的遗言怎么会告诉二伯,而不是告诉我和我爹?”
江云漪忍不住笑了,虽然一开始她就一直在笑,可这一次她是喷笑出声的。这两口子心里是怎么想的啊,连这样的理由都说得出?这岂能不让人发笑!
其实江云漪并不知道江母临终前还真留下了遗言,只是这遗言只有江父一人知道而已。
“……”
江大志一听顿时尴尬了。想当初老四为了给他媳妇治病,可没少来家里求他,让他借点钱给四弟媳买药,可是自家媳妇冷嘲热讽,硬是一个子儿也没借。
有这么一茬儿,他们直至老四媳妇病逝都没来上过一柱香,哪里能知道老四媳妇有什么临终遗言啊。
杨大妞一时也没招了,想到当初老四家的那个病痨鬼如今竟有方掌柜这样一个威风八面又有钱有势的兄长,她就恨自己怎么就投错了胎。
要是这方掌柜是她的兄长应该有多好啊!
“如果二伯和二婶没什么事了,就请回吧。”
江云漪看这两口子总算没招了,不由轻轻一笑,摆了个请字。
心中暗笑,难得啊难得,今儿竟然能把杨大妞堵到哑口无言?真是值得浮一大白啊。
“云漪你看看,你看看,方才二婶还说你懂事呢。现在不懂事了吧?你舅舅可以不见我们夫妻俩,但总得见见村长大人吧。否则人家不说我们丰泽屯招待不周,反而要说你舅舅在摆架子呢!”
杨大妞急得没法,转眸看到村长也一直被拒门外,不由再次计上心头。
“咳咳!云漪啊,这方掌柜若真病了,我让人去把李郎中请来,好好看看。怎么说他也是我们丰泽屯的贵客,要真出个什么好歹可怎么成?”
村长见终于有人意识到他的存在了,连忙轻咳了两声,作威严关怀状。
虽然他知道这是江二两口子被江四家的大丫头堵得没招了才想到他,可也总比被人一直晾着强啊。
“村长大人,云漪失礼了,只是我舅舅今日真的不便见客!”
江云漪不想这个杨大妞真的是不达目的不罢休,把村长搬出来不说,竟还能扯到整个丰泽屯去。
这个女人不去当讼师还真是屈才啊!
“云漪啊,你方才不是说你舅舅因得知你娘亲过世很是难过么?如今村长慈悲要请李郎中过来瞧病,你怎的还推三阻四,真是太没规矩了!”
杨大妞没成想江云漪到这个时侯了还不放人进去,不由摆起了架子,吹起了风。
想着,这个死丫头不给她点颜色看看,她是不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歹!
“我舅舅身为百草堂的大掌柜,他需要李郎中给他瞧病?那他还要不要在百草堂干了?二婶这是想害我舅舅失去吃饭的活么?”
江云漪看着露出狐狸尾巴的杨大妞,冷冷一笑,暗暗道,我等的就是你这句话!没想到你还真上勾了。
“我、我、我没这个意思!”
杨大妞又一次被咽住,不由急得满脸通红。她这是要跟方掌柜攀亲的啊,怎么会害他呢,这个死丫头怎么可以这么败坏她?
哎呀,怎么办?要是方掌柜听信了这话,哪里还会跟她做亲戚啊。
“云漪,外面什么人啊?怎么这么吵!”
一直在里院听动静的方掌柜,想着这个时侯也应该他出马了,连忙高声叫道,细听还能听到语气的伤感和疲惫(装的)。
他在这里头陪着两孩子偷听外头的动静,心里对这个江杨氏也不由竖起了大拇指。
那些话说得可真真漂亮,若非早从江云漪姐弟口中得知这江杨氏的为人,他还真的要以为这江杨氏对江云漪姐弟有多照顾呢。
“哎呀,是亲家么?是亲家么?我是云漪她婶婶啊,听说你来我们丰泽屯,特意过来拜访,以示我们老江家的热情好客!”
杨大妞听到方掌柜的声音,赶忙抢在江云漪的前头回了话,生怕江云漪说出一句又把这突来的转机给她搞没了。
方才的那些担忧老早被她抛到了九霄云外,她现在满心满眼的就是想让方掌柜注意到她,最好能认她这个亲戚!
这话听得熟知杨大妞为人的人都禁不住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都想着这女人也太能掰了吧。
“云漪的婶婶?你是云漪的哪个婶婶,我听这三孩子说,他们的几个婶婶经常欺晦他们生母早逝,父亲不在身边,可有此事!?”
方掌柜听着这话头,又一次对着杨氏竖起大拇指,然他的声音里却透着极致的怒意,让外头的人一听就知道他一定知道了些什么。
“哎哟喂,亲家说的这是什么话啊,这整个丰泽屯谁不知道我杨大妞最疼这三孩子了,他们说的这肯定不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