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时,白水仙被人从窑子里赎出来送回家要订亲的事儿,其实他们也早有耳闻,只是一直没看见有哪家人到白家下骋。
本以为是白家人瞎胡说的,不想还真有此事,而这事的当事人就是丰泽屯江家二房的大小子。
江小义是个混帐败家子也是人人都知道的,配这个尽可夫的白家闺女可以说是绝配。
只是江大志人老实肯干,摊上江小义这样一个儿子已经很倒霉了,若再摊上白水仙这么个儿媳妇,那可真要他的命哪!
主要是白水仙还有白进财这么个爹,这十里八村的人谁不知道白进财是个什么人啊。
这个人为了钱连亲闺女都可以卖进那种肮脏地,那他还有什么事干不出来哟。这江大志可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才摊上这么个亲家啊!
好在现在江大志意志坚决,说什么也不肯让白家闺女进门。可也正因为这样白进财更不可有善罢干休!
“谁说不是啊,要我说啊,这个白进财真是掉钱眼里了。他方才那些话肯定不可能是为了他闺女着想,他必定有什么目的才非要他闺女嫁进江家。”
有人以白进财的思维度白进财的心中所想,立马就猜到白进财绝不是那种可以为了闺女出头的人,唯一能让他出头的原因只有四个字,那就是有利可图!
真是一个地地道道的人渣子,一心里就想着怎么榨干亲闺女的剩余价值,也不怕遭天遣。
“这事啊,我依我看哪,就是因为他家闺女嫁进江家会对他有用处,否则他会那么好心地为他闺女想?”
有人附和着这个说法继续说出白进财这么做一定不安好心。他们这些人平时闲着没事就喜欢东家长,西家短的,这白家的事儿若不摊上江家,他们的好奇心还不会这么重。
但若摊上江家,那他们就恨不得刨根问底地分析着所有的可能性来。因为现在的江家那可是今时不同往日啊!
单单拿分出江氏一族的江家四房就够他们掰扯出一堆的事情来,就更别提已经是官身的江家五房。
这两家现在在他们安云,那绝对是跺跺脚,安云也能颤三颤的人物哪。如今江家二房摊上白进财这么个人,他们可又有热闹看喽。
“哎,那你们说说他到底为啥非要他家闺女嫁进江家啊?我听说这江小义烂赌成性,这他家闺女嫁进去能有好日子过?”
有人低声询问,他可是知道江家二房没什么银子,这白进财死乞白赖的非要他闺女嫁进江家,咋地也说不通啊。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我告诉你,这白进财一定是冲着江家四房的大丫头江云漪去的。你们一定不知道这白进财要他闺女嫁进江家还提了什么要求吧?”
另一个人压低了声音摸着下巴神秘兮兮地道。这人最是喜欢挖人的隐私,尤其是喜欢挖这十里八村中那些颇有人望之人的隐私,然后使着劲儿宣扬,或者拿着他知道的这些东西去勒索。
这白家跟江家谈婚事时,他就盯着了这两家,为了能得到第一手资料,他可是不眠不休,流花村、丰泽屯两地跑呢。总算功夫不负有心人,还真让他查到了不少东西!
但这些东西不能换酒钱花,所以他也只能拿出来跟大家伙掰扯掰扯,找找人生之乐。
“这嫁闺女还能提什么要求,以白进财的个性肯定是要求江大志多给他一些骋礼呗,这还用猜嘛。”
有人轻哧一声,以白进财的贪财程度,这嫁个闺女若不能一次赚个够本,那还是他么。
这个江小义也够笨的,把人给赎了不直接带回家,竟然把人给送了回去,还任由对方开骋礼,这不是要他老子娘的命嘛。
这真是太不孝,太混蛋了!在他看来,这个江大志早应该和江小义断绝关系,省得江小义给他们添麻烦。
“错错错!这个白进财不仅要求江家多给骋礼,还要求江小义跟白水仙成亲当天,得由江云漪添妆才肯嫁,否则不嫁。”
那人摇摇头一副你们猜的这个哪里比得上白进财自个提出的这个要求来得劲爆啊。
这也亏得白进财有脸开这个口,他听着都替他脸红!
