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峰接到男子的眸光,不由一凛,知是男子责怪他没有为这小女子及时医治动了怒。
他也没想到这小女子竟然会自己动手!骨骼错位,自行复位可是极疼的。
“回去自领鞭刑二十!”
男子的眸光转向江云漪还在流血的额头,看着江云漪抿着唇,冷冷看向他的眸子。
宴峰领了罚,见男子还盯着那小女子不放,转眸才发现那小女子额头的血已经慢慢流向颈间,鲜红的血衬着颈间那洁白的肌肤有些触目惊心。
这一次便是男子不说,他也知道救人要紧!
“道歉!”
江云漪避开了想要为她医治的宴峰,依旧只是盯着男子不放。尼玛,开始不治,现在治,装什么好人!
“……刚才是我不对,冲撞了姑娘害姑娘受伤,我很抱歉!”
男子看着那倔强不屈的眼神不知为何突然心就软了下来,道歉的话也自然而然就脱了口。
正想为江云漪医治的宴峰及跟随少年而来的数下名护卫一听男子的话,禁不住瞪大眼睛。
他们是不是听错了,公子竟然在向这个小女子道歉?
“这还差不多!”
江云漪看男子终于妥协,撇了撇嘴道,声音里竟然有几分得意。
然她的话刚说出口,猛然觉得头很晕,痛感一抽一抽地折磨着她的神经,她双手抱头,痛让她暂时忘了言语。
痛得晕晕沉沉间,眼前就是一黑,江云漪心想着,不会这么倒霉吧?
可她偏偏就这么倒霉,晕倒前下意识地抓向男子的纱帽,然后她看到了一张颜色无双的脸,闻到了他怀中淡淡的竹叶香,最后她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待江云漪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她额间的伤已经被人用纱布细细包扎好,因骨骼错位而拉伤的腕臂也被人处理过了,衣裳也被换了件新的。
一切好像都很正常,可只有江云漪知道她死定了!汇宾楼的七日之约啊!她昨儿晚上还想着今日要怎么谈判呢。
现在怎么办?都午时了,再有耐心的人也不会再耐烦等她了吧。江云漪欲哭无泪!
都怪那个该死的家伙,害她摔伤,还害她晕倒。可恶!可恨!
“来人!来人!”
江云漪气怒地爬起身,抚着额,有一种想撞墙的冲动。她早不晕晚不晕怎么在那个时侯晕了?
“来了,来了,姑娘,你有什么吩咐么?”
外头有专人照看着江云漪,听到江云漪在里头大叫,慌慌张张就跑进来一个小丫头。
“这是什么地方?我为什么会这里?”
江云漪看着眼前这陌生的环境,陌生的人,知道定是那位撞到她的坏家伙带她回来的。
但她也得先搞清楚这里是什么地方再说!
“这里是我们公子在安云的别院,是公子带您回来的。”
小丫头认真地回着江云漪的话,不敢有丝毫的不敬。公子带她回来时,脸色可难看了!想必这姑娘对公子一定很重要吧。
“能不能让他替我备轿,我必须到汇宾楼一趟。”
江云漪抚了抚额,知道自己那一摔,摔破了头,现在身体正虚着,肯定无法一个人走到汇宾楼。
真是福无双至,祸不单行!她被摔伤也就罢了,怎的在那种时侯晕倒了。现在都午时了,也不知道方掌柜是不是还在汇宾楼等着她。
“丫,姑娘您现在可不能起来。宴峰先生说了,姑娘现在身体太虚需要静养,不可随意下床走动。”
小丫头忙拦住想要起身的江云漪一脸紧张地说。公子可是交待要好生照看的,她哪敢任她随意起来。
“我没事!你赶快去帮我备轿,你不去,我可自己起来了。”
江云漪正急得不行呢,今儿个可是她失约在先,要是方掌柜为此跟她翻脸,她找谁说理去。
“好好好,奴婢马上为姑娘备轿,您千万别起身。”
那小丫头无法,只好匆匆跑出去,命人马上备轿。
江云漪上轿后命轿夫往汇宾楼的方向而去。心中祈祷方掌柜人还在流云涧,不然她可能要跑一趟百草堂去致歉了。
那小丫头让人去禀报公子一声,匆匆跟在轿旁陪同江云漪往汇宾楼而去。没有公子的命令她可不敢离开这位姑娘半步。
到达汇宾楼后,江云漪匆匆下轿,跟在轿旁的小丫头赶紧过来扶着她,免得她摔了。
“是江姑娘吧?方掌柜正派人到处找您呢,快随我来吧。”
江云漪才下了轿,一直侯在汇宾楼门口的一个小二看到,立马迎上来。他不知道流云涧的客人等的是谁,但掌柜的说了,流云涧的客人绝不能得罪。
跟着小二的引领,江云漪由那小丫头扶着来到了流云涧的院门口。
此时江云漪才知道,流云涧是汇宾楼单独供给客人的小院,特别清静,属于贵宾级的独立院子,包一天就是上百两银子。
小二让江云漪先等等,他进去禀报一下。
江云漪从小二口中得知方掌柜看她到约定的时辰没来,极为着急,派人四处找她,心中极为感动。
如今让她稍等一会,又岂会等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