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大月不由大声叫好,觉得与其千防万防,还不如让村民自己种药田,相互监督呢。
“还好,我们培育药苗的工序并没有泄漏出去,否则这可怎么好。”
姚芳华也觉得这个法子好,甚至她觉得早早开始就应该用这个法子。她觉得这个法子可比管理药田省心多了。
不过自己家的药田产量高,收益好,也不能放弃。若能两者兼顾,他们也不会吃亏。
“那这事就这么定了,明儿开始就在暖房那边发个告示,若有人想要自己种药田,可以来我们这边提前预定。至于蜜饯作坊的事就麻烦姚姨和二姑姑了。”
江云漪将该交待的交待完,几人又说了一些细节,说完又讨论了一番才散去。
因为天气热的原故,江云漪几乎天天都要泡澡,所以早早就有丫头在澡房那边放了水。
江云漪初来这个时代最不习惯就是冬日里几天才能洗一次澡,那时侯她就告诉自己,等以后她有了自己的房子,一定要有一个单独的澡房。
兴许是太乏的原故,江云漪在澡房的水池里泡了好一会,换了身轻薄的里衣,本想在竹榻上半眯一会,不想竟靠着竹榻睡着了。待醒来时才发现自己已经被人抱到了床上,身上还盖着薄被。
“姑娘,您醒了,洗漱之物已经给您备好了。”
门外的小丫头听到动静,便推开门,将水盆放到备好的盆架上,打湿了帕巾,捏好递给了江云漪。
这些是清漪园建起来后才立的规矩,清漪园的丫头小厮可以不守夜,但一些规矩还是要守的。
比如为主人家备洗浴之物,江云漪就没有废弃。再勤快的人如果长时间不做自己熟悉的工作也会慢慢懈怠下来。
“昨晚是谁抱我进房的。”
江云漪接过帕巾净了净脸,然后拿过丫头递过来的茶漱了下口,问。
“昨儿姑娘不是自己回房的么?”
丫头有些奇怪,江云漪洗浴时不喜欢有人打扰,一般都是她洗浴好,再叫她进去收拾。
昨儿是没叫,但她还是在事后进了澡房收拾好,才回房休息的。
“没事了,你下去吧。”
江云漪暗自奇怪,可又没发现自己身上有什么不妥,也只好作罢。
吃早饭的时侯,外头突然下起了雨,开始还只是淅淅沥沥的中雨,后来豆大的雨点就噼里啪啦地越下越大。
“哎,这都快半年没下雨了,没想到今儿倒下起来了。”
姚芳华看着外头越下越大的雨,想着她自新春嫁进江家还从来没见这里下过一场雨。
“也应该下了,这再不下,农田里的庄稼都快枯死了。玉带河的水连日来水位直降,这雨再不下就要干旱了。”
对于普通百姓来说,家里农田的庄稼就是一家子的命根,如果今年的收成不好,就代表着来年一整年都会不好过。
江大林看着外头的雨,倒是开心地笑了。家里的那十亩良田虽然有闺女想法子灌溉没有如其它村民们一样干得谷子都焉了,但他还是希望大家伙年年都有好收成。
可是接下来就没人笑得出来了,因为这雨连下了十天都没有停的迹象,这要再继续下下去,这农田非得被水淹了不可。
……
“快快快,快把这排水沟的鱼全捞到水缸里,然后放水放水,千万别让水淹到暖房。”
张夕指挥着一群工人先放下了采收草药的活,正想方设法把春初时从玉带河逮到的那些鱼全捞进储水的大水缸里。
这连续十天,原本水位只占一半的排水沟一下子就满了,这时张夕意识到,这水再涨下去,可就要淹到暖房了。
他又舍不得把好不容易养起来的鱼全放出去,便同暖房的工人一起动手借了专门捞鱼的网,把暖房边的排水沟中的鱼全数捞起来。
“三弟,你搞什么,还不排水出去。那边水都淹到暖房了!”
张虎披着蓑衣朝着张夕大声地吼,见他居然还想着那些排水沟里的鱼就气不打一处来。
“大哥,这些鱼已经很肥了,再过一个月就能拿到集上卖了。”
张夕也着急啊,可让他把这鱼全放回玉带河里,他实在不甘心,可眼见着排水沟的水越涨越高,他也知道再不放闸,这暖房要是淹了,他可吃罪不起。
“我们把鱼网盯在闸口,那些鱼就跑不出去了!”
有一个工人听此,也极舍不得把这些鱼全放了,连忙建议道。
“来不及了,赶快放闸,再不放闸,水就淹上来了!”
张虎也想把这些鱼留下来,可这雨越下越大,根本不给他们盯网拦鱼的机会,眼看排水沟的水位已经漫过排水线,张虎果断下令放闸。
“大哥!”
张夕大叫了一声后就不说话了,他知道水淹暖房子的后果不是他们兄弟能承担得起的。
“你们兄弟搞什么,捞什么鱼?这些排水沟里的鱼跑不掉!云漪丫头早在之前就命人盯好了网,它们跑得掉才怪。”
江大月披着蓑衣过来,见张夕一脸的沮丧,又听张夕为了这些鱼耽误排水,不由有些责怪。
可想想这沟里的鱼都他们几个工人一起养的,在不知道江云漪早做好防备措施的情况下,哪里舍得放手,也就不怪他们了。
“太好了,大月姐,你怎么不早说!兄弟们,快快快,快放闸!”
张夕一听整个人都跳了起来,拉着江大月的手,笑得像个孩子,忙让跟他们一样不舍的工人们开闸放水。
“张大哥,张三哥,大月姐,江姑娘让我过来告诉你们,让所有的人全到玉带河那边帮忙。”
张夕等人刚刚开闸放水,就有人得江云漪的令要他们到玉带河边集合。
“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