“不是吧?这个白进财咋地连这种话都说得出?人家江家四房的大丫头是什么人,他闺女又是什么人,他凭什么提出这样的要求!这,这分明就是有意占人家便宜嘛。”
众人纷纷指责白家的不对,又不得不感慨白进财脸皮的厚度。他怎么敢提这样的要求啊,如此要求即使是最正经的人家也不敢提,何况他闺女还是个破烂货,这可真够不要脸的!
“这,这谁说不是啊,所以才说江大志他倒霉嘛,要不然这种事别人摊不上,咋地就偏偏让他摊上了。”
有人摇头,表示出对江大志的无限同情。生了个儿子败家也就罢了,偏偏这个儿子还一个劲的往他脸上抹黑,这还真是上辈子没积德,才生了江小义这么一个讨债鬼!
“哎,还好这种事不是发生在我们家,不然我非得找根绳子勒死这败家子不可,省得娶个这么一个女人回来给我丢人。”
有人性子烈的狠狠地呸了一口,这种事也就江大志能忍得下来,要是他,在江小义染上赌瘾时就直接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怎么败家。
若他还敢娶这么个女人回家,他就直接断了他的命根子,看他还不敢不敢上青楼给他找这么个儿媳妇儿。
“哎,你这话说得好,这要是我儿子我就算不勒死他,我也得打断他的腿,看他还敢不敢背着我干这些混帐事儿。”
立刻就有人随声附和,话题转着转着就直接转到了江小义的大逆不道,应该怎么受惩罚上。
“好了,你们别说了,我的儿子我自己会教育,用不着你们指手画脚。他白进财想让他闺女进我江家二房的门,除非我江大志死了!”
江大志看着这些人毫不避讳他的存在,就在他的面前大谈特谈这些跟他们家有关的事儿,心中方平下去的火又窜了上来。
这些人是站着说话不闲酸疼,江小义就算再怎么混,那也是他江大志的亲生儿子,虎毒还不食子呢,他怎么可能对自己的儿子下毒手啊。
“大志兄弟,我们也只是帮你出出主意,可没别的意思!你啊,就是心太善,不然也不会这么多年都管不住这么一个儿子啊。你那闺女我可是听说到年纪了,莫不成你还真打算这么把她的青春耗下去啊?”
有人见江大志生气了,想打圆场来着,可惜说着说着又不由八封起来。这种事换了谁不生气啊,他们这些外人都为他不平呢。
不过这也是别人家的事儿,他们私下讨论讨论就好,当着人面儿说确实不好。然他们这心里好奇啊,这好不容易逮着一个当事人,当然就想问个清楚喽。
“哎呀,我说你们是不是太闲了?要是太闲了,就全都到我女婿家帮把手,别在这里胡乱说话。”
罗传书见江大志的脸色不对,忙让这些人赶紧散了。这都是什么事啊,他们家今儿办喜事,这些人没事扯这些有的没有的想干啥啊。
“老罗啊,你别气啊,我们就是说着玩的,这就帮忙去,保证给你闺女长脸。”
这些人一听罗传书说话,自然就把话头给止住了。罗传书是他们村里唯一的私塾先生,他们村里大半的孩子都是他在教,有不少时侯孩子调皮不肯学好,罗传书还给他们的孩子补课。
所以罗传书的面子他们多多少少要给的,不然以后罗传书计较起来,再也不肯给他们的娃子补课可咋办。
“那就赶快去,不要在这里烦人,不然我打得你们家娃子回去可着劲儿闹腾你们。”
罗传书平日教学极严,罚站、打手心是常有的事情,尤其是打手心打得可狠了。往往被打了手心的孩子都会跑回家给父母哭诉。